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中人?”範彥一愣。
“果然不是。”宗道遠眼中并未流露出失望,反而愈發驚奇。不過他并未繼續詢問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笑道,“靈兒有跟你說過老夫邀請你參加這場宴會的目的吧?”
“她昨天跟我說了。”範彥點點頭。
“範小兄弟請不要介懷,老夫并沒有拿你幫森兒度劫的意圖。因爲這是一場你跟森兒兩人的連環劫,隻是破劫之人在于你,應劫之人卻在你和森兒兩人身上。隻有你們兩人全力以赴才有一線生機。”宗道遠聲音放低,認真解釋。
範彥心中猛跳,宗道遠居然能算出這是他和宗森的連環劫,這份道行實在了不起。
定了定神,他開口道:“宗大師,我明白的。”
宗道遠深深看了一眼:“多謝小兄弟的理解,這次劫難過後,無論結果如何,老夫都欠你一份人情。”
範彥覺得很不好意思,浪坑了這麽一個光明磊落的老人家,對方還要感謝他,實在是有些愧對于心:“宗大師,您千萬别這麽說。其實幫宗森就是幫我,這不止是他一個人的事,就算是爲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也需要全力以赴。”
“很好,鐵骨铮铮、一身正氣,比我那孫兒強多了。”宗道遠微微颔首。
“宗大師,您真的不去宗森的身邊保護他嗎?”範彥問道。
“應劫應劫,劫難未至,老夫不敢貿然出動,否則壞了秩序,引起大亂象,老夫這條命搭進去都不夠,更枉提救森兒。”宗道遠沉聲道。
“也就是說您隻有等劫難開始後,才能去救他?”範彥聽得迷迷糊糊。
“正是如此。”
宗道遠的目光轉向台上,“失落的畫像”宴會正式開始了。
範彥也收起心思,開始傾聽主持人的叙說。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上午好。歡迎各位來到由胡家主辦的‘失落的畫像’遊艇宴會現場。這次宴會跟前來的尾市96位名流都息息相關,爲了宴會能順利舉行,我們還邀請了宗道遠大師等十位高人以及國民女神燕冰冰女士前來,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的到來。”
随着主持人抑揚頓挫的聲音,範彥透過遊艇窗戶發現“皇冠”号遊輪緩緩離開了碼頭,朝大海中央駛去。
而就在這一刻,範彥突然渾身一震,掏出懷中的木闆低頭看清。
浪現字:船主已經激發隐藏的任務——湖底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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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要求:将畫像從湖底找回。
任務難度:地獄難度。
任務時間:三天。
任務完成:可得到特殊獎勵,靈眼
任務失敗:永遠沉淪在湖底。
溫馨提示:船主可以放棄此任務,不過代價是三天内不能使用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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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彥愣了好大會兒,才用僅僅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發問:“浪,這就是殺劫麽?”
浪現字:這是隐藏任務,和殺劫無關。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任務和殺劫重疊到了一起,都是三天?而且特麽的這還是個地獄難度的任務?我還不能放棄,否則護身符就會失效?一旦護身符失效,我幾乎沒有可能安然度過殺劫?”範彥咬牙切齒道,眼中差點冒火。
浪:是的,你的叙述并無錯誤。
“太陽你的母親!”範彥怒不可恕,“我現在正在遊輪上,去哪個湖底找回這狗屁的畫像!”
突然他擡起頭,呆呆看着主持人。
主持人正在侃侃而談:“我們眼前所見的這一片碧綠的海灣,被稱爲品清灣。不過可能有些人不知道,這一片灣在多年前還被人們叫做品清湖。”
原來品清灣又叫品清湖!
湖底的畫像!
失落的畫像!
他明白了,它們本就是同一件事!他的猜測成了事實!
一個殺劫就讓他如臨大敵,再來一個地獄難度的任務,浪是讓他去送死嗎?
他拳頭死死攥着,努力讓自己平靜,繼續認真聽主持人的話。
“在多年前某位國畫大師創造了一幅曠世之畫,當時被一位神秘的富商收藏。然而二十多年前,這位富商突然将畫丢入了品清湖中,這副無價之寶從此以後便消失了。不過慶幸的是,在一個多月前,我們終于找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線索,确定了當年富商丢畫的大概海域範圍。爲了将這副曠世之寶尋回,于是我們就舉辦了這次宴會。”
主持人娓娓道來。
“由于海域範圍比較模糊,加之年代久遠,要尋回畫的難度十分高。因此胡家出資一個億,尾市其餘96位名流共同出資四個億,一共五億資金全部投入用來尋畫,如果國畫找回來,那麽到時候立即舉辦全球拍賣會,拍賣所得的收益按照投入等比平分。當然,如果找不到國畫,那一切休提。對于我說的這一切,相信在座的諸位比我更加清楚。”
“有人或許有疑問,尋找國畫爲什麽要請幾位大師來呢?相信有許多人聽過品清灣的傳說,這裏一到晚上,便有着各種詭異的事情發生,過往船隻經常發生海難,久而久之便讓船民對這片海域諱莫如深,晚上不敢涉足半步。爲了辟邪,所以我們請來了以宗大師爲首的大師們,隻要有他們在,那麽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輕易靠近,如此我們便可以日夜開工,尋找海底的國畫。”
主持人的話雖然很驚悚,可在座的名流臉上沒有半點懼色,反而隐隐露出興奮之色。
倒是範彥心中凜然,咀嚼着主持人的話,從中提煉對他有用的線索:“瑪德,這一群笨蛋也太相信大師們了。如果他們得知宗道遠這根定海神針随時都有可能離開,不知道他們的表情會不會變得很精彩?”
至于其他八名大師,雖然看着有些真本事,但是既然浪将“湖底的畫像”定位地獄難度,那麽說明接下來遇到的危險,八名大師明顯不夠看。
他憂心囧囧看向宗道遠,沒想到對方也望過來,宗道遠似乎明白範彥在擔心什麽,隻是面色嚴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是一切聽天由命的意思嗎?”範彥一顆心開始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