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秃毛鳥的腦袋重重撞在門上,它眼睛火冒金星,腦袋上登時腫起來一個大包。
“後門打不開了?”
範彥心中劇震,以他的眼光能看出,秃毛鳥剛才撞擊的力量足以将那扇破舊的後門撞得粉碎,然而剛才還搖搖欲墜的柴門,此刻卻變得堅硬異常。
“是那個老者搞得鬼!”
“他早已知道了我們躲在這裏!”
“我的直覺沒錯,這個左老十分恐怖,甚至連我都察覺不到他的實力。”
他越想越心悸。
四周已經無路可走。
一股恐怖的陰森氣息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他苦笑一聲,放棄了逃跑的想法。
“宗森,我有舍利子護身,我估計你爺爺也給了你保命的手段。等下你我見機行事,能逃出去就逃,不能逃出去就拼一把。”
範彥低聲囑咐。
“範大師,那麽嚴重?”宗森一直對範彥信心十足,有了他爺爺的囑咐,更是覺得這次氓魂村隻是一次雖然恐怖卻沒有危險的冒險之旅。然而在聽到範彥的話後,他才感應到了事情的危險性,臉色變得蒼白:“不好,我恐怕是被爺爺給賣了,我真的是他親孫子嗎?”
秃毛鳥耷拉着腦袋,一臉生無可戀:“大爺要完蛋了,怎麽這麽倒黴遇到了他,這可怎麽辦?難道又要被關一百年嗎?大爺要瘋掉的。”
随着左老一步一步走向後門,劉寡婦一顆心差點跳出來,眼睛緊緊盯着左老,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左老的行動很慢,從門口到後門數米的距離,幾乎走了兩三分鍾才到。
來到門口後他笑眯眯看着門,舉起手中的拐杖敲了敲門:“裏面這麽狹窄的地方,躲着不覺得悶嗎?要不要出來喝杯茶?”
劉寡婦強笑道:“左老,裏面真的沒有人的。”
左老輕輕哼了一聲,見裏面沒有回應,手中拐杖用力一推,柴門順勢而開。
伴随着劉寡婦低低的驚呼聲,範彥跟宗森從裏面走了出來。
至于秃毛鳥,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眼見無法逃脫,它撲閃着翅膀躲到了範彥的背包裏,露出一個小腦袋看着外面。
劉寡婦掩嘴驚呼,似乎完全沒料到後面有幾個活人,不過在見到裏面隻有範彥和宗森兩人後,她眼中的驚懼迅速消退,擔驚受怕的神色馬上消退,如釋重負,馬上氣勢洶洶質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在我的房間裏?”
左老朝劉寡婦擺了擺手,剛剛升起氣勢的劉寡婦瞬間洩氣,低垂着腦袋站在一邊。
左老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向範彥:“兩位遠來是客,怎麽能讓你們屈居雜物房,劉家媳婦,快沏茶,不能少了規矩。”
“好的,左老。”劉寡婦低垂着腦袋答應,不過卻悄悄擡起頭來,一雙妩媚的眼睛在範彥身上打了個轉,馬上移到了宗森身上,隐晦使了個挑逗的表情,看的宗森一瞬間血氣高漲,連忙彎下腰去。
此時他早就将身上紅色的新郎官服脫下,露出了本來的衣服。
“多謝老人家。”範彥心中猜測,有些不明白左老的意思,慢慢來到火堆旁,坐在一張蹭得發亮的木凳子上,不過手上的船槳握得更緊。
“你們是來參加田府婚宴的客人嗎?”左老顫巍巍坐下,出聲問道。
“不是的,我們隻是路過村莊,不小心被人追趕,這才誤入了這裏,實在是不好意思,如果打攪了你們,我們馬上就走。”範彥小心翼翼賠笑道。
“哦,這樣啊?你們的打扮似乎有些奇怪。”
左老看着範彥一身休閑裝,又打量了幾眼他的背包,眼中露出微微思索的神色。
此時劉寡婦已經沏好茶用一個小木盤子端了過來。
“貴客,請喝茶。”她微微一笑,媚态百生。
不過範彥神魂堅定,豈會手區區一個普通猛鬼的影響,他淡淡點點頭,将劉寡婦手中熱氣騰騰的茶杯接過來:“謝謝。”
茶水看着滾燙,不過他接過來才發現茶杯是冰涼的,裏面也并不是清茶水,而是翻滾的血水。
“應該是村頭血井中的水。”他不動神色,将茶杯順勢放在旁邊地上。
至于宗森,在見到茶杯裏的血水後,渾身一顫,手微微抖動差點将茶杯摔碎。
劉寡婦手指輕輕在他伸過來的手背勾了一下,嬌笑道:“客觀,可是茶水太燙?您可要拿好了呢,不要被燙傷了。”
“沒沒沒……沒事。”宗森結結巴巴道,心中卻是大罵,“麻蛋的,老子今天桃花運也太濃厚了吧?剛被一個新娘子綁架成了新郎,轉眼又被一個騷娘們寡婦調戲。平時在生活中也沒有這樣啊?難道我在鬼的眼中長得特别帥?”
接過茶杯後,宗森更是腹诽:“燙傷你妹啊,這麽陰冷的茶杯怎麽燙傷?”
他看了一眼範彥的舉動,有模有樣将茶杯放到了地上,不過還是有些好奇茶杯裏到底是裝的什麽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一幕看在劉寡婦眼裏,她的眼睛一亮,另外端了個小闆凳坐到了宗森旁邊,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在劉寡婦剛坐下時,在後面的雜物房,被木柴擋住的衣櫃裏,一雙陰森森的眼睛透過衣櫃正看着這一幕,眼睛充滿了怨毒和怒火。
這一瞬間,宗森毛骨悚然。
他轉過頭,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奇怪,怎麽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着我?”
旁邊的左老擡起頭,淡淡看了一眼雜物房的方向。
宗森馬上覺得被窺視的感覺消失了,渾身登時一輕,看了看在旁邊無動于衷的範彥,暗暗道:“連範大師都沒有反應,估計是我太緊張引起的錯覺。”
在他的心裏,範彥就是一根定海神針,隻要範彥在,他就十分心安,無所顧忌。
左老收回目光,咳嗽了幾聲然後道:“劉家媳婦,你去将門關緊了,我總覺得一顆心呐不得平靜,怕是有大事要發生。村裏其他人都不聽我這個老頭子的話,造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