陌問仙幽怨的小眼神讓燕打了一個哆嗦。
“主人，你怎麽了？”
滿臉無辜的燕讓陌問仙感到深深的無力。
“沒什麽...”
剛剛他讓燕把他重新放回海裏，沒想到燕真的是“放”，他瞬間掉進海裏不說，那股全身刺痛的感覺也在同一時刻将他全身包裹。
那銷魂的感覺，當真是不想體驗第二次。
但是這股針紮般的刺痛之後，他精神力和身體強度的增長卻是實打實的。
甚至靈魂的增強要比肉身還要多一些！
“你抓着我，千萬不要松手，聽着我指令行動。”
“好的，主人！”
燕像是毛筆蘸墨水一樣，将陌問仙整個人放進海裏。
陌問仙的全身被海水包裹，刺痛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襲來。
這一次的疼痛更加真實，陌問仙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這股刺痛不僅僅是針對身體的，還會針對靈魂，實際上更大一部分的痛楚就是來自靈魂，而經過這些疼痛的刺激，他的精神力在不斷增長，而他的靈魂強度，竟然也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變強。
這是能夠增強靈魂強度的寶物！
陌問仙确認，這海水，絕對非同一般。
而且他已經猜到爲什麽剛開始的時候沒有這種疼痛感。
這血海裏，血色物質和透明液體有點像化學裏面的酸堿。
血色物質是酸，透明液體就是堿。
如果将兩者混合，就呈現“中性”，但是如果将兩者分開，一種就是呈酸性，一種呈堿性。
像燕這種式神，可以吸收血色物質，而剩下的透明液體，則對陌問仙的精神力有好處。
不管是血色物質還是透明液體，都會對精神力乃至靈魂有增益效果，隻不過針對的對象不同。
隻是一開始陌問仙處于呈“中性”的海水裏，他沒有讓酸堿分離的能力，所以沒有任何的反應。
而燕因爲某些原因，讓血色物質自願被她吸收。
想着這些，陌問仙展開木易記憶中的感知法門，開始全力修行，而揪着陌問仙的燕，也繼續開始吸收血色物質。
鮮紅的血海開始發生變化，雖然陌問仙感覺不到，但是海面上逐漸出現了一些礁石。
儲存精神液體的地方召喚師們稱之爲神庭，此時陌問仙的神庭已經再次被精神液體填滿。
他的精神力已經足足有50點！
隻要他繼續吸收，他就可以達到三級召喚師的程度！
但是他沒有繼續，在鬥破的經驗告訴他，過猶不及。
所以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将這些精神液體，進行壓縮凝練。
有過修行經驗的他，知道任何能量都有一個“質”和“量”的概念。
不管是鬥氣還是精神力，同等量的情況下，高品質絕對要比低品質強大很多。
他雖然不會凝練精神力的法門，但究其本源，凝練無非就是兩個方面——壓縮，進化。
進化他不知該如何做，但壓縮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好歹是有過數次位面穿梭的空間之主，陌問仙在對靈魂的操控上還是有自己的一些想法的。
精神力，隻是靈魂使用最基礎的階段。
海水帶來的疼痛依舊存在，但陌問仙此時已經适應了這種疼痛。
他開始壓縮神庭中的精神液體，超過海水帶來的疼痛從他的神庭中傳來，而精神液體也随着他的壓縮開始減少。
50...45...40...
直到25點，陌問仙才最終停下，此時的他臉色蒼白，看上去要死了一般。
不過他看到自己神庭中的情況時，還是滿意地笑了笑。
盡管從50點縮到了25點，但是他的強度至少增幅了兩倍！
回頭一看，燕依舊被血色物質包裹，隻不過的血色物質已經幾乎沒有，從海水的顔色就可以看出來。
此時的血海已經不能稱之爲“血海”，現在的血海已經幾乎沒有血色，清澈見底。
陌問仙一眼望去，都能看到不遠處海平面下的礁石。
看到燕還需要一段時間，陌問仙也沒有浪費時間，這麽好的機會如果放掉就太傻了。
稍微休息，陌問仙繼續開始吸收透明海水。
将精神力再次增長到50點，陌問仙這才結束了修煉。
主要還是因爲海水的效果已經不明顯，再繼續下去也沒意思。
而燕也已經結束，此時她身上竟然換了一身血色的長裙。
至于海中的血色物質，已經所剩無幾。
“燕，我們去那邊的礁石看看。”
“好的主人。”
燕揪着陌問仙，直接飛到一處裸露出來的礁石上站定。
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差點讓陌問仙哭出來。
他都快被海水給泡浮腫了，盡管精神力和身體強度都增長了，但作爲陸生生物，海水終究不是什麽好地方。
更何況這個陸生生物還?不會遊泳！
陌問仙望了一下四周，依舊看不到邊際，隻是海面上的礁石更多了一些。
這些礁石也是通體血紅色，和之前的血海是同一個顔色，隻是現在在将近透明的海水裏面變得格外明顯了一些。
“這些礁石...”
陌問仙将精神力滲透進去，發現這些都是非常普通的礁石，并沒有任何特殊地方，讓陌問仙感歎有些配不上這片血海。
“燕，你帶着我去上面去看看。”
燕依言而行，帶着陌問仙飛至半空，然而空中的景色和下面沒有多大的區别。
“現在應該幹什麽？”
回到礁石上的陌問仙看向燕，燕當然是搖搖頭。
“難不成在這裏一直修煉下去？”陌問仙自言自語，看着這片天地。
這裏真的很單調。
這片空間好像沒有什麽時間概念，血海除了出現了礁石也沒有其他的變化。
海水沒有其他生物，這片空間也沒有喧嚣的風兒，除了之前燕吸收紅色物質帶起了一個漩渦，再無任何動靜。
陌問仙呆呆地看着天空，他的内心突然産生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自己和燕此時就像是在一個盒子裏，而這個盒子與外界是完全沒有任何聯系的。
而血海和礁石，就是這個盒子的所有。
至于這個盒子是圓的還是方的，處于盒子中的人是難以察覺到的。
這個薛定谔的那隻貓還不太一樣...
至于量子力學...
陌問仙亂七八糟地想着，看向天空的眸子一閃。
天空！
血海！
盒子！
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