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  毀人不倦

“自然。”龍源點頭:“但一般人并不會如此行事。”

君青藍颦眉:“爲什麽?”

“女子葵水初潮早晚與各人體質有關,所謂之瓜熟蒂落,很多事情并不可憑借焦急便能成事。若女子年紀幼小,身軀瘦弱稚嫩,便強制催下葵水,那麽便會對女子的身體造成難以想象的傷害。或許便可使她的身體成長就此打住,從而落下一身的毛病。”

“如此說來,這定然并非丁香的本意!”姜盈咬了咬牙:“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實在有些過分!”

“龍先生方才說,丁香被人催動葵水,初潮降至是在兩月前麽?”君青藍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語氣不由變得鄭重。

“沒錯。”

“幾成把握?”

“十成!”

君青藍淺抿了唇瓣,一時無語。姜盈越發的憤恨:“丁香到底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身量不高,瘦弱不堪,用強制性手段來催動她的葵水能有什麽好處?也難怪總瞧着她沒有精神,面黃肌瘦,原來是這麽個緣故!”

那一壁,段媽媽已經再度替丁香清理好了身子。換了幹淨的被褥鋪好,将她重新放下。

“若是方便的話,爲她多備些月事帶吧。怕這一時半刻她的葵水不會停止,待到痊愈還有一些事日。”

月事帶這種東西本是女子私密之物,北夏的男人從不會提及這種東西。在他們的觀念之中,女子月事污穢不堪當遠離,否則便會給自身招來黴運禍事。但龍源生于民風奔放的南疆,本不在意此事,加上他巫醫的身份,便越發的不避諱了。隻将身爲醫者該做的囑咐一一講清楚。

但,這屋中除了他卻都是北夏人。他一番話說的慷慨,卻引得旁人側目。即便連早經人事的段媽媽和素來灑脫的姜盈在聽完他那一番陳述時,都不可避免的紅了臉。

“這位先生還真是……。”段媽媽沉吟了片刻,方才撿了個最無傷大雅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震驚:“不拘小節。”

“原本便該如此。”龍源不以爲意:“丁香的情況比較特殊,我若不提前交代清楚,難免到時候要給大家惹出大麻煩來。那人手段高超,可不僅僅隻提前催動了她的葵水這麽簡單。自打兩月之前她葵水初潮開始至今,從未停止。我雖用藥調理她出血不止的體質,但若想發揮效用,怎麽也得半個月。這半個月,該備下的東西可是一樣不能少。”

“你說……什麽?!”

龍源洋洋灑灑說了許多話,衆人卻已被他兩月不止的葵水言論給徹底驚呆了!屋中這些女子都不是新手,自然知道月事的痛苦。雖每月隻有那麽短短幾日,卻已經覺得生不如死。而葵水兩月不止……那得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情?

姜盈側過了頭去,不由瞧向丁香。這孩子……可真真遭了大罪!

“哎。”她長長歎了口氣:“她年紀幼小卻經曆了這般磨難,真是……天可憐見呐。”

“不止如此。”龍源接口說道:“她月事不止已經月餘,早傷了身體根基。這輩子若是不婚配倒也無妨,若是嫁人怕是……将來在子嗣上要失望了!”

丁香……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權利!

君青藍心中一顫,縱然她早已見慣了生死,卻也對這初次謀面的小宮女生出了幾分憐惜,繼而便成了濃濃的憤怒!

到底是什麽樣的理由,能讓人對這麽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下這樣的毒手?什麽仇,什麽怨?!簡直喪盡天良!

“段媽媽。”姜盈吸口氣,盡量讓自己聲音變得和緩:“待丁香痊愈了以後,給她指派些輕省的活計吧。你親自帶着她,多用心教教她,這孩子也是個苦命的人。”

段媽媽連聲答應着。姜家上下之所以能一團和氣,得益于她們骨子裏都是善良的人。如今自龍源口中聽到了丁香的經曆,哪能不觸動恻隐之心?

君青藍瞧的暗暗點了點頭。紅塵之中的可憐人比比皆是,丁香到底還算是幸運的,能遇上姜盈這樣的主子,這也算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造化了。但願她将來能保持初心,千萬不要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出來。那麽,她這一生跟在姜盈身邊,也算是順遂了。

龍源仔細向段媽媽交代了一些護理丁香的注意事項,便告辭走了。

君青藍卻撇下衆人在後面單獨追趕。沒有人知道他們兩人說了些什麽,隻知道她回來的時候,面色異常沉重,仿若遭遇了嚴重的打擊,幾乎……不能承受。

姜盈正要細問,卻聽丫鬟來報說姜夫人醒了。于是,便歇下了詢問的念頭,帶着君青藍到主院去給她母親問安。一來二去的便到了正午,姜三太太留君青藍在府中用了午膳,直到半下午,君青藍才告辭回了烈國公府。

與别處的喧嚣不同,烈國公府人丁稀少,一向安靜。君青藍徑直回了自己屋裏,取了忠言薄出來,隻略一思量便在上頭寫了數語。

丁香,兩月前,葵水不止。她驟然停筆,思量良久終于狠狠颦了眉頭,在後面寫了蠱蟲兩字。又以細細箭頭将方才所寫的兩行文字連在一起,略一思量卻又畫了大大一個問号出來。神色卻在那個瞬間,陡然變得諱莫如深。

那日後半晌,她候在大理寺衙門口外。待到苗有信從裏面出來時迎上前去,卻隻問了問他對于外來人口調查的情況。得到的答案并不讓人樂觀,她卻好似并不在意。

第二日辰時後,君青藍便離開了定國公府。連馬都沒有騎,一路閑庭信步去了忠義侯府。

門房的小宦官瞧見她時顯然吃了一驚,聽見她要拜訪忠義候時,特意多瞧了她好幾眼。

劉全忠在燕京城隻手遮天,但名聲實際上并算不得好。往日裏燕京的大小官員往往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給自己招惹上勾結宦官,結黨營私的罪名。今日難得瞧見個主動上門的,還是這些日子風頭無兩的那個女仵作,誰能不多瞧兩眼?

君青藍不懼他們的打量,笑吟吟抄手站在門房,先遞了個荷包過去:“我有要事求見侯爺,還請行個方便。”

小宦官接了荷包在手卻依舊沒打算動彈:“我們侯爺忙的很。”

君青藍不急不惱,自懷裏摸了張大紅燙金的帖子出來遞在小宦官眼前:“我與侯爺比鄰而居,府中恰逢喜事特來給侯爺送一張喜帖。勞煩小公公代爲走上這麽一趟。”

小宦官神色如常,隻微微斜了眼角朝君青藍手中瞧了那麽一眼,卻并未伸手去接:“這燕京城裏天子腳下,每日不知多少人辦喜事。我們侯爺整日裏忙着爲君分憂,若是誰家裏辦喜事都要去瞧上那麽一瞧,放着宮裏面那麽些事情誰去處理呢?”

君青藍依舊陪着笑臉:“小公公說的極是,侯爺本就是忙人,若是尋常的事情自然不敢來耽擱他的時間,不過麽……。”

君青藍故意頓了那麽一頓,接下來便将聲音如那小宦官一般拉的斜長而緩慢:“不過這請帖可不單單涉及到我,其中還有姜羽凡姜小爺的意思。或許姜小爺的名頭小公公不大清楚,他的兩位高堂我想您怎麽也該是聽說過的。一個是當今天子最信衆的定國公,另一個則是……。”

“哎呀!”小宦官并未等君青藍将話說完,立刻便換做一副和顔悅色的謙和姿态。微笑着朝她一躬到低:“原來是定國公府上的喜事,你怎麽不早說?”

說着話,那人直接從高高的門檻處踏了出去,伸出雙手朝着君青藍不住打千作揖,态度謙恭和善的無可挑剔,與方才簡直天淵之别。

君青藍早料到會如此,對他前倨後恭的急劇變化表示無所覺察,欣然接受。

“那這帖子……。”

“奴才立刻給您呈上去!”

小宦官滿面笑容接過帖子去,君青藍順勢又在他手心裏塞了隻荷包。小宦官不勝歡欣,喜氣洋洋揣着荷包,用雙手捧着帖子回事去了。

待他走後,君青藍緩緩斂了眸中笑容。她自己也不知此番來見劉全忠是否妥當,至今爲止,她甚至也不知劉全忠到底是好是壞。

但……當下局勢,似乎除了這個總讓她十分戒備的大宦官之外,竟再也沒有一個能助她走出困局之人!

那小宦官去了大約有一盞茶功夫便回轉了來。若說方才他離去時,是因爲攝于貞容大長公主和定國公府威嚴而強裝出了幾分親切笑容的話。此刻,他面頰上的笑容則真誠了許多,隐隐還帶了那麽幾分意味不明的懼怕。

“貴人,侯爺請您進去。”

“多謝小公公。”

君青藍含笑進門,才要到二門處去尋個領她入府的侍從,卻見那宦官三步并作兩步飛快攆上了她。

“貴人且慢,待奴才來給您領路。”

君青藍半眯着眼眸瞧了那宦官一眼,卻不動聲色,隻含笑道了聲謝。

“奴才姓安,大家夥都喚奴才小安子。侯爺是奴才師父的師父的幹爹,拖了他們的福,奴才如今在這府裏也混出了些名堂。方才奴才到大門處半些差事,正巧門子鬧肚子,奴才就替他看了會子。不成想就遇見了貴人,可真真是奴才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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