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四五分鍾後,鬼手和陳婆繞了一圈回來。
“主人,沒有發現周圍有人盯着我們。”陳婆恭敬道。
範彥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靜心等待着宗森所謂的正事。
“施敬天今天淩晨在特殊渠道發布了一個億的懸賞追殺令,當所有人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沒想到就在半個小時前這個懸賞被一個人接下了。接下懸賞的人叫‘血屍人’,爺爺一見到這個名字,馬上将我從床上拉了起來,讓我給您打電話。”宗森道。
血屍人?
“此人什麽來頭?”
“爺爺說血屍人是一名神秘的獨行者,從沒有人知道過此人的真實身份,但是連爺爺都對他諱莫如深,因爲此人控制着一隻紅衣厲鬼,而且性格孤僻,整個華夏幾乎無人敢惹。血屍人最近一次出現已經是二十年前,許多人都以爲他早已死亡,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出現了,而且還接了對付您的懸賞。”
控制紅衣厲鬼!
範彥臉色微變,淩晨那名紅衣厲鬼将領的兇殘,此刻似乎還在眼前晃動。現在他的實力面對紅衣厲鬼,基本上就是找死!
“這人爲什麽叫血屍人?”他問道。
“血屍人已經在華夏橫行了數十年,以前這人就兇威滔天,當年因爲控制着一隊行走在夜裏的屍體而出名。聽說這些屍體被鮮血沾染,個個實力不弱于普通厲鬼,所以他才被人稱爲血屍人。不過在三十年前,血屍人不知道得到了什麽奇遇,竟然在一座深山中降服了紅衣厲鬼,讓他的名氣更大。久而久之,許多人隻記得他有一隻紅衣厲鬼,卻忘了他還掌控着一隊恐怖無比的血屍。”宗森語氣不寒而栗。
沒想到剛得知江雷的事情,現在又聽到恐怖的血屍人沖着自己來了。
範彥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道:“你還知不知道更多關于血屍人的消息?”
若是血屍人真的控制着紅衣厲鬼,對方如果要他的命,恐怕除了葉思思沒人能擋得住。但是真正危險來臨,葉思思是否會出手幫他,他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若真的到了生死時刻,恐怕隻能讓燕雙冰出手幫我。”
無論怎樣,燕雙冰的性命都在他控制中,讓對方幫他也算正常。
“爺爺說血屍人幾乎從不參與他人的恩怨,一直獨來獨往。這一次居然接下懸賞,一定有不爲人知的原因。但是無論怎樣,你都要小心謹慎。誰都不清楚血屍人什麽時候去找你,也不知道血屍人長什麽樣,沒人見過他,因爲見過他的人都死了。”
宗森的話讓範彥更是心中凜然。
“看來我得盡快解決江叔的事情,否則既要面對地獄難度的任務,又要提防血屍人,危險程度幾乎成幾何級提高。”
他正在思索,宗森再次道:“另外爺爺告訴我,您還得小心鬼門的報複,您毀了鬼魂道,搶走了鎮魂幡,鬼門中人幾乎快瘋了,正在叫嚣着要滅掉全天下的範姓呢。”
得!
還得提防鬼門。
範彥一陣頭大,他以前沒發現自己是招仇恨的體質啊?爲什麽那麽多人跟他過不去?
不過接下來宗森的話讓他稍稍松了口氣。
宗森道:“爺爺怕您自顧不暇,爲了防止鬼門中人蜂擁過去找您報仇,他放了些風聲出去,暫時壓住了不少蠢蠢欲動的人。”
“替我謝謝你爺爺。”範彥感激道。
“客氣啥,您都救了我好幾次了。若不是我實力太低,我都恨不得過去幫您對付血屍人。”宗森大大咧咧道。
……
挂了電話,範彥看向小男孩,露出一個微笑:“軒軒,不要擔心,我們現在就去救你爸爸。”
“謝謝哥哥。”小男孩站起來。
收拾好一切後,他便打了輛車,根據小男孩提供的弟子朝目的地駛去。
江雷的家在一個老式小區,下車後,小男孩娴熟帶着他走入小區内。而門口保安亭内頭發斑白的保安隻是略微睜開眼看了看他們,便繼續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憩。
小區裏面的房子都有了些年頭,房子最高不過八層,沒有電梯,全部都是樓梯房,由于年代久遠,樓房外牆或多或少出現了掉灰的現象。不過小區裏的綠化環境相當好,他依稀見到了幾處草地上還有配套的健身設施和兒童樂園。
隻是現在已經臨近深夜十二點,漆黑的草地上連半個人影都見不到,靜悄悄一片。
踩在水泥道路上,兩人的鞋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深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哥哥,前面那棟樓房的4樓便是我家。”
小男孩停下腳步,指着五十米外的一棟樓房。
“那個帶着黑帽子的人躲在哪一棟樓?”範彥打量着遠處江雷的家,老式的綠漆防盜網上果然放着一隻紅色皮鞋,遠遠看去在黑暗中就像一隻猩紅的眼睛。
“是路對面的樓内,這裏見不到。”小男孩指着右前方道。
“鬼手,去探一探。”見到鬼手遁入黑暗中後,他蹲下來望着小男孩:“軒軒,從現在開始你我都不要說話,萬一發生了意外,你一定要聽哥哥的,不要慌張好嗎?你要相信哥哥會保護你的。”
“好的。”小男孩用力點頭。
“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範彥牽着小男孩的手,從背包裏取出早準備好用來消音的兩雙棉鞋套,套住兩人的鞋子,慢慢朝樓房靠近。
或許是由于緊張的緣故,小男孩的手十分冰涼,浸滿了汗水,身體也微微發顫。
“别緊張,有哥哥在。”
他低聲安慰。
其實此刻最好的辦法是不讓小男孩跟着,以免發生變故時照顧不到。但是他怕小男孩一旦離開自己的身邊,就會遭遇不測。
無論怎樣,他都不能讓江雷的兒子在他眼皮底下出事。
警惕的目光在四周黑暗中掃視,短短五十米的距離走了至少五、六分鍾,才走到了上樓的樓梯口。
“19棟。”
望着牆上紅色的漆字,他深吸一口氣,然後附在小男孩耳邊悄聲對着他道:“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