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不懂……”
蕭智看看林棟,深深行了一禮,而後依舊滿臉迷惑道:“徒孫還是不太明白,師祖可否詳說?”
林棟險些被直接噎死。
他以爲蕭智能理解,但這也就隻是他以爲了。
他以爲的他以爲的還是他以爲的,跟蕭智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這讓林棟有過片刻就這麽保持沉默的想法。
不過想到蕭峰已去閉關,眼下蕭智還擔負着接阿朱的重任,他也隻能搖搖頭解釋了起來。
“方才那一幕……”
大概講述了一番什麽叫做江湖,同時又說了一些關于人性的話,最後林棟斜着眼對蕭智傳音道:“現在,智兒你可懂了?”
“懂了,徒孫以後一定會加倍注意,盡可能不做出頭鳥。”
蕭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林棟險些被氣死。
“你!”深深呼吸幾口氣後,他也不解釋什麽了,一指回來的宮九,語氣不善道:“可以去後山了。”
我是不是得罪這位前輩了?
宮九可能有點路癡,也是真的不識數,但問題是他不是個傻子啊。
是個人都能看出林棟的強大,而之前這位前輩表現的都一直很溫和。
怎麽到了他這裏就變了?
戰戰兢兢的宮九,壓根不敢去後山,小心地問道:“前,前輩,晚輩可是有何處得罪了您?”
“不去便算了,下一個是誰來着?”
林棟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之前宮九對蕭智下手完全沒有留情,他索性直接給了個下馬威,另指了一人道:“你,你去後山!”
“……”
宮九傻眼了。
他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懷疑一切……
是不是真的得罪了這位前輩?
此刻的他,内心裏幾乎就隻有這麽一個想法了。
可是想來想去,他也還是想不到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得罪了林棟。
最後,他隻能歸結于這位前輩可能喜怒無常,而方才他的行爲,恰好便将其給觸怒了。
早知道便該直接去的。
心中暗自歎了口氣後,宮九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開始感悟方才從牆壁上的所得。
……
半天時光,就這般輕松地度過了。
就在宮九這位很有劍道天賦的人出來時,他們每一個都開始眼睛裏冒光。
下一個該我了!
這是大部分人的心聲。
然而。
他們很快就傻了眼。
“如今雨已經停下,我這萬寶宗放不下你們這些人,若是沒事的話,便離去吧。”
林棟揮了揮手,表現的很是不耐煩。
衆人:“……”
這是怎麽了?
他們看了一眼外面,确實已經不是方才的傾盆大雨了,但要說雨停,卻還真沒有。
這個時候就趕他們走?這位前輩到底是有多煩他們啊?
心裏雖然是各種各樣的奇怪想法,可就算是借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直接說出來。
因此,在一陣蹉跎拖延之後,見林棟确實沒有要法外開恩的想法,便隻能低着頭離開了。
随着衆人的離開,萬寶宗瞬間爲之一空。
“去混你們的江湖吧,我可不喜歡那些……”
林棟冷哼一聲,再一揮手,之前回縮的陣法,瞬間便将之前的一切都給籠罩了起來。
整個萬寶宗,也瞬間沉入了袅袅升起的白霧之中。
人們愕然互相觀看,發現旁邊的人與自己一樣驚訝後,便也沒了驚訝。
“下山吧,還等什麽呢?”
陸小鳳打了個哈欠,沐浴着毛毛細雨,笑眯眯的道:“反正我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是進過後山了,至于其他人進沒進過,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他這話說的很欠打。
不過,人們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幾道身影,最後也隻能是忍氣吞聲了。
不然呢?
西門吹雪、葉孤城、謝曉峰、蕭智…湊熱鬧的燕十三。
他們打得過哪一個?
之前就打不過,如今這些人都去過後山,收獲也是他們親眼所見,現在恐怕是更加打不過了。
自知之明,這些江湖人還是有的。
也因此,他們都隻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陸小鳳。
假如眼神可以殺人,此刻賤兮兮的陸小鳳,怕是會直接化作飛灰。
但很可惜。
眼神雖然很可怕,但卻完全不能用來殺人。
賤兮兮的陸小鳳,就這麽輕輕松松地離開了,順便還帶走了自己的一大票朋友。
這并不是一次結束。
相反,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當他們離開之後,也不知道是誰,突然之間就用手中的劍捅了一下面前站着的人。
“讓你剛剛有感悟,你不是有天賦嗎?劍穿過身,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天賦活下去。”
那人陰沉沉地冷笑着。
被劍穿透身體,之前在牆壁前有過收獲的人,愕然萬分地轉過頭。
他似乎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偷襲。
更沒有想到,自己就要死了。
而原因,居然隻是因爲在牆壁面前得到了一點收獲。
“小人行徑!”
“偷襲他人,簡直不講武德!”
“他大意了,如果不是沒有閃,此刻倒下的必是這小人。”
“是啊,牆壁面前的收獲,足夠他有自保能力了,但可惜,他太大意了。”
人們一邊呵責偷襲之人的行徑,一邊在交談當中分出了兩方。
一方是之前在牆壁前得到收獲的,或者是自以爲得到收獲的。
另外一方,則是在牆壁面前感悟許久,也都沒有任何一點收獲的。
後者的人數較前者起碼多了一倍有餘。
眼看着一場大戰便要來臨,似乎全真教門前也都會潑灑鮮血。
就在這一劍拔弩張的時刻,全真教當中走出了幾道道士的身影。
“諸位,諸位,不管你們有什麽恩怨,可否不要在全真教面前行兇?”
當前的道士,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你算什麽東西?”
或許就是因爲他看起來好說話,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便哼了一聲,偷偷摸摸道:“全真教怎麽了?我們解決江湖恩怨,難道還要給你們面子不成?這樣說的話,以後豈不是你們全真教有什麽江湖恩怨,也不能随便解決了?
畢竟,整個天下哪裏沒有宗門道觀寺廟的存在?
你這般行徑,怕是太過了吧?”
“藏頭露尾,哼!”
看起來好說話的道士,猛然一躍,伸手一抓,便将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抓到了手中。
道士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人:“這位仁兄,不知我全真教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