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實力還不足以對付白衣厲鬼,除非船槳升級到中品靈器。當然如果鬼魂道第十七層或者十八層真的出現了白衣厲鬼,我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須知,他還有一個忠實的仆人沒有上場:鬼手。
鬼手的實力可是絲毫不弱于他!
若不是船槳對它有着壓制作用,範彥甚至覺得自己可能不是鬼手的對手。
隻剩半邊身體的惡臭厲鬼驚慌失措躲到了第十四層的角落,空洞的眼眶中流露出哀求。猶如一個肮髒的乞丐,讓人心生憐憫。
但範彥眼中沒有憐憫,隻有淩厲:“别裝可憐了,沒用的。我殺的鬼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了,豈會被你這種低劣的演技騙過?”
聽到他的話,厲鬼眼中的哀求變得怨毒,發出刺耳的尖叫,朝他撲了過來。
惡臭撲鼻。
臉上的怨厲幾乎能夠化爲實質,以範彥強悍的神魂,看到後心中都泛起波瀾,不過他眼神立即變得冷漠,
對鬼的寬容,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船槳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圓弧,卷起一陣勁風,狠狠朝着厲鬼拍下。
這隻惡臭厲鬼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被禁锢在鬼魂道第十四層,無處可逃。見範彥的船槳攻擊過來,它不避不讓,身體撞向範彥,一隻惡臭褴褛生滿蛆蟲的手長長伸出,掐向他的喉嚨。
竟然是想同歸于盡。
“癡心妄想!”
範彥冷喝一聲,便見到鬼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口袋中沖了出來,宛若精鋼爪子死死捏住了厲鬼惡臭的手。
嘭!
船槳拍中了厲鬼的身體,它在怨厲的慘叫中被拍散。
“殺一隻厲鬼,抵得上十隻高怨猛鬼。”
感受着船槳有了新的變化,開始越來越和他心意想通,他嘴角溢出淡淡的微笑。
鬼手在空中跳躍,似乎眼巴巴等待着他的誇贊。
“幹得很好,小家夥。”
範彥笑着贊揚了它一句,這家夥才歡喜竄入衣服口袋,繼續露出三個指頭,一副忠心護主的狗腿子模樣。
他搖頭失笑,走上前去将第十四面旗幟拔出,放入身後背包,然後毫不猶豫跨入了鬼魂道第十五層。
第十五層爲兩隻普通厲鬼。
她們爲兩個女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然而這兩個女子的模樣十分凄慘,一人左半邊臉被利器劃得血肉模糊,另一人右半邊臉被徹底毀容。
範彥的壓力登時大增,他喝止了鬼手的幫忙,打算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進一步磨砺自己的實力。
船槳被他在空中揮舞得虎虎生風,卻毫無章法。
“我記得詠春拳中也涉及到武器的使用,并不是隻靠一雙空手。”
他在學會詠春拳後,查閱了諸多關于詠春拳方面的資料。詠春拳修煉到高深時,同樣有武器訓練。其一爲八斬刀,其二爲六點半棍。
“我的船槳可以化爲斬刀,也可以當做長棍使用。如果學會了這些招式,威力定會大增。”
想到這裏,他低聲喝道:“浪,我現在詠春拳都已經達到高級水平了,爲何還是隻會基本的拳術?”
浪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八斬刀和六點半棍隻有船主詠春拳達到宗師水平後方能擁有,請船主繼續努力。
需要達到宗師水平?
範彥皺了皺眉,知道這定然是浪設立的規定,自己隻能遵守。
他深吸一口氣,收回心神開始全力應付面前的兩隻厲鬼。雖然自己沒有學過刀劍棍等武器,但是在和鬼怪的打鬥中,也漸漸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要訣:快、準、狠!
“這兩個女厲鬼生前應該是雙胞胎,不知爲何被他人毀容慘死,成爲厲鬼後心意想通,所以厲害程度遠超普通的兩隻厲鬼。”
他仗着船槳對靈魂的克制作用,才能勉強與之周旋。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對船槳的運用漸漸娴熟,兩隻厲鬼開始顯出頹勢,眼睛裏充滿了毒怨,瘋狂撲向他的身體。
“臨死前的反擊嗎?”
他冷笑一聲,心中卻有些緊迫,他困在這一層已經數分鍾,若是還不能迅速解決它們,或許隻能退走。可潛意識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如果現在退出鬼魂道的話,自己或許會丢失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以傷換命!”
眼中現出狠色,拼着被一隻女厲鬼抓中後背,船槳狠狠拍中了另外一隻女厲鬼。
被船槳擊中的女鬼尖叫着後退,但船槳中淩厲的氣勢爆發出來,瞬間就令其化爲虛無。
“終于解決掉一個。”
但是同時後背傳來劇痛,他轉頭一看便發現身後女厲鬼眼中帶着悲哀的怨毒,五個綠幽幽森寒的利爪插入了他的後背。
鮮血染紅了T恤。
他忍住疼痛,猛然轉身,船槳以泰山壓頂之勢拍了下去。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這隻女厲鬼竟然沒有閃躲,而是臉上流露出解脫的表情,望着黑暗的天空淡淡一笑,随風消逝。
“姐妹情深,同生共死?”
範彥心中喟歎,能夠成爲厲鬼,生前一定受盡了屈辱,這在讓她們死後化爲厲鬼報複人間,可見到剛才女厲鬼最後解脫的表情,他心中還是觸動了一下:“天地間的善惡,種種都是因果,誰又能說得清。若是她們兩人生前幸福美滿,死後又哪裏會變成厲鬼?不知道我這個彼岸之主何時才能名副其實,将這些冤魂全部送往彼岸,讓它們得到應有的超脫。”
拔起第十五面旗幟後,收起剛才因爲女厲鬼而波動的心神,面色冷峻踏入鬼魂道第十六層。
在剛邁進去,眼前一花,三隻厲鬼呈品字形将他團團圍住,發出桀桀的笑聲。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三隻厲鬼。”
他第一時間護住周身要害,凝神以對。當看清楚眼前厲鬼的模樣時,眼珠子一瞪,心中泛起寒意。
出現在他眼前的三隻厲鬼,有兩人穿着現代衣裳,身上肌肉結實,隻不過脖子以上空洞洞的,他們的腦袋不見了。
而正對着他的厲鬼,沾滿血迹的身上披着早已鏽迹斑斑的盔甲,帶着歪裂破爛的頭盔,手上拿着一杆滴血的長矛,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令範彥都微微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