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家都活着,瓦格斯和茉德拉再次見到科林和溫蕾薩,長舒了一口氣。
從離開加倫林地戰場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天時間。
科林向北望去能看到無盡之海,他取出從學院帶來的王國地圖,初步判斷,他們當前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北部海岸。
天色暗得很快,科林一行躲在靠近海岸的森林裏。瓦格斯想要生火取暖,順便烤點野味。
溫蕾薩和科林同時否決了瓦格斯的提議,在如此陌生的環境生火,很容易引起潛伏在森林中巨魔的注意。
茉德拉帶的幹糧根本不夠分,一時間大家面面相觑,餓着肚子不知道該讨論什麽好。
大約過了五分鍾,科林主動說道:“實在不行,我就給大家做點面包。不過我沒吃過用魔法做的面包,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造餐術?瓦格斯突然想起學院有過通用法術課程,不過他從來都沒去上過。
“求求你了科林,快給我們拉個桌子吧。”瓦格斯滿眼期待的看着科林,他說。
溫蕾薩和茉德拉相視一眼,同時點點頭。
說實話,科林其實也餓得夠嗆。吃魔法面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制造魔法面包的過程相當鬼畜,科林用着散發着淺綠色光芒的雙手,不停的揉搓。
十秒之後,科林的身前出現了一張小型的餐桌,餐桌裏面擺放着各種顔色和口味的面包。
瓦格斯看到顔色各異的面包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直接身後拿起帶着鮮草莓的蛋糕一口塞到嘴裏。
呃,好像沒有任何味道。而且爲什麽我從餐桌中拿出來的面包瞬間變成黃白色條紋的普通面包了?面包上的草莓呢?
茉德拉和溫蕾薩也在餐桌中挑選着她們心儀的蛋糕樣式,但無一列外,從餐桌取出來後,蛋糕就變成黃白色條紋的面包。
而且味道很普通,就和摻水的面粉一樣,湊合能吃。
科林看大家臉色怪怪的,他拿了一塊蛋糕塞到嘴裏,發現味道出奇的清淡。
“大家都看着我幹嘛?吃啊,你們還真的認爲我能給你們做出甜品店的糕點?有這種法術,不是所有初級法師都可以回家做蛋糕的了,還要糕點店幹啥。”科林一顆顆的将面包放到嘴裏,他倒不嫌棄面包的味道,現在吃飽肚子才是王道。
入夜,茉德拉爲大家施加恒溫術,這樣大家可以好好睡一覺。
科林主動要求放哨,他坐在一塊青石上,眺望着大海。
科林一直在考慮尤裏斯看到溫蕾薩說的第一句話:看來奧卡萊沒有騙我,這裏有大買賣。
而且從尤裏斯沖入戰場之後,他并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名士兵,他就是沖着溫蕾薩來的。
科林在救出溫蕾薩後詢問過關于尤裏斯的一些事情,溫蕾薩告訴科林,尤裏斯知道她是風行者。
溫蕾薩不是奧蕾莉亞和希爾瓦娜斯,她們作爲遊俠将軍,與阿曼尼巨魔交戰過不下百次。可溫蕾薩還是初級遊俠,她可沒有兩個姐姐那樣出名。在巨魔帝國中,幾乎不可能有巨魔能認識她。
可尤裏斯認識,科林很費解。
一個阿曼尼部族的巨魔巫師在初次交戰的情況下,就能找到溫蕾薩的位置,而且知道她是風行者。這要不是有人出賣了溫蕾薩前來加倫林地參加狩獵巨魔的消息,無論如何都說不通。
正當科林思考的時候,遠處的海面上亮起了火光。
從海岸東側行駛過來了一艘船,科林隐約能看到船帆上有着風車的标志。
阿加曼德家族的商船?科林爲自己施加鷹眼術,他洞察着商船上的貨物。
夜晚的北部海岸氤氲着不少霧氣,科林的鷹眼術效果很不好。不過科林還是看到了十幾位蒙着面的水手,他們都手持武器,戍衛在甲闆上。
除此之外,科林能看到船艙中的貨箱,貨箱的縫隙滲透出藍色的光芒。如果科林沒猜錯,那東西應該是一些附魔材料。
“爲什麽這個鳥無人煙的地方會有人類的商船?而且從陽帆港來的船隊也不會走靠近海岸線的航線運輸貨物啊。”溫蕾薩半蹲在科林身旁疑問道。
科林被溫蕾薩的聲音吓了一跳。
“你不是睡着了麽。”
“我聽到了行船的水流聲。”溫蕾薩警惕的看着遠處的商船說道。
溫蕾薩想到在陽帆港執行遊俠任務的時候,就遇到過很多商船遇襲的事情。她繼續說道:“我看多半是海盜又劫了我們精靈商隊的貨物,那些材料應該是附魔材料。我之前執行過一次護衛商船的任務,見過一些。”
船帆上有阿加曼德家族的标志,這怎麽想也不會是海盜。而且海盜怎麽可能會來沒有城鎮和港口的地方。
“不可能,海盜不會來這裏掠奪商船的貨物。而且你也說了,從陽帆港駛出來的商船根本不會走靠近海岸線的航線。”科林否定了溫蕾薩的想法,他說。
溫蕾薩被科林繞暈了,她問:“那船上的人類是誰?總不會是你們自己人吧。”
科林冷笑一聲:“極有可能。商船來的方向可是加倫林地的正北方向,那裏是巨魔登陸的位置。而且我覺得流竄到加倫林地的巨魔根本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你難道沒發現麽?在你參加任務後,尤裏斯幾乎是奔着你來的,他清楚的知道你的身份。”
聽到這裏,溫蕾薩的脊背微微發涼,她詫異的看着科林說:“你是說,有人類在和巨魔做交易?沒理由啊,你們人類不是比我們精靈還要痛恨巨魔麽?”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溫蕾薩似懂非懂的看着科林,問:“你們人類真的是奇怪的生物。”
奇怪的生物?科林覺得溫蕾薩的描述很形象。
“回去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去東邊看看,确定一下有沒有精靈商船。”
“好,如果能找到劫掠我們王國商船的兇手。我一定要射瞎他們的眼睛!我保證。”溫蕾薩握緊了長弓,聲音涼的如同深夜的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