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再次見到楚長歌的時候,看見他被五花大綁在一個長凳上,身上壓着玻璃箱。
旁邊有個十幾歲大的小孩舉着好不容易點起來的火把伸向箱子上方,要不是黑夜中的火焰過于顯眼顧眠一時半會還真找不着這地方。
箱子中的老鼠已經有些躁動,鋒利的前爪正扒拉着衣服。
就在小孩歡快的向前伸着火把時,突然感覺手上受到了什麽阻力,沒法繼續往前伸了。
他不高興的回過頭來想看看是怎麽回事,沒想到一回頭就看見個有些髒了的白色下擺。
小孩順着随風飄動的下擺向上看去,看見了一張正沖他笑的開心的臉,這張臉他認識。
原本不高興的孩子看見這張臉後立刻興奮了起來,連手裏的火把都顧不上了:“哈哈,你竟然跑到這來了!”
顧眠現在在副本裏的身份跟通緝犯沒什麽兩樣,觀衆跟節目組恨不得立刻把他抓住就地正法。
因此在看見顧眠這張臉的時候,孩子臉上洋溢出發自内心的喜悅:“他在這,你們快抓住他!”
但馬上他就看見了顧眠身後躺了一地的攝像師,還有縮在一旁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小夥伴們,他們一副跑都不敢跑的樣子。
此時正有一個不知道哪來的灰發青年正拿着用破衣服撕出來的布條,臉色溫柔的把地上的攝影師的手腳綁起來,打結的時候還細心的綁上一個蝴蝶結。
在進入變形記之前顧眠是一把把哥哥拍扁裝進兜裏的,在口袋裏呆了一天之後他終于被顧眠放出來透氣了。
至于那破布條,是顧眠順手奪走了伴我來年用來上吊的繩子,以至于來年又含着淚給自己挑了一條上吊繩。
顧眠順手拿過小孩手裏的火把丢到一邊,和藹的拎起他的領子:“小孩子不能玩火哦。”
楚長歌默默看着還壓在自己身上的玻璃箱,那幾隻老鼠還在扒拉他的衣服,但現在好像不是玩火的問題。
小孩惡毒的瞪視着顧眠:“放開我!”
他伸手想撓顧眠的臉,卻不料顧眠一松手讓他摔了個狗吃屎,小孩仰起頭滿眼都是怨毒:“你等着,一會抓到你你就完了!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他還等着節目組來抓顧眠呢。
顧眠蹲下來把他的頭重新按回潮濕的土裏,邊用力碾着邊歎氣:“真懷念啊,大概半年前我還見過一群跟你一樣的小孩,可惜他們最後走的都不太安詳。”
臉被碾進土裏的小孩沒法出聲,隻能聽着顧眠在自己頭頂唉聲歎氣:“後來我經常想要是他們沒走就好了,但幸好今天碰到了你們,也能完成我很久以前就想實現的願望了……”
聽到這,男孩突然後背有些發麻,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和藹的話,但卻讓人一陣惡寒。
這時候他感到自己的手被反綁了起來。
上面那個男人還在自言自語:“一會應該會掙紮的很厲害,得綁的嚴實點……”
聞言男孩毛骨悚然,他要幹什麽!
這時顧眠把視線放到楚長歌身上。
好在這群人把楚長歌綁的嚴嚴實實,于是顧眠喜氣洋洋的從他身上抽繩子用。
楚長歌:“……”
在哥哥的努力下,這群小孩很快被捆在了一起。
顧眠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提着裝着老鼠們的玻璃箱湊進……他要幹什麽!
馬上這群小孩就知道了。
黑夜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可以聽出喊得最多的是“不”字,是撕心裂肺的喊,好像喉嚨都被叫的裂開。
但這些聲音接着便一個個消失,沒過多久黑夜重歸寂靜。
做完所有的事後,顧眠從潮濕的泥土地上撿回個沒壞的攝像機,鏡頭正對被捆住的人們。
隻見他們眼睛通紅,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恐怖之情溢于言表。
但他們喊不出來,因爲這些人的嘴被顧眠用醫用膠帶封的死死的,但卻可以看到,有一條長長的、長滿黑毛的尾巴從他們嘴裏垂了出來。
那些尾巴不斷扭曲着,顯然尾巴的主人還都生機勃勃。
顧眠摸摸下巴:“雖然貼了膠帶,但如果它們要使勁往裏鑽的話膠帶可粘不住它們的尾巴,所以你們得咬住了,否則老鼠就順着喉嚨鑽進去了……”
說到這他又想起什麽一般:“也不能咬的太使勁,萬一把尾巴咬斷了它們還是要鑽進去。”
被捆住的人們驚恐的睜大雙眼。
刺刺蠕蠕的感覺從嘴裏傳來,好像老鼠的胡須在摩擦着口腔的每一處。
已經有人嘔了起來,但嘔不出來。
顧眠可不管他們惡不惡心:“你們先在這感受着,我得跑了,再不跑就要被你們節目組給抓住了。”
他邊說着邊沖鏡頭揮揮手,喊出一個“拜拜”,然後帶着楚長歌和哥哥一溜煙跑了。
柳如煙一向對睡覺這事沒什麽興緻,此時她正看着節目直播,隻見那群人嘴裏叼的老鼠尾巴還在不斷卷曲掙紮。被捆住的人幾乎要休克過去,她盯着那些尾巴由衷感慨:“真不是人啊。”
此時小喬還在“你爲要債動手打我”這幾個玩家的房子裏。
被小喬拎着領子拎的久了,要債生出一種“好像跟這個女明星有點熟”了的錯覺,他好奇着開口:“你的朋友難道是第一名?那他可出不來了。”
他邊說着邊擡頭看向小喬,隻見她正對着虛空發呆,那表情就像他學生時代看黑闆的樣子,要不是小喬面前什麽都沒有他真的要以爲這人在看黑闆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喬才聽見他的聲音一般低頭看向要債。
要債察覺到這張面癱臉上竟然出現了些莫名其妙的表情,緊接着他便聽見小喬開口:“你說的這個副本,往人嘴裏塞活老鼠是正常的嗎?”
要債舌頭一僵,幾秒後才找回聲音:“不……我,我上次進那個副本的時候它還沒有這麽變态……”
“不,”隻見小喬認真搖頭,“我說嘉賓往NPC嘴裏塞活老鼠,這是正常的嗎?”
正常你個仙人闆闆!
其實咕咕寫靈異最初的目的就是爲了讓讀者感受恐怖!感受絕望!感受床底下有鬼!
但事到如今我才發現我錯了。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斷更的時候讀者在山坳裏沒有糧食吃,會到本章說裏來,我不知道不斷更也會有。
我一清早就開了電腦,叫小鬼鬼抹了血,去書裏吓讀者去。它很是聽話,我的話句句聽;它出去了。就在書裏鑽床、砸門、爬井口,我就在後台敲鍵盤,到了發小說的時候,我叫它,沒有應,出去看,隻見血撒了一地,沒有我們的鬼鬼了。
它是不到别的書裏去玩的;各處去一問,果然沒有。我急了,央别的作者出去尋。知道半夜,尋來尋去尋到本章說裏,隻見作者的話裏挂着一條它的假發,大家都說,糟了,怕是遭了讀者了。再進去,它果然躺在本章說裏,頭上的假發都給薅盡了,手裏還緊緊攥着鍵盤呢。
我真傻,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