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一般的高手,縱然能壓制内丹分散出的力量,但連續幾次後,也容易用力不均,影響吸收内丹的效果。
縱然是地靈榜,甚至是天星榜上的大部分高手, 也不能保證不出差錯。
但白衣姐姐的運力卻平均得吓人,閉着眼睛的她,每一掌都準确無誤地拍中穴位,且力道一緻,讓人以爲是前一掌的複制。
起初她的手還有些輕微顫抖,但随着時間的推移, 緊張感終于消除了一些,心神全部集中在腦海中構想的穴位圖上。
在她的操縱下, 卓沐風整個人懸浮在半空, 散發着陽剛之美的強健體魄在白衣姐姐的拍擊下不斷旋轉,翻動,震顫。
隻是偶爾幾次,會讓白衣姐姐渾身燥熱,緊張之下差點内力走岔,等卓沐風摔在地上,才會清醒過來,之後又忍着羞臊繼續拍掌。
一遍拍完,卓沐風體表的紅色總算褪去了一些,白衣姐姐卻始終不敢睜眼,硬着頭皮,咬着嘴唇進行第二遍。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
當進行到第十遍時,原本幾乎被壓制的熱量,突然如火山爆發一般,全部湧向卓沐風的毛孔,令他看起來像是塗滿了番茄醬,連周遭的虛空都因高溫,出現了微微的扭曲。
松一口氣的白衣姐姐還以爲出了岔子, 連忙睜眼,又呀的一聲慌忙閉上。
也不知是卓沐風的體溫影響了她,還是她自身的問題,一張國色天香的俏臉與雪白脖頸亦如同火燒,連耳根子都紅了。
但現在萬萬不是慌亂的時候,白衣姐姐強忍着緊張,隻得再度揮掌。
咚,咚,咚……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當白衣姐姐的手拍擊卓沐風的身體時,居然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她敏銳地察覺到,卓沐風體内産生了一股斥力,居然試圖反彈她的陰柔内力。
不得已之下,白衣姐姐隻得提聚功力,如此才順利将熱力壓下。
這次進行了二十遍後,才堪堪令卓沐風的體溫恢複正常。可緊接着,内丹的力量又一次爆發,且比之前更恐怖。
白衣姐姐有了心理準備,不顧滿頭滿身的香汗,發力抵抗。
就在這一次次的對抗中,昏迷中的卓沐風不知道,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塊烙鐵,正被白衣姐姐不斷捶打,強行将魔龍内丹的力量灌入其體内深處。
周而複始的不斷循環中,恐怖絕倫的力量發起一次次沖擊,一次次試圖沖出卓沐風的身體,又一次次被堵回去。
幸虧内丹之力呈分散爆發,導緻每一處的力量被平均,否則縱然以白衣姐姐的絕強内力,也休想壓制!
不過比起内力,白衣姐姐更可怕的還是速度和準度,這完全超越了她所擁有内力的層次範疇,是另一個級别的身手。
世間一因一果,皆有定數。
若不是卓沐風的意外到來,若不是他選擇逗留此地,沒有即刻離開,便永不可能得到這樁曠世奇緣。
反過來說,若不是白衣姐姐來曆神秘,冰山一角的内力都足以媲美天星榜頂級高手,其他方面還要更勝一籌,換成另一個人,也絕對無法幫助現階段的卓沐風強行吸納内丹之力。
當然,沒有卓沐風,以白衣姐姐的單純,怕是早已落入了戴月新的手中,下場難測。
所以這兩個人,可謂是互相成全,互相幫助。人與人之間的際遇之奇妙,莫衷如是。
内丹之力來回湧動,當循環到第七遍時,白衣姐姐早已累得俏臉發白,額前青絲緊貼在臉上。
此時此刻,以她加持了陰柔内力的手掌,碰到卓沐風的身體都感覺一陣熱得哆嗦,每一次拍擊過後,掌心都湧起麻麻的痛感和灼傷感。
若不是知道那是卓沐風的身體,她甚至覺得,自己正在拍打一件發燙的神兵利器,功力提升到足足九成,才能勉強壓制住分散在卓沐風周身的熱量。
其實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到如今内丹之力已經湧出了七次,每一次湧出的能量都不是同一股!
就像沉澱多年的老酒,勁道一次比一次足。每一股被拍回的能量,都潛藏在卓沐風的體内,若是合而爲一,無法想象有多強大!
二人都不知道,幸虧此前卓沐風服用了許多藥土催化過的藥材,其中更是不乏四星藥材。使得身體強度遠勝常人,否則縱然有白衣姐姐的幫助,也無法将内丹之力盡數容納。
這次白衣姐姐拍了足足一百遍,熱量方才散去。
她感到體力透支,大口地喘息着,雙臂甚至都有些舉不起來,正因脫力而無意識地發着抖。但爲了預防下一次的回湧,她卻不敢歇一下,選擇咬牙死撐。
好在驚喜的是,這次過了很久,卓沐風的體溫都沒有變化。白衣姐姐的雙手按在他的頭頂。又過了一刻鍾時間,仍沒有異常,這才意識到可能度過了危險期。
謹慎起見,白衣姐姐不敢松懈,足足多等了兩刻鍾,她才睜開眼睛,将視線落在卓沐風的臉上,見其面色紅潤,嘴唇也恢複了血色,終于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隻是目光不經意閃動間,難免瞧見不該瞧的地方,又吓得白衣姐姐連忙移開。
也許是心氣大松的原因,卓沐風那雄健的體型,雖是驚鴻一瞥,卻久久在白衣姐姐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氣得狠拍自己的臉龐幾下,又罵了句不知羞恥,才總算壓下那副畫面。
正想着好好休息一下,忽聽地上的少年發出一聲鼻音,情不自禁低頭看見,恰好就對上了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瞳。
“小弟,你醒了!”白衣姐姐大喜,甚至忘了卓沐風此刻的暴露狀态。
卓沐風看着頭頂的石洞,腦中回憶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他記得忘老伯出現了,不知道有沒有殺了戴月新,自己難道沒死嗎?
他很快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
原本被割破的五髒六腑,神奇地痊愈不說,渾身上下更是透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脫胎換骨,但運轉内力後,又發現沒有變化,情況詭異得讓他無法形容。
“姐姐,這是怎麽回事?”卓沐風癱在地上沒動,懶洋洋地問道,嘴角輕輕勾起。
白衣姐姐被他這一笑弄得很不自在,意識到對方不着片.縷後,連忙偏頭看向另一處,捋了捋沾濕的秀發,紅臉顫聲地将昨晚之事說了一遍。
“我吞服消化了内丹之力?”
卓沐風震驚了。之前他确實對魔龍内丹有觊觎之心,但在戴月新出現後,便知道沒了希望,甚至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哪想到不僅沒死,一覺醒來還如願以償。難怪他的身體與過去有異,莫非這就是魔龍内丹帶來的效果?
具體有何變化,之後可以試驗。卓沐風關心的乃是另一個方面,他靈活地從地上撐起上半身,直直地望着白衣姐姐的側臉:“是姐姐幫我消化的?”
白衣姐姐羞澀道:“你别放在心上,這隻是小事一件。”
小事一件?
卓沐風暗暗搖頭。以這女人的功力,此刻竟累得渾身是汗,白衣都緊緊貼在身上,擱于雙腿的雙臂至今還在發顫。
若這樣還是小事,整個東周江湖幾人能辦成這樣的小事?
卓沐風滿心感動。這一刻,他真正将白衣姐姐當成了親近之人。
對方那羞臊不安的表情,精雕玉琢的側臉,在洞内夜明珠的照射下,比畫中之人還要生動美麗十倍,刻印在卓沐風翻騰的心緒間,再也難以忘記。
這厮忍住笑,忽然問道:“這麽說來,衣服是姐姐替我撕掉的?”
白衣姐姐就怕這個問題。剛才她故意含糊其辭,沒想到還是被卓沐風提起,想推給忘老伯,但又說不出口,隻好低頭默不作聲,臉卻已紅得發燙。
卓沐風又問:“所以,我全身的穴道都被姐姐拍過了?”
白衣姐姐快羞死了,連忙轉過身,背對卓沐風。結果這厮仍不肯放過,反而單刀直入地問道:“姐姐,你今後打算怎麽對我?”
這話怎麽聽着有些不對,不過白衣姐姐沒空細想,該來的還是來了,她早有所料,于是硬锵锵地說道:“小弟,你别這樣,事急從權,我是爲了救你。你一個大男人也不損失什麽。”
“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
卓沐風一臉委屈地說道:“小弟昨晚還是清白之身,如今看也被你看光了,摸也被你摸遍了,你就打算把我一腳踢開,不負任何責任?”
此言一出,白衣姐姐簡直快要當場昏死過去,嬌軀發抖,狠狠搖晃了幾下。
她終于發現哪裏不對了,怎麽角色反過來了,搞得陸峻天像是被她奪了清白卻無處喊冤的弱女子,而她好心救人,反倒成了沒品的色.狼一樣。
白衣姐姐氣沖沖道:“小弟,你别鬧了!”
卓沐風繞到她正面,理直氣壯道:“鬧?我鬧什麽了?小弟一直清清白白,如今你我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讓我怎麽向以後的娘子交代?她要是知道,一定不肯原諒我!”
說罷,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鼻子開始抽噎起來,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白衣姐姐看得心煩氣躁,脫口而出:“那你就别告訴她!”
卓沐風表情呆滞,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什麽,姐姐你竟要我隐瞞失去清白的真相,去欺騙另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我,不是……”白衣姐姐百口莫辯,被某個賤人一通胡扯,情急之下,她的腦子就跟漿糊一樣,有點拎不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