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家法棍送過來。”
宗道遠哼道,眼裏漸漸有了寒芒。
“别啊,爺爺,您有話好好說,動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宗森臉色大變,從床上一躍而下。
“那行,從現在開始,你将晚上和範彥的通話一五一十說出來,不許遺漏半個字。”宗道遠語氣森寒。
有着家法棍的威懾,宗森不敢放肆,将他打給範彥的電話内容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聽完宗森的話,宗道遠眉心緊鎖,半響後才開口:“除了你說的這些,範彥真的沒有透露其他的信息?”
宗森想了一遍,然後肯定搖了搖頭:“沒有其他了……爺爺,難道是範大師遇到了危險?”
“血屍人去找他了。”宗道遠歎了口氣。
“什麽?怎麽這麽快?血屍人才接懸賞幾個小時吧?”宗森驚道,不過馬上臉色露出焦急,“不好,範大師肯定沒有準備好,雖然他實力強大,但是驟然遇到危險,恐怕要遭殃。爺爺,不會是範大師真的出了事吧?”
他瞪大眼睛,看向宗道遠。
“範彥沒事。”宗道遠搖搖頭。
“那您又說血屍人去找他了?”
“血屍人的确是去找他了,但是出事的不是範彥,而是血屍人。”
“血……血……血屍人?您的意思是說範大師将血屍人打敗了?”宗森驚呆。
“爺爺得到的消息的确是這樣。”宗道遠眼中掠過一道精光,“有人半個小時前遇到了血屍人,他剛尾市狼狽逃出,連自身形迹都來不及掩藏,身邊的血屍死傷慘重,至于他控制的紅衣厲鬼,更是不見蹤迹。”
“真的是範大師打敗他的?”宗森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不錯,爺爺剛才問了尾市的朋友。範彥在大約個三、四個小時前乘坐一輛出租車離開了尾市港口,後來去了尾市郊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不過爺爺的朋友剛才去了那片郊區,仔細查探一番後發現那裏的确發生過一場戰鬥,隻不過雙方都極爲謹慎,因此沒有留下多少戰鬥痕迹。根據範彥和血屍人的行蹤判斷,他們兩人絕對遭遇過。隻不過遭遇的後果是血屍人傷亡慘重,而範彥完好無損。”宗道遠語氣中有着罕見的驚異。
“天啊,範大師也太厲害了吧?連血屍人都幹翻了!我就知道他是最厲害的!!”宗森大叫。
“行了,沒你事了,趕緊睡覺。”
宗道遠臉色一黑,關門離開。
走到客廳後,宗道遠停下來,轉頭朝身後跟着他的一名老者道:“阿行,派幾個人去調查一下範彥和燕冰冰兩人之間的關系。”
“是,老爺。”老者躬身答應。
“另外,老夫記得鬼門和靈衍組織近日會有一場對決,你了解一下詳細的情況,然後告訴我。”
“老爺,此事我倒是知道一些。鬼門與靈衍組織素來不對眼,每一年他們都會比試一場,來定奪輸赢。此次他們将對決地點定在氓魂村,出乎不少人的意料。氓魂村的危險衆所周知,連老爺您都不敢輕易進入,他們竟然敢在那裏對決,我以爲應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氓魂村雖然危險,但裏面同樣有着不少機遇,上次聽說鬼門還不小心丢失了一顆舍利子在裏面,他們一定會設法取回。”
“哼!上次森兒的事,老夫還沒找他們算賬呢!”宗道遠語氣森寒,“你想辦法讓森兒悄然加入進去,不要讓他們得知,另外告訴範彥,讓他跟森兒一起去氓魂村。老夫算過了,範彥那小子在氓魂村有一場大機緣,要不要來讓他自己考慮。”
“老爺,爲什麽要小少爺跟着鬼門和靈衍組織的人去氓魂村?以小少爺的實力,恐怕應付不了氓魂村的危險。”老者不解道。
“正因爲氓魂村陰森恐怖,危機重重,才讓他們兩個組織的人打頭陣,如此危險至少能降低一大半。範彥和森兒才能在裏面便宜行事。”宗道遠道。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老爺,您是在爲小少爺鋪路?”
宗道遠幽幽歎了口氣:“阿行,我們都老了,森兒再不成長起來,宗家恐怕會就此沒落下去,而老夫當年得罪的仇家太多,一旦老夫倒下,宗家怕是會牆倒衆人推。而森兒能不能撐起宗家,都離不開範彥。”
“所以說您讓我去調查範彥和燕冰冰的關系,若是他們之間關系不簡單就從施家手裏救出燕冰冰,讓範彥感恩?”老者恍然大悟。
“不是讓他感恩,而是承情,該感恩的是我們。”宗道遠說完,看向宗森的卧室,視線似乎穿透了房門,目光帶着關切和期待:“森兒,從今天開始,爺爺将爲你打造一切機會,讓你成爲宗家的梁柱,你可千萬别辜負了爺爺對你的期望……範彥,範彥,老夫自命算術天下無雙,卻算不出你的命數,也不知道老夫将宗家壓在你身上,是對是錯……”
……
範彥趕到江雷的小區時,已經是淩晨三點。
“鬼手,将小區搜查一遍,看哪個窗戶上有一隻紅色的皮鞋。”
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在一處監控的死角,偷偷翻越圍牆進入了小區内。不過忘了問小男孩他家在哪,隻能讓鬼手去尋找。
“陳婆,你守在小區外,别進去,一旦有任何不對勁,馬上提醒我。”
吩咐完畢後,他才打量着這個深夜中的安靜小區。
小區的模樣跟他在幻境中見過的幾乎一模一樣,這讓他暗中稱奇:“看來血屍人控制的紅衣厲鬼顯示的幻境,都是根據現實中來構築的,讓人分不清幻境和現實。這樣的本領也太可怕了。”
很快,鬼手就歡快跑了回來,指着一個地方。
“真的找到紅皮鞋了?”範彥追問。
鬼手做了個ok的手勢。
“好,帶路。”
剛才經曆的幻境讓他心有餘悸,在得到葉思思确認現在他不是處于幻境中後,才松了口氣跟着鬼手悄然朝一棟樓靠近。
“9棟4樓,跟幻境中唯一不同的是19棟換成了9棟。”
他暗暗留心,記住每一個細節。
視線看向四樓。
窗戶上靜靜停留着一隻紅色的皮鞋,在黑夜中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