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趕緊準備！”
徐馨蕾催促了一聲。
“吃個飯，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有鋼琴組的總決賽。”
“嗨！沒事！”
李文音樂了。
“說是總決賽，這玩意其實就是我和伊萬上去玩一圈.......”
徐馨蕾一愣，突然說不出話來。
總決賽一共也就四個選手。
李文音與伊萬争個第一第二，剩下兩個不配擁有姓名的演奏家争一個第三第四。
每一組的比賽也就僅僅隻有兩輪。
其實，這種國際級别的音樂比賽，最終的大頭還是決勝後的音樂會。
恰波錢，炒波熱，你好我也好的。
之前的兩趟波蘭音樂會，可是給李文音累的夠嗆。
不僅僅是身體累，最主要的是腦子累。
一首大一點的曲子動辄二十分鍾......
還得準備起碼三首！
再加上後面比賽要準備的曲子。
饒是李文音肌肉記憶深刻，并且滾瓜爛熟......
也感覺有點心累。
......
不過，累一點也無所謂。
來參加比賽的更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徹底的在歐洲的古典音樂愛好者中，打開自己的名聲！！
比賽若是拿到很好的名詞，接下來的宣傳與演出一定會非常多，雖然對于自己是義務演出，但獲得的名氣，享受的宣傳，卻也完全值回了成本。
之前的李文音，雖然在歐洲也很有名氣，但有個關鍵的問題。
作品傳播的很廣，可是沒有一個具象化的形象！
也就是俗話說的，作品紅但人不紅。
而且......畢竟曲子太難了，很多演奏家甚至都難以駕馭，這也導緻了曲子雖妙，但曲高和寡，鮮有演奏家能敢演奏。
想是想，但實力不允許......
想要打開歐洲的古典音樂市場，最重要的是人氣。
所以，在幾乎沒有演奏家幫助自己“安利”作品的時候，李文音覺得......
老夫隻能親自上陣了！
而要人氣，自然也需要無數的媒體曝光與比賽的硬核成績。
場場皆滿固然可以做到，但畢竟都是一群死忠粉。
廣度無法擴寬。
更别提後面準備賣的唱片了！！
......
文化輸出的第一步，就是要先用魔法打敗魔法。
然後再去安利内力。
畢竟，隻有用對方了解的東西擊敗對方後，才能更容易讓人接受自己的東西。
不然就是對牛彈琴。
......
而在古典音樂界中，人氣的積累，可完全不是流量明星那種簡單快捷的方式。
炒波绯聞搞點大事？
增加曝光率然後弄話題？
不存在的。
在這裏，宣傳營銷确實也很關鍵，但更關鍵的是你硬實力！
硬實力的評判标準，也正是拿過多少獎項，和你同台的樂團和指揮是個什麽級别的，舉辦參加過那些非常具有影響力的音樂會，甚至是在哪裏舉辦過音樂會等等。
之所以這些國際級别的大型比賽被很多新生演奏家追捧，也正是因爲這些比賽過後，按照名次給予的音樂會與曝光資源，就是踏入宣傳與成名的快車道。
随便吃了口飯，兩人便轉戰到另一家音樂廳。
歐洲的快餐簡直簡單。
面包、三明治、漢堡包、熱狗和披薩。
全麥面包包裹着的烤雞腿肉，裏面夾上一些生菜，青椒圈，洋蔥圈，西紅柿。
看起來很健康，營養也很均衡，但不知道爲啥就是垃圾食品。
兩口一個漢堡包，吃了一個半飽，兩人便來到選手休息室等候接下來的比賽。
伊萬早已等候多時。
“李，比賽以後還有個冠軍返場你知道嗎？”
伊萬的表情很是興奮。
“你打算彈點什麽？”
好家夥！
李文音内心直呼卧槽。
這就直接等于承認自己是冠軍了？
“誰說的？”
“組委會剛剛跟我說了！”
伊萬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咱們兩個不是要争奪冠亞軍嗎，不過我覺得我的機會比較渺茫。”
好話總是讓人心情舒暢。
小夥子你這路走寬了！！
李文音皺眉思索片刻，反問伊萬。
“那伊萬，要是你赢了，你準備表演點什麽啊？”
“我？！嘿嘿！”
伊萬一笑。
“《魔王》！”
李文音一愣。
伊萬繼續笑着說道。
“哈哈！哪個演奏家不想被稱爲魔王呢，如果真把你赢了，我可能開心的要死，當不了魔王一代，當個二代魔王也是可以的。”
李文音的臉色突然很古怪。
我把你當朋友。
你居然想當我兒子？
“你說你偏要當什麽魔王？當天使不好嗎？”
李文音挑了挑眉。
“來代表正義消滅我？”
“不不不，上帝是個biao子。”
伊萬撇了撇嘴。
“還是魔王帥氣。”
“噓！你瘋了？”
李文音一驚。
然後鬼鬼祟祟的瞥了一眼其他的人。
發現沒有人往這裏看後，才有點冒着冷汗的對伊萬說道。
“這邊的人十個有八個信上帝的，八個裏面還有2+2+2+2互相爲了上帝開撕，别亂說話啊......”
“本來就是！”
伊萬翻了個白眼。
“你看看信上帝的都是什麽東西，感謝上帝在人家最困苦的時候，賜予了廣袤的土地與YD安人，帶來了食物和毛毯，教會了他們種植玉米、南瓜和捕獵，讓他們免于凍死餓死.......于是人家就送YD安人見了上帝。”
“犯了錯隻需要贖罪券，那還要JC幹什麽？
QJ少女？給10個金币，上帝寬恕你。
殺了人？給20個金币，上帝寬恕你。
你給我100個金币幹嘛？
哦，你說你打算交了錢去QJ10個少女？
沒關系，我會把錢給上帝的，你放心大膽的去幹壞事吧，上帝寬恕你！
隻要交錢就讓你上天堂，天堂的票真的很好賣！”
伊萬滔滔不絕，似乎是說嗨了。
“信誰不好非要信上帝啊，YSL的先知曾說，惡魔來到人間，會搶奪一切東西，會将一切占爲己有，成爲惡魔的東西！都不說别的，所以我們都是上帝的子民？問過我沒有？蕪湖起飛666~”
“噓！”
李文音有些哭笑不得。
“小點聲，你想挨揍嗎？”
作爲華國人的李文音似乎很難體會到伊萬的那種反感......
畢竟，華國可沒有那種走在大街上，半路竄出來一個人跟你安利上帝，然後想拉着你一起信上帝......趕也趕不走，打也不能打，你不理他或者反駁他，他就會不停的試圖說服你.......
他非要拉我入教，我不從，報警，他還說他沒拉，隻是傳播福音。
警察走了以後他還在試圖對我安利......
但很明顯，伊萬肯定是遇到了不少次。
後來逼不得已，遇到這類人後，伊萬便會說自己信上帝。
......
然後就被拉去教會做禱告了。
......
天天走路邊被人發傳單或許無所謂，但如果天天被傳銷組織拉着天天安利......
要麽成爲他們的一份子，要麽就要被煩到死......
“信仰這個東西吧，雖然個人不感冒，但也要尊重人家，盎撒行爲請勿上升到上帝.......畢竟......有不少音樂都是起源于宗教活動。”
李文音撇了撇嘴。
“反正上帝是個工具人，鍋無處可甩的時候甩給上帝準沒錯，因爲上帝會【被】說......那是魔鬼誘惑，不是你的錯......這玩意吧，反正我覺得信仰沒啥錯的，錯的是将宗教當成工具操弄的人。”
“啧啧，也是！”
伊萬眉飛色舞的說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孔子比上帝說的話實在多了。”
“......”
李文音老臉一僵。
所以你一個毛子，爲什麽要信我們祖宗？
似乎看到李文音疑惑的神色，伊萬聳了聳肩。
“孔子教會我們做錯了事情要自省，但上帝教會了他的信徒做錯了事情是神的旨意，所以不叫做錯了事情，反正有啥不對勁的就送别人去見上帝，讓人和上帝去理論。”
你TM說的好有道理啊！
李文音驚了。
你一個毛子，怎麽居然比我這個本國人都了解？
“這個......你真的是毛......你真的是俄羅斯人嗎？”
“是啊！”
伊萬點了點頭。
“可是我很喜歡華夏文化，尤其是美食，所以很早之前就去了解過了一些，就是礙于語言問題，一直很多梗不太了解，也因爲學業事業，一直沒有機會前去華夏，所以......那種好奇與向往，就隻能從跟你學學華夏地方話來滿足了。”
“就是有點不太懂，爲什麽誇人很棒會叫瓜娃子？”
聽到這句話，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伊萬，李文音不由得眉毛跳了跳。
“這就是華夏文化的博大精深。”
“原來如此！妙啊！”
還好伊萬是個老好人性格......
而且看上去并不是很能打......
“額......那這樣？”
李文音嘿嘿一笑，試圖轉移話題。
“過段時間我邀請你來華夏參加音樂會啊？順便請你吃正宗的美食。”
“真的嗎？李！太好了！”
伊萬眼前一亮。
“但我真的很讨厭吃酸的東西，聞到酸味我甚至有點反胃......可是我們家裏以前經常吃酸黃瓜......”
說到這裏，伊萬皺了皺眉。
“聽說華國美食也有很多酸的，你可不要給我吃酸的啊.....”
“哦？不喜歡吃酸的？”
李文音眼前一亮。
“放心，回頭我請你吃鍋包肉，臊子面，松鼠魚！很多都不酸的！”
“哦！那可太好了！”
單純的伊萬并沒有想多，臉上露出了期待無比的神色。
徐馨蕾卻很無語的看了一眼李文音，又看了看伊萬，臉上露出了同情的面容。
先不說這些東西酸不酸......
不能吃酸，你能不能吃臭啊？
聽說李文音準備用全臭宴招待屆時會來參加音樂會的歐洲名家們......
......
時間慢慢過去。
八點後，也正式開始了伊麗莎白女王國際音樂大賽鋼琴組的比賽。
第三第四名的比賽，經過了近乎四十分鍾，終于落下了帷幕。
觀衆們也暫時休息十分鍾，上廁所，抽煙，喝水。
但神情卻都愈發的興奮。
所有人都知道，最關鍵的比賽才剛剛開始。
“走吧！李！”
伊萬與李文音走到後台候場區。
相比于小提琴組比賽的熱鬧，鋼琴的決賽卻并沒有所謂的主持人。
無論是觀衆，評委，還是選手。
全都非常的安靜。
選手上台，B話不多說，開始演奏。
然後評委也不會多BB，直接打分。
觀衆也就負責鼓掌，除此之外也很難會說些什麽話。
伊萬躍躍欲試。
從一開始在李文音演奏的時候抄譜子，再到後面私下裏瘋狂的練習。
雖然自知這一次很難戰勝李文音，但至少能看到兩者之間的差距。
這個差距肯定是會縮小的！哪怕李文音也是不斷在進步！
其實，安吉公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差距？
肯定還有，但絕對不像是一開始那樣巨大，仿佛跨越維度般的差距！
至少安吉公主的一句話非常對。
領跑者要比追逐者更難！
李文音在後台看着，而伊萬率先上場。
第一場的比賽，中規中矩。
規範了四首練習曲，任選其一進行演奏。
而李文音與伊萬兩個臭不要臉的，經過了私下商議後，決定......
共用一首練習曲！！
曲子完全一樣的情況下，對于兩個都能完美掌控這首曲子的演奏家來說......着實很難分出高下。
除非某一方突然拉褲。
但這很難。
或許分數上還是會有參差......但實際上對于大局來說是無足輕重的。
也就是說......兩個惡趣味的人，将比賽押在了第二輪。
伊萬結束後，迎接着掌聲走下台。
李文音上台。
同樣的曲子，同樣的技巧，同樣的表達出音樂性。
甚至同樣的表達與色彩......
評委們互相對視一眼，眼角一陣抽搐。
這倆人是來砸場子的？
就連觀衆們都有些發懵了。
好像是時間錯亂了一樣，這一幕好像剛剛才經曆過？
演奏完畢，李文音鞠了一躬，微笑的走到後台。
觀衆們禮貌的鼓起掌。
唯獨隻有評委們有些頭疼。
這兩人的演奏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教科書”！
......
問題來了。
這是練習曲。
麽得感情。
直接就是上技術的東西。
教科書，那不就等于差不多嘛......
僅僅憑借非常細微的不同，真的很難給兩人評價一個高下......
最終的得分，也确實極爲相似！
翻看着手上選手信息表中，兩人下一輪的比賽選曲信息。
評委們麻了。
【伊萬：《鍾》】
【李文音：《鍾》】
？？？
合着你這是給我們送鍾來了？
一送還是兩台？
好事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