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一個會所,在一間氣氛旖旎的包廂裏面,一個穿着黑色勁裝制服的保镖低着頭禀告“先生,趙沉青還在找您。”
坐在皮椅上的趙沉寒喝下一口紅酒,不滿地說“不是說他那個替身不見了正在找嗎?怎麽還有時間煩我?”
“屬下不知。”
趙沉寒摟着女人的手在不斷移動,聽了保镖的話,他冷然一笑,說“我這個弟弟還真是傻得可憐。”
語氣裏有一點取笑的成分,也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惋惜,更有就是輕不可見的殺意。
保镖低着頭,不敢出聲。連趙沉寒懷裏的女人,此刻也是乖乖的,不敢作妖。
“你們都注意着點,不要被他逮到了。”
“是。”
“先生,賽車比賽在明天要開始了,但是季太太仍然不知所蹤。”另一個保镖向趙沉寒禀告事情。
趙沉寒推開女人,煩躁地撥撥蓬松的頭發,冷聲吩咐“比賽推遲。”
“是。”
兩個保镖出去辦事,一起走的時候忍不住讨論起來。
“先生果然還沒有放下當年的事情啊!”
“要是你你也放不下。”
“話說我也沒那個機會。”
兩個保镖一邊小聲談論,一邊走遠了。
張心雪回國了,這個不起眼的私生女倒是厲害,本來不被期待得離開,現在回來時,張家竟然爲她辦起盛大的接風宴。
這段時間的行事,她倒是豪門貴女的架子很足,出行總帶好幾個保镖,動不動就去各種高檔消費所逛。也頗有淑女風範,俨然一朵交際花,一回來就在貴圈交了不少朋友。
張心雪親自去節意找過季淵,但是沒有找到,而且被心情爛成牛屎的肖成彥嘲諷了幾句。
季淵不在節意的這幾天,公司各種事宜暫由肖成彥這個有股份的總經理代理,他是忙完了給樂樂報仇的事,又跑去忙公司的事,累成一條狗。然而這些都不是事,重要的是自從那個帶着強迫性的親親以後,不管他怎麽約佟曉瀾,都被拒絕了。
狗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怎樣的知道嗎?對,見人就咬。
所以張心雪這個雜碎撞了槍口。
“去你媽的肖成彥!一個小小的經理也敢這樣對我,我一定要告訴阿淵!”張心雪悻悻地走出節意,嘴上毫不饒人,在背後罵了肖成彥一大通。
那語氣,俨然把自由當成了總裁夫人。
當然一個碎碎念的惡毒女人,隻會招人嫌。
那幾個保镖這幾天跟着張心雪下來,也差不多知道了她的性子,看到她這副與在人前端莊賢淑截然不同的樣子,也見怪不怪了。
剛把張心雪弄走,肖成彥後知後覺想起了什麽,猛然問旁邊忙得不可開交的林長華“等一下,林特助,剛剛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張心雪啊,怎麽了?”
“我去!”肖成彥忙說“快把她叫回來!”
“哦好,恕我冒昧問一句,爲什麽?”
“先不要問這個,快點快點!”
張心雪被林長華好聲好氣地請回來時,連一樓的前台小姐都覺得她的下巴擡得不能再高,鼻孔要朝天了。二十五樓總裁辦公室前面的秘書也發現她更加趾高氣昂了。
張心雪把包包扔在桌子上,發出很大的響聲,在旁邊的皮沙發上坐下,不屑地瞥一了眼肖成彥。
“哼,快帶我去見阿淵!”
肖成彥沒在意張心雪的态度,着急地問“張小姐,請問你真的是從耶拿大學畢業回來的嗎?”
“廢話。”
“那拜托你一個事情了。”
“不好意思,我不想幫你。”張心雪在肖成彥還沒有說什麽事的時候,就早早拒絕了,重申一次“我要見阿淵!”
“這個事情正好和淵哥有關。”
張心雪被肖成彥蒙着眼帶到那個環境優美,距市中心有點遠,地理位置偏僻的别墅。
“張小姐淵哥他失明了,你應該有辦法吧?”肖成彥倚着門,看着張心雪說。
一路被蒙着眼過來,保镖還都被甩掉了,張心雪本來很憤怒,聽了肖成彥的話,此刻也顧不得撒潑了,上前蹲在季淵的床前,語氣不可思議地問“阿淵,你怎麽了?”
“誰誰把你傷成這樣的,真該死!”張心雪咒了一句,然後伸手要去扶季淵的眼睛,滿是心疼地說“你别擔心,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你是誰?”季淵往後退了一些,避開張心雪的手,冰冷的眸子看着她,明明看不見,但是眸光仍讓人畏懼。
張心雪一下子就委屈得湧上眼淚,不斷靠近季淵,甜甜的聲音染上了委屈“阿淵,你不記得了嗎?”
“肖成彥!”
肖成彥趕緊過來,把張心雪拉開了。
季淵厭惡地掩起鼻子,冷聲說“肖成彥,你等着被扣工資吧,這麽臭的女人也往我這裏塞!”
把張心雪丢在一邊,肖成彥連忙說“淵哥,淵哥,這是醫生。”
“滾!”
肖成彥億萬個憋屈,把張心雪強行推出去,跑去拿了特制的空氣清新劑過來噴。
“淵哥,那真的是醫生,從耶拿大學畢業的,她也許可以看一下你的眼睛。”
“太臭了。”
肖成彥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淵哥,這事關你能不能早點康複。”
“好吧。”季淵糾結了半天,還是同意了,立馬就補了一句“你讓她去去身上的味道再進來。”
“是。”
等張心雪再進來,已經是被迫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還被肖成彥強行噴了一身空氣清新劑。
張心雪磨着牙,牙齒摩擦間,有嘎吱嘎吱的聲音響。
到了季淵床前,她幾乎是含淚說“阿淵,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她說着,還不忘瞪肖成彥一眼。
季淵忍着不适,任由張心雪拿着聽診器給他檢查,接着是放大鏡,後來連着眼部b超、ct什麽的都做了。
季淵一一忍下來。
肖成彥在一旁看着都懷疑張心雪的專業水平了。
最後,張心雪讓季淵閉上眼睛,她要再翻一次眼皮。
陶意雲匆匆過來時,就看見了季淵在躺着,有一個女人俯身湊近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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