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新的身份

“就快到管州府了吧。”李從堯冷不丁的開了口。

“……恩?”君青藍愣了一愣,半眯了眼眸朝四下裏略一打量:“是啊,明日咱們就能到大梁城了。過了大梁,若是車馬腳程快的話,大半日的時間一定能進管州府。”

“那便早點歇着吧。”李從堯将君青藍的族譜搶過合上:“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得養足了精神。”

君青藍起身,活動了下坐得僵硬的手腳:“晚上的篝火不要熄滅了,若是可以的話讓各個帳子裏都添個炭盆吧。南陽郡雖然不如燕京寒冷,但這裏離着陵水河極近,濕氣重的很。莫要讓寒氣入體,出門在外染了風寒很麻煩的。”

李從堯吩咐容喜将君青藍的命令傳達了下去,一夜無話。第二日天色未明,李從堯便起了身,又讓人将君青藍請到了他的帳篷中。劉步仁早就在帳子中候着了,瞧着他面前桌案上擺着的滿滿當當的瓶瓶罐罐,君青藍便皺了皺眉。

“管州府離大梁近。”李從堯緩緩開了口:“你從前該是經常同秦钰大人來往于大梁,說不定會有許多人認得你。雖然那時候你年齡小,但爲安全起見,從今日起,你我都需易容改裝而行。”

君青藍點頭:“還是王爺想的周全。”

劉步仁提着藥箱子,笑眯眯走至君青藍身邊,雙眼都放着光。君青藍本能的皺了皺眉,總覺劉步仁這樣子叫人瞧着……非常不放心。

“你得忍着些。”劉步仁笑嘻嘻說道:“我保準能給你一個前所未有的體驗。”

君青藍抿了抿唇,這人笑的這麽……欠打。能拒絕麽?李從堯不動聲色立于二人身側,瞧那人高嶺之花般冷峻的神色,君青藍便将拒絕的話乖覺的吞了回去。

劉步仁請君青藍坐下,自己開了藥箱,又取了一堆瓶瓶罐罐出來。君青藍側目瞧了一眼,裏面裝着的是些顔色各異不知名的藥膏子。聞上去倒是沒有什麽叫人不愉快的特殊氣味。

便閉上了眼:“來吧。”頗有些大義凜然的勇敢。

冰涼的藥膏子塗在臉上并沒有粘膩的感覺。君青藍才要覺得放心,面頰處卻忽然起了一陣麻癢,下一刻卻又變作了隐隐的刺痛。

“你可得忍着些。”劉步仁一邊忙活着一邊絮絮叨叨開了口:“稍有不慎,前功盡棄不說,還會有毀容的危險。”

君青藍微微颦眉,現在後悔來得及麽?

“皺眉也不行!”劉步仁的指頭拂過君青藍的眉頭:“任何的表情,都會影響藥效的發揮。”

這是在易容?君青藍忽然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砧闆上的一塊肉,生死已經完全由不得自己,全憑人家做主。面頰上麻癢刺痛的感覺越發的明顯,君青藍半分不敢動彈隻能強忍着。毀容什麽的,可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這樣的感覺,很是難耐。

手心裏陡然間塞了個沁涼滑膩的東西。君青藍捏了捏,如玉一般的觸感來自于人體的肌膚,這是……人的……手指?!

心中一驚便飛快睜開了眼睛。眼前是李從堯近在咫尺的一張放大的如畫容顔,那人正執着的将左手塞進了君青藍的掌心裏。

“難受的話,就握着。”他說:“随便使用多大的力氣都可以。”

君青藍心中一震,這是……什麽意思?李從堯居然讓她用他的手指來發洩易容帶來的不适?她怎麽敢!

“唔!”

才一分神,劉步仁便換了另一種藥膏塗抹在了她早已面目全非的面頰上,極緻的疼痛毫無征兆襲來。這種痛,便似有人拿着鋒利的匕首,将她的肌理皮膚一寸寸的破開,拉扯,再斬斷。這樣的疼痛是君青藍始料未及的,遂不及防下便将李從堯的手指握緊了。指端處有隐隐溫暖傳來,遊走于她的經脈中,以強勢而霸道的姿态驅散着她身體中的疼痛。

君青藍不知道這樣的疼痛蔓延了多久,她覺得,這樣的痛苦好似已經煎熬了她有半輩子了。所以,當聽到劉步仁說好了的時候,簡直如盟大赦,宛若重獲新生。

“這一張臉……。”李從堯扔在她咫尺之畔,側首端詳了她半晌。方才淡淡開了口:“尚可。”

君青藍卻聽得心裏面咯噔了一聲。王爺,您不知道您不會說謊麽?那人狹長鳳眸裏分明帶着幾分嫌棄,能叫這樣淡然的人嫌棄,她得成了什麽樣子?

“給我鏡子。”她果斷向劉步仁伸出手去。

銅鏡裏,一個平淡的女子正瞪着眼睛瞧着君青藍。除了平淡,她實在找不出更合适的語言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容貌。鏡中女子分明與自己從前擁有相同的輪廓,眉目,卻完全成了丁點都不相像的另一張面孔。

這樣的一張面頰,叫人瞧過一眼立刻就能忘記了。混迹在人群裏,絕對不會讓人有欲望再看第二眼。

“怎麽樣,對自己的臉還滿意麽?”劉步仁瞧的眉飛色舞,滿目的興奮:“我這藥膏子可跟旁人的不同。人的骨骼不可改變,但肌肉紋理甚至經絡都可以移動變位。我便是用藥将你的肌肉走向調整了方向,使你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樣的易容術最是穩妥,絕對不會有人再瞧出你就是燕京仵作君青藍。除非用我特制的解藥洗臉,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将你的臉變回去。”

君青藍将銅鏡放下:“多謝。”

這兩個字她說的真心實意。君青藍雖然女扮男裝,也将男子身形舉止模仿的惟妙惟肖。但騙騙那些不熟悉她的人還是可以,若是回到管州府。碰到那些曾經與她朝夕相處的舊相識,分分鍾就得漏了餡。

她并沒有忘記,在北夏,秦蔚早就已經是個死人。若是此刻忽然活生生出現,将會掀起多麽大的風浪?

劉步仁以這樣神奇的手法替她改變了容貌,一句多謝并不過分。

“不客氣,不客氣。”劉步仁慢悠悠收起擺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若不是你,我也不能知道,我的想法居然可以實現。”

所以……君青藍呼吸一凝。所以,劉步仁給她易容是第一次麽?莫非,你就沒有想過失敗了要怎麽辦?心裏忽然覺得很想打人是怎麽回事?

“王爺莫非不需要易容?”君青藍用力吸了口氣。不生氣,不生氣!一切以大局爲重!他也無非是在執行李從堯的命令。

“當然需要。”劉步仁瞧一眼君青藍:“王爺的容貌如此醒目,若是不遮掩一些,如何方便行事?”

“那……。”君青藍皺眉:“你幹什麽急着将東西都收起來?”

她有理由相信,劉步仁是因爲年齡大了,所以記性越來越差。

“給王爺易容,自然得用更好的材料。”劉步仁微笑着說道:“這些用蛇蠍蟾蜍那些毒蟲做出來的藥膏子,怎麽能拿來給王爺用?”

邊說着,他邊打開了藥箱子的底層,從裏面取出了晶瑩剔透一隻西域琉璃 彩瓶出來。瓶中裝着的,是青草一般碧色的藥膏。才一打開瓶口,便有異香迎面撲了來,叫人精神一震,立刻去了周身的疲态。

“這可是我半輩子的珍藏。”劉步仁拖着琉璃瓶,滿目的驕傲:“我這一生積攢的所有珍惜藥材都用在了這裏,統共也就得了這麽一點。這一瓶子,堪稱無價之寶!”

君青藍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一抽。她閉了閉眼,盡量壓制住心中的火氣,讓自己和顔悅色一些:“既然有更好的選擇,爲什麽就不能早些拿出來?!”

同樣是人,差距是不是有些大?

“咦?”劉步仁好奇的瞧着她:“我方才不是說了麽?這是我半輩子的珍藏,來之不易,又隻有這麽一點。哪裏能給你用?”

君青藍深呼吸,你溜須拍馬還能再明顯一些麽?!

“莫要在意。”李從堯在她手背上輕輕一拍:“管州府中百姓對你的面貌頗爲熟悉,自然需要改變的徹底一些。我初來乍到,隻需稍是改變即可。你我使用之物的藥效,自然不同。”

君青藍這才覺得心中那口氣順了過來,忍不住瞥了劉步仁一眼。這才是人話好麽?

劉步仁并不搭言,側過了頭,專心緻志爲李從堯易容。君青藍便也瞧向了李從堯,眼看着他玉色瑩潤的肌膚漸漸變做了姜黃,如畫的眉目一分分變得普通起來。

君青藍瞧的直覺贊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若非親眼所見,她絕對想象不到天下間還有如此這般的神技。

“好了。”

劉步仁這一次用的時間并不久,隻片刻功夫便停了手。李從堯已然變作了一個容顔普通的富貴公子,再不似從前一般醒目。

李從堯朝着銅鏡裏略一端詳便起了身:“從今日起,本王便是自邊城而來的藥材商人李公子。你是我的長随,記住了麽?”

君青藍點頭應允。李從堯此生,除了燕京便隻在邊城生活過,若想叫自己改變的徹底,口音自然需要掩飾。邊城的口音便成了不二之選。

“咱們今日可要進大梁城去?”

君青藍才開了口,便聽到容喜在外面着急忙慌的大喊了一聲:“公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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