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至高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卓格巴爾部族因爲聖錘會議分裂,而後鮮血圖騰接受邪能的獻祭,成爲了燃燒軍團的爪牙。
在混亂之際,達古爾成爲了最終的的得利者,他帶着氏族的卓格巴爾,進入到了傳說中的聖地。
傳說那曾經是大地守護者耐薩裏奧的巢穴,也曾是卓格巴爾的誕生之地。
納瓦羅格将黯石部族的卓格巴爾安頓好之後,他在天腳部族的高山處找到了科林。
魔導師直接說明了來意,他來至高嶺,爲的就是卡茲格羅斯之錘。
納瓦羅格無法理解,一直深埋在至高嶺聖山之下的聖錘爲什麽會被來自東方大陸的魔導師所知。但是納瓦羅格并沒有準備隐瞞聖錘的信息。
眼下達古爾已經帶着部族的士兵前往到了聖山,如果不加阻攔,達古爾就會攫取聖錘的力量。
而且,納瓦羅格從科林這裏得到了最關鍵的消息,那些使用邪能的人型生物并非是人類和精靈,他們的本體就是納斯雷茲姆惡魔。
達古爾如此迫切的想借着這個機會開啓聖山,奪取卡茲格羅斯之錘,恐怕這之後的原因并非隻是爲了守護卓格巴爾那麽簡單。
這更像是一場舞台劇,燃燒軍團的惡魔早就給達古爾寫好了劇本。
“聖錘是我們卓格巴爾最珍貴的寶物,也是我們時代傳承下來的神器。我們的祖先從大地守護者的巢穴中死裏逃生,他看到了暗影幻化而成的怪物,那些怪物撕裂了我們同胞的身體,将邪惡的力量帶到了我們的聖地。聖錘成爲了這場戰鬥的關鍵,至高無上的力量壓制了那股邪惡之力,但也永遠将聖錘留在了聖山。數萬年來,無論卓格巴爾部族遇到了多麽危險的境況,我們都沒有違背祖先的意志,取回聖錘,保護我們的族人。”納瓦羅格并不知道祖先在數萬年前的耐薩裏奧巢穴中看到了什麽,但那黑暗之下的暗影巨獸,曾經束縛過大地守護者,爲此,卓格巴爾曾經尊敬崇拜的黑龍領主成爲了滅世巨龍。他在上古之戰中竟然幫助過燃燒軍團對抗艾澤拉斯的反抗軍。
科林站在高山隐約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地底的能量波動,摻雜了神性的奧術能量飄到了天腳部族的耕地處,那是白水溪的源頭,也是卓格巴爾口中的聖山入口。
“你們曆史中的卡茲格羅斯之錘其實是創世之柱之一,神器中蘊含的力量來自于上古泰坦,所以它才會擁有如此純粹切至高無上的力量。”科林鎖定了耐薩裏奧巢穴的方位,他将視線收回來,解釋道。
納瓦羅格循着科林的視線一直望着白水溪,他心頭一陣,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愧是掌握着強大奧術之力的魔導師,就算不通過他這位向導,他也依然能找到洞穴的入口。
“但拿走聖錘之後,那些暗影中的怪物就會重現于世,整個至高嶺将會被籠罩在黑暗的陰影中。”納瓦羅格擔憂的說道。
納瓦羅格沒有科林那樣強大的力量,他在考慮問題的方向上,會向平民和部族的安全上傾斜。
聖錘如果真的是造物主遺留下來的神器,那它理應用在對抗燃燒軍團的戰鬥中。
但現在的問題是那些暗影怪物,我們不能爲了抵抗軍團,而降更麻煩的怪物釋放出來。
科林微微颔首說道:“所以,我需要黯石部族的幫助。你們去過聖山,應該比我更了解耐薩裏奧洞穴的構造,還有我更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聖錘,這對對抗軍團的戰争十分重要。”
納瓦羅格現在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科林,如果沒有科林魔導師的到來,現在黯石部族早就被鮮血圖騰屠戮的一幹二淨。
何況,科林魔導師取走聖錘的目的還是對抗燃燒軍團。
“而且,我會盡力幫助你們消滅虛空的腐化造物,那些上古之神的爪牙并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可怕。”科林面容鎮定,他剛剛單刷了翡翠夢魇的薩維斯,别說一個區區的上古之神的傳令官。
納瓦羅格愣了愣,到底是大佬,有大魔導師這句話,我就放線了。
納瓦羅格點點頭說:“聖山就在我們的腳下,大魔導師随我來吧。”
群山之下,高山融水彙聚于白水溪河。河灘的蘆葦和雜草長得茂盛濃密,河水中的高嶺鲑魚偶爾躍出水面,露出雪白色的肚皮。
科林帶着近百名白金軍團的士兵和黯石部族的勇士穿過了河灘,來到了高山角落。白水溪的盡頭。
河水在此分流,一部分河水透過高山的縫隙流入到縱深的裂谷中,一道道縱深的縫隙之後是巨大的石塊。
奧蕾莉亞觀察着水流的流向,心說那應該就是聖山的入口。
納瓦羅格在衆人的注視下來到巨石之前,他半跪下來,雙手仔細的撫摸地面,将面龐親密的貼向大地。
一秒之後,大地開始顫抖,巨石因爲地面的振動而紛紛倒塌傾落,倒向巢部。
随着幾聲巨石沉落水底的噗通聲音響起,彌漫的塵土緩緩消散,最終一個縱身的洞口出現在了科林以及納瓦羅格面前。
走進巢穴,科林看着地面出現了不少卓格巴爾的腳印,而且地面的土質堅硬密實,明顯經受了長時間的踩踏。這說明跟随達古爾進入巢穴的卓格巴爾士兵士兵數量很龐大。
洞穴的道路并不長,而且河水占據了洞口的道路。
水流湍急,以至于大家都站在河道兩側,生怕被水流沖下去。
納瓦羅格并不是第一次進入耐薩裏奧地穴,他直接踏到湍急的河水中,借着水勢直接滑入到了洞部。
一聲沉悶的落水聲響起,納瓦羅格的聲音傳回到洞口位置。
“一切安全。”
随後卓格巴爾部族的士兵跟随着族長正式通過湍急的水流,進入到了耐薩裏奧巢穴。
科林則爲白銀兵團的士兵施加緩落術,讓大家的盔甲和衣服盡量不被水流濕潤。畢竟士兵們不像卓格巴爾這些元素生物一樣,他們的衣服和盔甲被水濕透之後,極其影響他們的作戰能力。
等到白銀兵團的和士兵和黯石部族的士兵全數在水潭盡頭的空地集合完畢之後,兩塊巨大的石塊在洞口下的山崖上方,突然滾落。
巨石順着濕滑的内壁極速下落,巨石落地的方向正是人群中央的位置。
轟!巨石瞬間被奧術能量托舉在半空中,然後被科林丢向了瀑布下方的小型水潭中。
有生物在監視洞口,奧蕾莉亞下意識的進行反擊。
她擡手拉滿了薩斯多拉,瞬間瞄準了剛剛巨石下落的方向。
數道奧術箭矢飛速而出,帶着奧能的箭矢炸響在山崖的一側,連續的爆炸聲将石塊炸得粉碎,然後數名躲藏在石塊後方的卓格巴爾直接被炸飛了下來。
遊俠們迅速将附加破魔法術的短匕橫在了這些卓格巴爾士兵的脖頸處,他們瞬間停下了所有反抗,一臉驚恐的看着科林和納瓦羅格。
納瓦羅格沒有追問達古爾的事情,他捏住了一名卓格巴爾士兵的肩膀,嚴肅的問道:“大酋長烏蘭呢?”
士兵滿臉驚恐和愧疚,他結結巴巴的說:“烏蘭大酋長因爲,因爲”
“快說!”納瓦羅格吼道。
士兵喘着粗氣,搖搖頭說:“這都是達古爾幹的,酋長的死不管我們的事。那次聖錘會議你也參加了,當時你就應該能看出端倪。”
納瓦羅格起身茫然的看着衆位黯石部族的卓格巴爾戰士,長舒一口氣說:“達古爾必須死!”
達古爾是卓格巴爾大酋長烏蘭一手帶出來的戰士,當時和達古爾同期的卓格巴爾戰士還有納瓦羅格和烏拉羅格。烏拉羅格是烏蘭大酋長在耐薩裏奧巢穴喚醒的古代卓格巴爾勇士,他有着卓越的戰鬥技巧跟詭詐的隐蔽手段。
烏蘭大酋長一生膝下無子,他視達古爾跟納瓦羅格視如己出,傾盡自己的全部教授這兩位卓格巴爾士兵戰鬥技巧。
達古爾和納瓦羅格确實沒有辜負烏蘭大酋長的期望,納瓦羅格成爲了黯石部族的族長,長期戍衛着末路崖,爲整個卓格巴爾部族提供者豐富的水源和巨大的森林林場。
而達古爾則成爲了最強大的地底之王,負責統帥卓格巴爾的軍隊,抵擋來自于牛頭人部族的摩擦以及來自北方海洋的娜迦入侵。
但大酋長烏蘭如此苦心孤詣換來的和平很快就被一次聖錘會議打破了。
新一代的卓格巴爾繼承者在大酋長烏蘭的口中得知了聖錘的存在。
這是大酋長的傳承,每一位要繼任酋長的卓格巴爾勇士必須要得到這份傳承,并且宣誓一生都要爲守護卓格巴爾部族以及聖錘奉獻。
但是達古爾在追尋力量的過程中迷失了。他認爲諸位卓格巴爾的酋長都是屈從于傳統的懦弱者,力量才是真正保護族人的利器,而這柄利器,就是隐藏在聖山的卡茲格羅斯之錘。
達古爾堅信他是唯一一個能掌握聖錘力量的卓格巴爾,所以他費盡心機想要得到聖錘,徹底統一至高嶺。
那些高嶺氏族是時候讓出至高嶺最豐饒廣闊的土地了,至高嶺也屬于卓格巴爾一族。
許久,納瓦羅格才從大酋長身死的悲痛中掙紮出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軍隊已經來到了一個祭祀的空地。
空地駐紮着許多卓格巴爾戰士,他們都是達古爾的士兵。
士兵中有一位體型高大的卓格巴爾戰士,他看到納瓦羅格到來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納瓦羅格,你也在垂涎聖錘的力量?”烏拉羅格聳動着寬大的肩膀,他譏诮道。
“大酋長死了,烏拉羅格!”納瓦羅格沉聲問道。
烏拉羅格·塑山沉默了片刻,他微微搖頭,解釋道:“他不肯說出聖錘的下落,不肯将未來交到我們的手中,是懦弱和迂腐害死了他。”
“聖錘的力量難道真的要比烏蘭大酋長給予我們的東西更重要麽?”納瓦羅格不甘心的吼道。
烏拉羅格一拳砸飛了祭壇,朝着納瓦羅格對吼道:“但是聖錘可以解決我們所有麻煩,包括那些軍團的惡魔,還有那些襲擊我們族人的人形怪物。”
“聖錘不是一切!”
“夠了,如果你是來阻止我們獲取聖錘的,那就做好準備。今天我們兩個之間并需要有一個戰死,如果你能殺死我,那你才有機會進入洞穴底層,看到真正的聖錘。”烏拉羅格塑造了一根大地尖刺,握在手中,将大地之刺對準了納瓦羅格的眉心。
納瓦羅格同時進入戰鬥狀态,但是戰鬥還沒有開始,一發冷厲的冰川伴随着一道漆黑的虛影穿透了烏拉羅格的身體。
烏拉羅格還沒有反應過來,冰刺已經穿透了他的眉心。
“我的圖騰,我”
轟隆一聲,烏拉羅格的身體散落的七零八落。
周圍的達古爾士兵滿臉愕然,他們直接被吓的躲藏在祭祀場地周圍,肩膀抵着肩膀,沒有誰願意主動進攻這個怪物。
那個是烏拉羅格将軍啊,精通多種圖騰戰鬥手段的強大卓格巴爾戰士,就算是地底之王達古爾酋長到來,他也沒有把握完全勝過烏拉羅格将軍。
但眼前的一堆廢棄的石塊已經證明了這個複雜的問題,烏拉羅格在這名人型生物身前,就像是一支螞蟻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手段和能力。
納瓦羅格也是一驚,他沒想到科林魔導師會主動出手,而且還是在一秒鍾的時間内結束了戰鬥。
達古爾的士兵被吓的瑟瑟發抖,他們遠沒有黯石部族的士兵有骨氣,在烏拉羅格死後,他們全員成爲二五仔,加入黯石部族,一起對抗達古爾。
洞穴的通道依然相當狹長,在科林和大部隊走後,奧蕾莉亞和艾薩拉留在了烏拉羅格的屍體前方。
“你說這個生物的屍體能不能當作成礦石?”艾薩拉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柄石膏,她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