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傲慢的德魯伊自以爲用自然可以維持整個夢境的穩定，特别是你瑪法裏奧，你根本不清楚那些泰坦守護者都在做什麽！”

赤紅色的夢魇将整個翡翠夢境的聖地完全包裹起來，墨綠色的林地現在隻剩下一小團翠綠色的草甸，周圍的青蔥的大樹和灌木全部被赤紅色的藤蔓所纏繞，堕落的腐化代替了夢境的生機，夢境中除去這最後一抹綠色，一片死寂。

瑪法裏奧被薩維斯捆綁在曾生的赤紅色夢魇中，生着長刺的藤蔓紮入道瑪法裏奧的肌膚中，不停的從他體内抽取着淡綠色的自然之力。

大德魯伊在薩維斯的折磨之下，顯得很虛弱，他随時都有可能倒下的危險。

“薩維斯，你的女王已經沉落海底，徹底消失了。你沒理由繼續沉淪在堕落的力量中，更沒有理由成爲虛空意志的走狗。”瑪法裏奧奮力掙紮着束縛，他想用自己的說辭讓薩維斯迷途知返。

在瑪法裏奧的心中，薩維斯在上古之戰之所以追随艾薩拉女王接受了薩格拉斯的恩賜，成爲了第一任接受惡魔之力的薩特，完全是因爲他對于艾薩拉女王的愛意過于癡迷。

瑪法裏奧完全不能理解薩維斯對于艾薩拉女王的感情，但是薩維斯爲了得到艾薩拉女王的青睐，不惜獻出了自己的靈魂。

然而，薩維斯同樣是一名出色的魔法師。在上古之戰爆發之前，象征着整個卡多雷魔法文明的納薩拉斯學院曾經出現過三名頂級的魔法天才。

第一名是法羅迪斯王子，他是當時最絕天賦的魔法天才之一，在他沒有從學院畢業時，他的魔法造詣就已經超過了在校任職的所有魔導師。

第二名是薩維斯，他的魔法天賦僅次于法羅迪斯王子，在法羅迪斯王子作爲法羅迪斯家族繼承人進入納薩拉斯學院進修之前，薩維斯是納薩拉斯學院最傑出的魔法師。

第三名是瑪法裏奧的兄弟伊利丹，不過伊利丹的魔法天賦完全不能與前兩位相比，但是比起底層的學員，伊利丹也算是矮子裏面拔尖了。

不過伊利丹對于邪能的接受能力卻超過了任何一名精靈。

在過去的數萬年中，卡多雷一直受影響與多種能量形态。

卡多雷的前身是黑暗巨魔，他們就因爲永恒之井的魔力蛻變爲卡多雷暗夜精靈。

在艾薩拉王國崛起之後，暗夜精靈又分爲魔法與自然兩個派系。

依賴于魔法的暗夜精靈肌膚少帶一些奧術的暗色，而向往自然之力的德魯伊們，皮膚則呈現紫色的狀态。

但是接受了邪能之力的精靈，身體又出現了變化。

精靈的身體對于能量反應相當強烈，以薩維斯爲首的第一批接受邪能之力的精靈，他們的軀體開始發生變變異，額頭上長出了惡魔的犄角，而且他們的身體也生長出了怪異的倒刺。

不過古爾丹不同于接受邪能之力，成爲薩特怪物的精靈。他在接受了邪能的力量後，隻是身體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銘文，脊背上唱出了雙翼。

除此之外，伊利丹沒有像薩特那樣成爲精靈社會人人唾棄的怪物。

不過伊利丹對于邪能的适應能力雖然強大，但他并不是當時接受了邪能之力之後，最強大的精靈。

薩維斯比伊利丹要強上許多倍。

“我并不否認艾薩拉女王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雖然她失敗了，但是她要比現在兩面三刀的泰蘭德，強上一萬倍。你的摯愛幹了多少肮髒的勾當，你不可能不知道。”薩維斯用着戲谑的語氣向瑪法裏奧說道。

“泰蘭德是爲了整個暗夜精靈的和平，一個信仰出現崩壞的精靈社會，必須要犧牲一部分精靈的利益。薩維斯你作爲一個背叛精靈社會體系信仰的叛徒，沒資格說泰蘭德！”瑪法裏奧憤怒的說道。

薩維斯發出了一連串刺耳的笑聲：“我知道我是個罪人，但我并不認爲我做錯了。我們卡多雷從黑暗精靈中誕生之初，我就知道，我們自诩爲強大而高貴的文明隻不過是我們發動侵略的借口。我們口口聲聲的将卡多雷的文明帶到整個卡利姆多，但是實際上我們劫掠了大量巨魔氏族的領地。森林巨魔，古拉巴什巨魔，贊達拉巨魔都成爲了我們侵略戰争的受害者。瑪法裏奧，你們的家族，你的父母曾經也參加過這些戰争，換位思考一下，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做的都是錯的？”

薩維斯跳出了卡多雷的立場，他将自身的高度拔到了整個巨魔社會的高度。

薩維斯說的沒錯，卡多雷文明的高速發展離不開劫掠與征伐。而瑪法裏奧和現在的哨兵部隊都是參與者。他們不可能置身事外。

“薩維斯，你是在詭辯！”瑪法裏奧無法反駁薩維斯，他覺得薩維斯再将他引入一個怪圈。

這個怪圈似乎将瑪法裏奧對卡多雷精靈所做的一切貢獻全部化爲須有。

“詭辯？你心虛了？瑪法裏奧，你自以爲是整個卡多雷的救星，但你别忘了，你也是卡多雷文明的幫兇。我們曾經都在艾薩拉女王的手下共事，你應該清楚的知道，我到底想做些什麽。”薩維斯嘴角微微上揚，他嘲笑瑪法裏奧說道。

瑪法裏奧完全找不到反駁薩維斯的論點，他自诩德魯伊的教義是守護整個艾澤拉斯，但是薩維斯的話卻把他變成了一個裸的侵略者。

“黑暗将至，隻有虛空和混亂才能将一切的仇恨洗刷。我才是爲了整個艾澤拉斯的未來，隻有毀滅，才會象征着開始。”

薩維斯的一席話将他襯托成了一個高尚的反派，而瑪法裏奧似乎也受到了薩維斯的影響，他既然問到：“毀滅才是新的開始？你要如何毀滅這個世界。”

腐蝕之心已經悄悄在莎拉達希爾中誕生，假以時日，腐化将會從莎拉達希爾蔓延到翡翠夢境的任何一個地方。屆時就算是夢境的守護者伊瑟拉，和她最重視的養子塞納留斯都會成爲夢魇的奴仆。

然後翡翠夢境将會連接到現實世界的位面，每一個夢境傳送門和對接的落點都會成爲夢魇腐化怪物入侵艾澤拉斯的開口，屆時，艾澤拉斯将會徹底成爲翡翠夢境的倒影，夢魇的倒影。

“現實與夢境從來都是一體的，瑪法裏奧你比我要清楚。隻要夢魇變成了堕落之地，現實也将如此。”薩維斯很得意他的傑作，翡翠夢魇将會是他視線自己價值的最佳途徑。

任何一名有覺悟的反派，在這個時候都顯得正義感十足。

“可那并不會毀滅整個世界，它隻會讓艾澤拉斯的所有生物都活在絕望的痛苦中。”瑪法裏奧認爲薩維斯的計劃并不符合他的論調，他根本就是在爲他身後的怪物服務。

薩維斯眉頭緊鎖，他再次束縛藤蔓，瑪法裏奧周身的血液随着藤蔓的倒刺咕咕外流。

“荒謬，夢魇會将整個世界腐化，所有的生物都會死亡，包括夢魇催生的怪物！”

“你是在癡人說夢，就算是受到了腐化的怪物，也不會自尋死路。而面臨夢魇襲擊的艾澤拉斯智慧生物，也不會在夢魇的入侵下，等待死亡，他們一定會發起反擊。薩維斯，你被那些混沌的怪物利用了，你現在其實就是上古之神的爪牙！”瑪法裏奧從薩維斯描述的宏偉計劃中猛然驚醒。

薩維斯根本不是什麽夢魇計劃的執行者，他隻是上古之神的一枚棋子，一枚将世界孵化成爲上古之神領地的棋子。

“夢魇會腐化他們的心智，你根本不了解我的計劃。”薩維斯動搖了，他不是傻瓜，他自然知道受到了夢魇侵蝕的生物擁有着什麽思想。

他也是接受到了腐化之力的精靈，他除了試圖将艾澤拉斯推向毀滅的終點之外，其他的意識，和他曾經作爲精靈的時候一模一樣。

“夢魇隻是個借口，上古之神的借口。薩維斯，是時候迷途知返了，你現在才是發起戰争和混亂的罪惡之源。”

“住口！”薩維斯的身軀突然開始膨脹，兩根血紅色觸手從地面拔地而起，直接插在了薩維斯的後背。

薩維斯的身軀開始變得腹中，他的肌肉和腹部尤爲明顯。很快，薩維斯變成了一個快要爆炸的氣球。

但是那些來自血紅色出手的能量并沒有摧毀薩維斯，它們在向薩維斯體内灌注力量的同時，将薩維斯的身體維護的相當完整。

“夠了！夠了！”

薩維斯在痛苦的掙紮，直到這場灌注能量的儀式落幕，薩維斯成爲了一個擁有着巨大體型的怪物。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會行走的肉球，緩緩的向瑪法裏奧靠近。

“德魯伊，看看你現在落魄的模樣，你的世界即将走向破滅，你和你的精靈文明，将會成爲我的計劃的第一個犧牲品。”薩維斯嗓音沙啞，顯然另一個意志已經代替了薩維斯的神識，他在與瑪法裏奧對話。

“上古之神？”瑪法裏奧下意識地問道。

“你很聰明，德魯伊，但是你的聰明用錯了地方。你天真的認爲世界會在你們卡多雷手中安定祥和的發展下去，但是你們濫用魔法，招來了燃燒軍團。你們沒有節制的使用着艾澤拉斯的本源之力，卡多雷曾經耗費了大量艾澤拉斯的生命之力。”薩維斯數着卡多雷的罪狀，他想讓瑪法裏奧成爲下一個薩維斯。

德魯伊對于自然之力的親和力非常強大，特别是瑪法裏奧。如果瑪法裏奧可以成爲夢魇之力的代言人，那他的力量，要比塞納留斯和伊瑟拉更加的出色。

“沒有誰會放棄自己種族的利益，我并不認爲我自己有錯。而且，我現在已經盡力去彌補我們曾經犯下的錯誤。”瑪法裏奧明顯感受到了赤紅色的藤蔓束縛已經出現了松動。

眼前的薩維斯力量雖然暴漲了一大截，但是他對于束縛法術的控制，減少了大半。

“你在拯救一個隻有戰争，憎恨和痛苦的世界？而且你還是那個親手播散痛苦的劊子手。”薩維斯咄咄逼人的說道。

瑪法裏奧一邊催促自然之力分化身體周邊的束縛，他一邊堅定自己的意志。

我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錯！毀滅這個世界的是你們。你們這些罪惡的生物從天而降，寄生在我們的星球。還用一些可笑的言論說要給我們的世界帶來嶄新的命運。荒謬至極，你們才是侵略者，最肮髒的侵略者。你們自以爲站在了神明的角度上，自以爲我們締造的秩序都是錯的，認爲我們的文明的崛起，伴随着仇恨和劫掠。的确，我們是做過這些。我不否認。然而我們知道我們做錯了，我們盡了全力在維護這個世界。”

“艾澤拉斯有着無數的生命，他們無論痛苦還是快樂，都在努力的活着，而你們卻用自己的理論想強行剝奪他們活下去的權利。憑什麽？”瑪法裏奧話音剛落，他掙脫了薩維斯編制的束縛。

“聖藤！纏住堕落者。”瑪法裏奧雙臂高舉，被夢魇催化的藤蔓如同發生了蛻變一般，它們重新成爲了自然的造物，從四面八方向薩維斯纏去。

剛剛融合了力量的薩維斯完全沒有預料到瑪法裏奧會掙脫束縛，他的力量雖然強大，但薩維斯原本的意識并沒有接受這一部分力量。

不過瑪法裏奧并沒有将薩維斯限制在原地，薩維斯掀起了一層夢魇沖擊，将藤蔓連根拔起。

巨大的沖擊力将薩維斯振退到了一個縱身的裂隙中，而後翡翠夢境的最後一處聖地，也成爲了血紅色的森林。

翡翠夢境已經完全被腐化了，而薩維斯正式腐化整個夢境世界的最後一個獻祭之物。

這？一切都完了。

瑪法裏奧聽到了身後的響動，他緩緩轉身，直面四名夢境守護者。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無法控制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