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天下有多少國家?”
“七國。”
年少時的異,随着父親南征北伐,征戰天下,行軍與南境時,接受吳省的三城望族的招安,當時他想問父親,仗什麽時候可以打完,什麽時候可以回家去接娘,但是那麽嚴肅的場面,他隻能問一旁的父親,還有多少國家需要父親率領的獅星騎去征服,七國,他攤開手,左手伸出一隻手掌,右手伸出兩根指節,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把兩隻手,七根手指擡在空中,對着帥台下的獅星騎門,對着滿城圍觀的軍民門喊了一句,用七歲小孩想象不到的大聲大喊了一句“還有七國,我們就可以見家人了。”
“衆将士,傳少主令,合并南北,一統七國,合并南北,一統天下。”張子坊,一捋山羊胡,儒聲入耳的響徹台下。
“合并南北,一統七國。”
“合并南北,一統天下。”
“合并南北,一統七國,合并南北,一統天下”
滔天的聲浪将這個而立之年的帝王從夢中喚醒,晴天的光線照到宮殿外的台階上,緩緩向殿内蔓延,伺候起居的宮女也跟随陽光的腳步到來,養儀殿内,南帝的龍紋冕服,玉飾,條理有序的擺放在梳妝的木台上,今天是朝日,周邊附屬的小國,臨近的友邦使節都已經在帝宮的東成門外等候。
南帝穿戴上,紅底五爪青龍紋的的冕服,走在一隊儀仗前,健步如飛的朝宣政殿走去,那個夢讓異的心情很好,而今又是萬官來朝的盛大節日,穿過布滿林蔭的禦龍道,異帝便來到了宣政殿前,“帝君入位,百官迎接使節,開,東成門。”站在異帝旁邊的年輕宦官傳命到,門外的小太監聽到口令,就急忙跑下去傳命。,
夢裏又見這個場面了,南帝滄桑惺忪的眼裏透出千絲萬縷光彩,看着殿内又時而看向殿外,“陽光真好”,南帝看着殿内兩個本殿宮女急忙跑去卷起簾子,一旁的宦官眉清目秀,神情恭敬的颔首,等候帝君讓大臣們進殿的号令。
南帝看着殿左門身型略小的那個宮女一眼,在卷上最後一面簾子時,看着身旁的宦官,“如龍,宣。”
“宣,朝臣進殿,外使于偏殿靜候。”
“宣,朝臣進殿,外使偏殿。”
“朝臣進殿,外事偏殿。”
“董太師,您請,各位大人入朝吧!”
宣政大殿,五爪金龍盤旋于殿柱之上,南帝龍袍黃冕,正襟危坐,紅木金鑲的椅背後是山河社稷圖的門石窟壁畫,石鎮殿,雕工綿長,氣吞山河。
董太師持柬書上前啓奏:“臣啓奏,近日民間流言,若是海嘯重來,我南境國沒有可以抵抗海嘯的救援辦法,民心動搖,有一自稱海母教的教派,傳播教義,廣納信徒,對地方政務,對沿海三省的稅收,行爲惡劣,影響甚大,老臣承峰禀請帝君,自薦欽差,爲帝國拔除毒瘤,監督三省勤訓水師,未雨綢缪,患于未然,保衛南境長安。”
“太師所言,皆爲朕憂,年邁未嘗忘憂國,年輕人都看看。”南帝目光橫掃了以太師爲首的左派文臣,再看向大殿右派的武官刑吏,一拍椅,怒呵:“南境水師,被民間百姓稱爲無陣無形無心的三無水軍。。朕命禦史董石見爲沿海三省撫台,授禦,此上縛昏王,下撻逆臣,如抗命不遵者,以誅缢。招定遠将軍軍玉、甯遠将軍陳耀鑫爲左右巡查使,聽候撫台調令,你二人持朕禦令各去兵部虎大營,領三千虎星軍,朕給你們半年,年内不除海母邪教,撫台以自縛領罪,兵部戶部吏部刑部全力配合,供應水師裝備,軍資,查個徹徹底底,查個清清楚楚,五品下的蛀蟲腐黨,由吏部刑部審理,六品以下的貪官污吏,就地罷免,國家撥出去的軍資,賬目不清不楚的終身追責,無論升遷,一并問責,貪污超過俸祿的官吏,交由刑部判死罪,抗命不遵,格殺勿論。”
“臣,董磊,敬領命。”
“臣,陳耀鑫領命。”董禦史與陳将軍上前聽封,二人相視作揖,此二人都是海京人,一文一武,是海京年輕一代文官武将裏英華獨秀。
“臣禀報帝君,定遠将軍軍玉,在白江口領命駐守。”太傅緩緩開口。
“白江口?”帝君一眼瞥見身後的山河社稷圖,白江口,是直面江戶國的東大門,軍玉你是接受什麽命令?“命軍玉,在白江口整頓軍紀,二月後赴任沿海。”
南帝,在椅上坐下,目視朝堂之下,一旁的宦官輕聲提醒道:“帝君,外邦使節還在偏殿等候。”
“愛卿們,可還有奏。”南帝點頭視下,見殿外的陽光已經沒過了屋頂,殿下群臣颔首肅靜,一片莊嚴,唯獨董、陳二人面色榮光,帝君的欽點,讓二人神采奕奕,重任在身,董禦史用右眼的餘光打量着這位甯遠将軍,與自己一般的年輕,身材健碩,肩膀寬厚,英姿飒爽,朝服衣領處露出的是一件白綢緞的貼身汗衣。
陳耀鑫随前面的太尉,鎮國将軍等人在往右邊挪步的時候,也看向禦史,才華橫溢,董太師的世侄,耳聞是一位極富才學,兼備背景的年輕人,這樣的人仕途,多半會平坦一些吧。
陳将軍看着他想到另一個人,軍玉,曾爲中原軍神白蒙的副将,帝國的天策上将的副将,何其殊榮,太陽光耀,月伴同輝。
“讓外使入殿。南帝面色和緩,握緊椅的手,放松下來,扶在頭把手上,食指撥轉頭内含着的明珠。
“宣外使入殿,奏《雲萊曲》。”宦官,提氣長音說道,宮殿兩旁的樂師分兩排,緩緩走進大殿,沿着殿門兩旁的牆壁,一排左一排右的走到文武大臣的左右側,各自走向預放在哪裏琴瑟鍾鼓處,琴瑟已起,笙箫齊鳴,大國之禮,如音雲來,雲萊樂起,餘音繞梁,三日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