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請放我出去,我有辦法。”
陳婆急促的聲音傳出拘魂鈴。
“好。”
生死關頭,範彥沒有絲毫猶豫,心念一動,便見陳婆從拘魂鈴中沖了出來,雙手一招,十七面旗幟被她卷入手中。
她口中念念有詞,神情肅穆。
刹那間,範彥背後的霧氣翻滾起來,形成了兩條快速旋轉的白霧。
鬼魂道入口的兩杆鎮魂幡,綠芒大盛,呼嘯着沖天而起,速度竟然比後面的利箭還快了數分,隻是眨眼間就來到了陳婆面前,魂幡招展,将兩條白霧吞沒。
轟!
緊跟着,鋒利的箭矢射中了鎮魂幡。
陳婆臉色大變,被這一箭的力量射得倒飛出去十多米,噴出了一大口鮮血,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再看兩杆鎮魂幡,剛才上面還密密麻麻的魂魄,此刻幾乎被滅掉了三成,而其餘的鬼魂全部現出驚恐,不再張牙舞爪。
“主人,快離開。即使借助鎮魂幡的力量,我也隻能抵擋三次攻擊。”陳婆大喊。
“跟在我後面。”
範彥腳步沒有片刻停留,沖向鬼魂道外。
在鎮魂幡沖出來後,鬼魂道外面的視野已經恢複,隻見此刻的鬼魂道外,十幾名男子圍成一個圈,面露驚駭看着鬼魂道裏的變化。
“後退,全部都後退!”
見到這一幕,蕭護法瞠目欲裂,大聲咆哮。
不過卻已經遲了。
咻!
隔着兩百玉米,紅衣厲鬼将領的利箭再次卷起無數的陰厲之氣,猶如烏雲狂卷,滾滾而來。
範彥隻感到一股無與倫比的殺氣刺中了鎮魂幡。
鎮魂幡撞在他後背,整個人騰空而起,被狂暴的陰氣撞飛出去。
而鬼魂道出口,十幾名鬼門的弟子閃躲不及,瞬間被滾滾陰氣吞沒,這些弟子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七竅流血而死,其中便包括顔澤。
緊跟着,它們的鬼魂被鎮魂幡吸入裏面,甚至失去了超生的資格。
趙德明早就見勢不妙,倉皇避退,但即便這樣,也被陰氣掃中,倒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一張臉變得紫黑。
唯有蕭護法三人沒有受多嚴重的傷勢,然而他們三人倉促中拿出的各種寶物,卻瞬間被帶着淩冽殺機的陰氣撕裂,損失慘重。
範彥半空中摔落下來,卻完好無損,鬼手托在他的胸口,讓他避過了一劫。
他站起來一看,發現自己離開了鬼魂道出口十多米,周圍屍體遍布,慘不忍睹。
“主人,快跑。您将鬼門的鬼魂道毀了,還不小心害死了他們十幾名弟子,鬼門不會對你善罷甘休的。”陳婆擦了擦嘴邊的鮮血,語氣凝重。
“也對。”
範彥看着陳婆手中的鎮魂幡,“陳婆,你先拿着鎮魂幡,我馬上離開這裏。”
在逃離鬼魂道後,身後緻命的殺機終于漸漸消失。
“那些士兵和紅衣厲鬼将領應該是被困在山谷中不得離開,否則它們定然不會放過我。山谷中太危險了,差點就葬身在此。”
他剛偷偷摸摸逃出幾步,一個帶着滔天怨恨的聲音響起。
“豎子!你還敢逃!你毀了鬼魂道,我要将你喂養我的鬼魂,受盡折磨而死。”蕭護法咬牙切齒,和花長老以及雲婆婆三人圍了過來。
“不好,又有利箭射來了。”範彥臉色大變,驚慌道。同時偷摸着指示鬼手和陳婆模拟剛才箭矢射過來的聲音和氣息。
雖然隻是模仿了一絲相似的地方,但還是令三人驚懼不已。
“什麽?趕快趴下!”蕭護法大喝一聲,三人立即趴在地上,不敢露頭。
“哎呦,不好,我被射中了。”
範彥大呼小叫,朝着密林中沖去,僅僅幾秒鍾就消失在黑暗中。
“咦?怎麽感覺不對勁?”隔了四五米後,蕭護法謹慎擡起頭,才發現鬼魂道裏一片死寂,什麽意外都沒有發生,他從地上跳起來,又驚又怒:“這天殺的小子!我們上當了!”
……
範彥在山林中狂奔了半個小時,确定後面沒有人跟蹤後這才拿出手機開始導航尋找最近的道路。
“陳婆,你怎麽會知道鎮魂幡的使用方法?”
一邊在漆黑的山林中尋路,一邊問陳婆。
至于夜路走多了怕遇到鬼?他一身都是鬼,在這樣的山野中走路,還真沒有感到過害怕。倒是害怕踩到蛇的擔心更多一些。
“主人,我也不知道,對于這些寶物,我似乎天生就能夠通過靈魂和它們取得溝通,進而知道它們的使用辦法。”陳婆道。
“哦?之前你能夠用拘魂鈴也是這個原因?”
“是的。”
範彥心中詫異,猜測應該是陳婆的靈魂有什麽特殊之處,這才讓她生出了這種特殊的本領:“既然如此,鎮魂幡以後就給你用了。”
鎮魂幡太過邪惡,而且他已經有了船槳作爲武器,根本用不着它,還不如給陳婆使用。陳婆的實力強大,對他同樣是好事。
“謝謝主人。”
陳婆大喜過望,喜滋滋收起鎮魂幡,然後以挑釁的眼光看了一眼在一旁鬼鬼祟祟的鬼手,目光中的傲氣不言而喻。
淩晨四點左右,穿越了大概十多裏的山林,他才找到一條通往外面的山路。沿着這條山路繼續走了數個小時,直到天色大亮,終于遇到一輛路過的拖拉機。
他搭乘拖拉機才趕到了最近的一個鎮。
幾經周折,下午三點多才回到了尾市。
疲憊不堪的他快速沖了個澡,躺在床上仰頭就睡。一直到晚上十點多被餓醒,狂吃了三大桶泡面,覺得精神和身體恢複過來。
回到碼頭,才發現多日不見擺攤的江叔今晚依然沒有營業。
“也不知道江叔的燒烤新配方調好了沒有。”
笑了笑,跳上渡船,開始了新的一天擺渡。
看到船上的長明燈,瞬間覺得心中安定下來,取出油畫挂在雨棚内,才靠着艙壁開始習慣性發呆。
奇怪的是,從昨晚到現在,葉思思和燕雙冰兩人一直悄無聲息,若不是靈眼能夠看穿燕雙冰在油畫中完好無損,他還以爲兩人出了什麽事。
剛坐下不久,忽然他詫異擡起頭,往岸邊看去。
一個大約十歲的小男孩正站在岸邊,怯生生看着他,見他的目光看過去,小男孩鼓起勇氣道:“哥哥,我要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