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三将軍有令,命将軍即刻領兵上前主持攻城戰事!”
一名傳令兵騎乘着戰馬飛速奔到張牛角的身前向他傳令道。
“三将軍呢?”
張牛角聞言眉頭微微皺起,接着看向傳令兵問道。
“回将軍,城中擊殺杜遠将軍的漢軍已經突圍,三将軍正在帥兵前往圍剿”
傳令兵恭敬回答道。
“哦?爲了一支突圍的小股漢軍就放棄了整個攻城戰事嗎?我知道了,你回去回禀三将軍,屬下即刻就領兵上前主持戰局”
張牛角的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神色,低喃了一句後朝着傳令兵吩咐道。
“是”
“鳴金收兵!李三,你立刻帶領10萬大軍上前接應前軍”
傳令兵迅速領命而去,張牛角看着廣年縣城外亂成一團的前軍,知道事不可爲,立刻向旁邊的李三下令道。
李三是他麾下的心腹将領,手下擁有着張牛角麾下最爲精銳的10萬親軍,有他出手足以鎮住前方的亂局。
“立刻招文巨前來議事”
安排好前軍戰事後,張牛角站在原地靜待了一會後,朝着一旁的一名護衛吩咐道。
前軍的突然崩潰和張梁的舉動十分怪異,張牛角直覺此事異常,他準備找裴元紹前來商議此事。
兩個小時候,天色已晚,廣年縣城的戰事已經恢複了平靜。
經過一番統計,白日那場亂戰,陶升麾下的前軍在混亂中居然損失超過了10萬人。
這幾乎相當于以往一天的戰損了。
眼下,張梁離去以後,張牛角就是餘下黃巾軍的最高主帥。
“牛角,此事有些異常,三将軍今日的命令顯然是有事想要避開我們,問題恐怕是出在那批突圍而去的漢軍身上”
中軍主帳内,張裴元紹來回不停地在站内踱步着,神色有些不安道。
“文巨,小姐和元福他們恐怕就在那批漢軍之中?”
張牛角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沉默了好一會低聲道。
“你的意思是小姐和元福被那些漢軍挾持了?那我們還不發兵援救,萬一小姐她們被三将軍的人馬誤傷就麻煩了!”
裴元紹聞言神色一急,連忙道。
“挾持?小姐她們有可能正在受到他們的庇護!”
張牛角的雙眼微眯了起來,一雙眼眸中寒光閃爍。
“你的意思是三将軍想要加害小姐?”
裴元紹的神色更加焦急。
“将軍高見!”
就在裴元紹着急得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帶兵前去救援張甯之時,營帳外突然響起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什麽人?”
張牛角、裴元紹兩人蓦然一驚,臉上的神色驟變,站起身朝着帳外大喝道。
營帳的幕簾無風自動,在一股無形的勁氣下向着兩側分開,一名黃巾軍士兵裝扮的精壯男子踏進帳中。
這名精壯男子正是與乾炜他們分别後趁着混亂暗中潛入營中的王越。
“好膽!竟敢孤身一人潛入我軍營中,就讓我來稱稱你的水平!”
看到進帳的王越,裴元紹的臉龐已經浮現出一抹獰笑,提刀就欲向着王越殺去。
“文巨!閣下何人?暗中潛入我營中作爲何事?”
張牛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連忙一聲喝止住裴元紹,然後一雙手悄悄地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上,暗自戒備地看着王越道。
來人居然能夠在悄無聲息中潛入到上百萬的黃巾軍軍中,還一直摸到了他們的營帳。
而且,從來人出聲到現在帳外守衛的黃巾軍士兵都沒人啃聲,想必已經被制服了,此人的實力可想而知。
“在下王越,此來是受人之托給張牛角将軍送一封信!”
對于張牛角和裴元紹兩人的戒備,王越沒有絲毫在意,視線在兩人的身上慢慢掃過,最後停留在了張牛角的身上。
他一眼就能看出,此處主事者就是張牛角,應該就是張甯口中所言之人。
“王越!可是神州第一遊俠王越王大俠!”
聽到王越的自報家門,張牛角和裴元紹的臉上頓時面露驚容。
皇級武師王越的名聲在綠林和武者之中可謂是聲名顯赫,張牛角和裴元紹兩人自然也聽過他的大名。
“正是王某”
王越擺了擺手一臉淡然,倒也自有一股武道宗師的風範。
“見過王大俠!”
張牛角、裴元紹見狀這才紛紛拱手問好。
“不兩位将軍不必多禮!這封信是張甯那丫頭讓我帶給兩位将軍的,你們看了就自然知道怎麽回事了!”
王越擺了擺手,虛扶起兩人,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函遞向張牛角道。
看着王越一臉的正色,張牛角接過信函默默地翻看起來。
帳内一片沉寂,随着時間的推移,張牛角的臉色越加變得深沉。
“文巨,召集人手,我們出兵迎回聖女!”
過了數分鍾時間,張牛角才将整封信函看完,閉上雙眼沉默了數秒之後,他一下睜開雙眼,眼中閃過銳利的精光,向着旁邊的裴元紹道。
裴元紹見狀也沒追問,默默地轉身就往帳外走去,從張牛角的命令中他已經猜到了答案。
當晚,一片喧鬧聲中,張牛角率領着麾下的百萬精銳開始向着東面行去。
數百公裏外,下曲陽縣城外的大地上,連綿不斷的漢軍營地内燈火通明,無數的漢軍士兵正聚集在一起食用晚餐。
在距離漢軍營地不遠處的下曲陽縣城下方,大量的黃巾軍士兵正在趁着這個間隙清理城下堆積如山的屍體。
連日的激戰,在漢軍精銳的猛攻下,城内的黃巾軍士兵損失慘重,特别是四階五階的黃巾軍士兵已損失高達40萬之衆,城内張寶麾下的黃巾軍士兵已不足百萬。
而城外,漢軍營地内的北軍五校士兵士氣也極爲低落,慘烈的攻堅戰不僅讓漢軍士兵損失慘重,也讓得不少士兵心中生出了強烈的厭戰情緒,一些北軍五校的将領也是對統兵大将董卓心有不滿。
在董卓下令不計傷亡的猛攻下,漢軍損兵折将甚衆,而下曲陽卻依舊沒有絲毫被攻破的迹象。
這一結果與之前盧植領兵時連戰連勝的戰績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眼看着無數夥伴陣亡的北軍五校将士對董卓自然是不會信服。
“丈人,持續的攻城作戰對我軍傷亡很大,這兩日軍中已有不少将士對丈人心生不滿,若是繼續下去形勢恐對我軍不利”
漢軍中軍主帳内,身材魁梧的董卓端坐在主位上,一身铠甲裝扮的牛輔來到近前向董卓彙報道。
牛輔,董卓麾下的心腹将領,也是董卓的女婿,其地位還在董卓新收的王級猛将華雄之上。
“不必擔心,我乃此處領兵統帥,他們就算再有不服也是不敢違背分毫!”
董卓聞言擺了擺手不在意道。
常年在西北邊境混迹的董卓,對于北軍五校這些軟蛋根本看不上眼,也沒有想過要在他們身上占什麽便利,對于他們的想法自然是毫不在意。
而且在董卓的心中還一直存有着另外一個心思,那就是在保證戰事順利的情況下,盡量削弱北軍五校的實力,這個想法還是他的另外一個女婿李儒向他提出的。
牛輔雖也是董卓的女婿,且一向對他忠心耿耿,但其心思和能力卻有所不足,爲了避免引出禍端,這一想法董卓也從未向其透露過。
不過,此時的董卓尚不知道,因爲他的一意孤行緻使北軍五校死傷慘重,北軍五校的将領們對他的不滿已經積累到了極緻。
就在他和牛輔兩人商讨此事的時候,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宗員營帳内,北軍五校的将領們也正在密意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