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終南山下偷偷摸摸來了一人。
“嗯?”
林棟精神力籠罩周圍,自然感覺到了此人的到來,他笑了笑,對段譽道:“譽兒先回房練功吧,爲師處理些事。”
“有人來找茬?”段譽仿佛仍是少年,眼珠子咕噜噜一轉後,笑道:“既是師父讓譽兒走,那譽兒便先回房了。”
他很多年沒有湊過熱鬧了。
此時在林棟的面前,還真想湊湊熱鬧。
就好像一些人,就算四五十歲了,但是在父母面前的時候,卻依舊仿佛一個少年。
段譽也是一樣。
他自小跟随在林棟身旁,反倒是對家裏沒有太多歸宿,否則後來也不至于連原本要糾纏一生的王語嫣都放棄,轉而直接去求道了。
不過,既然林棟不想讓他摻和,他自然也就不會強行去摻和了。
“好……嗯?”
林棟本想随口答應,卻不想精神籠罩範圍内忽然感受到了另外一道身影。
這他的話直接悶在口中,再看旁邊這個比自己還要年長一些的徒弟時,便繞有深意道:“不過若是譽兒想留下來看看,倒也不是不行,嗯,此時恰好來了一個譽兒你的舊友。”
“舊友?”
段譽愣了一下,但随即想到可以湊熱鬧,便連連點頭道:“師父願意讓譽兒留下便好。”
他本就是好湊熱鬧的人。
但是爲了求道,漸漸地内心裏已經将許多東西都甩下了。
湊熱鬧的本性也不知在何時壓制了下去。
隻不過。
壓制不同于沒有。
隻是沒有一個合适的機會罷了。
在林棟面前,他完全不必去壓制,所以聽到有熱鬧時,他才會那麽的興奮。
此時聽到能摻上一腳,自然更是讓他開心。
……
“沒想到,王重陽上次竟是詐死,不過這一次,我可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了!”
終南山下,已是中年的歐陽鋒眼中精芒閃動。
實際上,他本不該對王重陽再有什麽想法的。
畢竟來說,如今江湖上比起九陰真經厲害的武功太多太多了,王重陽根本沒有讓他偷襲的價值。
他好歹也是西毒,是天下五絕之一,無論如何也不該那般做的。
不過。
事無絕對。
當王重陽開發出了一種能延壽的先天功之後,歐陽鋒對王重陽,或者說全真派的惡意便漸漸生了出來。
原因也很簡單。
他嫂子沒死。
就算給他生了個孩子,但是他嫂子也依舊還是沒死。
可是,因爲生下了歐陽克,歐陽鋒嫂子的身體依舊還是留下了不小的後遺症。
也因此,他這麽多年一直都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愛人繼續痛苦下去了。
哪怕,他連承認歐陽克爲兒子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那個問題很嚴重,據說世上有厲害人物煉丹可以解決,但歐陽鋒一個都沒有遇到。
他隻能将目光放在武功上。
雖說他的嫂子相比起他來,天賦差了許多,但是他相信,隻要他嫂子能将一些武功煉到一定境界,也是可以解決身上遺留問題的。
恰好就在那個時候,王重陽開創出了先天功。
這部以三絕技爲基礎,再加上王重陽自身對武學的理解,令其比原著之中還要厲害幾分,就連林棟都在先天功中得到了一些啓發,可見其厲害之處。
同時,王重陽作爲五絕,自然也清楚先天功的厲害之處。
所以他後來便想用蛤蟆功去換。
可惜。
王重陽卻說怕他用此作惡,不論怎麽說,哪怕他發下毒誓,隻是想要拿其救命,王重陽也依舊不給。
無奈,他隻能等了。
因爲他知道一個秘密,王重陽身上有傷,還是很重的傷。
隻要等到他死了,先天功還不是他的?
所以王重陽剛一詐死,其他仇敵還沒來,他第一個便興沖沖的來了。
于是乎,五絕時代最終還是回歸了原本劇情。
歐陽鋒偷襲失敗,保證多少年不履中原……
一開始他是準備遵守的,可是看到嫂子身體一天天變差,甚至到如今已經連藥物都無法維持的地步時,他忍不住了。
于是,他再一次想到了先天功,再一次想到了全真教。
稍微打聽之後,得到王重陽真的消失了時,歐陽鋒興奮極了。
他沒有過多的思索,直接便從西域急匆匆趕來了終南山。
他的目的很明确,便是要拿到先天功,以此嘗試能否爲嫂子換來延緩壽命的機會。
他不知道能不能成,但他的嫂子已經等不及了。
“如果能遇到那位神人就好了,可惜……”
一步步上山的同時,歐陽鋒眼神裏閃過一道複雜:“可惜,那次之後,便再也沒有遇到過他了。”
他的腦海裏,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賜予自身蛤蟆功的那個人。
開始時,他隻覺得對方隻是一個被追殺的人。
可是,後來歐陽鋒醒悟了。
當他在中原武林掀起無數波瀾,偷偷摸摸查詢發現根本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之後,他便從當初那人的路途回了一次西域。
那一次,他險些死了。
若不是中途退出,恐怕他不是渴死在沙漠,就是餓死在其中了。
那段路太長了,長到令他絕望,長到他隻能走還不到其一半,便堅持不住了。
種種信息結合之後,歐陽鋒發現了賜法之人的不凡。
可惜,時間不會回溯,就算他知道了,也依舊不可能再度遇到了。
所以他隻能将希望放在全真教。
“若是還能見到那位神人,何必要去找什麽先天功,或許隻需他一口氣,嫂子便能輕而易舉的延壽續命了……”
歐陽鋒複雜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成功。
目前來說,整個江湖之上,他所知道的,大概也就隻有先天功能幫他嫂子了。
他隻希望能行。
“這位兄台心中似有郁結,可是有何事?”
正當此時,歐陽鋒忽然聽到耳旁傳來一道聲音,他瞬間一個起跳,刹那間便貼近了山壁,目光死死地盯着身後的兩道身影。
他,居然沒有感覺到此人的靠近。
這可是一件極爲危險的事情。
簡單來說,方才如果對方不是搭話,而是要對他下殺手,他也一樣躲不過去。
這就太可怕了。
“兄台放心,我父子二人對你并無惡意,隻是我看兄台眉頭緊皺,似有千萬結,在下又好管閑事,便想問上一問,若是可以的話,在下可以幫忙。”
父子二人中,父親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