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範彥掃了一眼謝澤飛消失的方向,隻好暫時作罷。
他看了看手機來電,馬上接通電話:“薛叔,您怎麽這麽晚給我打電話了?”
薛天鵝爽朗的笑聲傳來:“你小子不是晚上開船嗎?我白天可不敢打攪你睡覺。有沒有幹擾到你劃船?”
“沒呢,今晚正好有點事情在外面,所以暫停營業。”範彥道。
“又在外面?你不會又去哪個山旮旯折騰了吧?”薛天鵝的聲音驟然提高,甚至重複了兩個又字,明顯對他極其不放心。
“您老想的也太多了,”範彥抹了把冷汗,“剛從一個朋友家出來,正想趕回去。”
“那還真是巧了。你先别急着回家,來城南派出所一趟,有個好事等着你。”薛天鵝松了口氣,笑着道。
“什麽好事?薛叔您先給透露個訊呗。”範彥心中一動。
“别啰嗦,趕緊過來,一小時内若見不到你的人影,我就下班回家了啊。”
說完後,薛天鵝就挂了電話。
見薛天鵝如此幹脆,範彥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斷,一顆心開始怦怦直跳,臉上現出激動之色。
若他沒猜錯的話,估計是上次薛天鵝說的獎金有消息了。
“薛叔當時說,獎金大約有五萬。”
他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澎拜的内心。
毫不猶豫打了輛車便朝城南派出所奔去。
來到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深夜十一點多,整個派出所燈火通明,對于這裏他已經熟門熟路,剛進門,便見到一個個正在加班的民警都擡頭朝他露出笑容,眼神熱切。
“就算我拿了獎金,也沒必要這樣看着我吧?”
範彥被數十雙眼睛盯得渾身不自在,隻好點頭微笑回應。
他剛走了幾步,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緊跟着薛天鵝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哈哈,歡迎範炎同志榮獲尾市‘十大傑出青年’稱号。”
“我?傑出青年?”範彥一臉茫然。
“不是你還是誰?”薛天鵝走過來,看到範彥目光閃過驚異,“奇怪,幾天不見你小子似乎變得精神了不少?……恩,是這樣的,托你的福,一連讓我們破獲了好幾件大案,市裏對我們公安機關的評價一下擡高了許多。恰逢尾市十大傑出青年的評選,于是我就嘗試着将你的名字推薦上去,看能不能碰碰運氣,沒想到評委一緻通過了。不過現在名單還沒有公布,再過幾天可能會有工作人員打電話通知你,需要你去參加正式的頒獎儀式。”
“哦,呵呵,”範彥眼中有着失望,傑出青年這種稱号或許很多人求之不得,但是對于他來說沒有半點吸引力,“我還以爲薛叔您喊我來,是上次您說的獎金有着落了呢。”
“你這小子,你想氣死我啊!”薛天鵝一巴掌拍中他的腦門,“在十大青年這種市級榮譽面前,幾萬塊獎金算的了什麽?多少人走後門送禮都得不到。”
“嘿嘿,那謝謝薛叔了。”範彥摸了摸腦袋,興趣明顯怏怏。
“你……”薛天鵝恨不得拍死他,真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他深吸一口氣才道:“小趙,去我辦公室将辦公桌上的一個文件袋拿過來。”
“是,薛隊。”小趙民警對範彥使了個顔色,笑嘻嘻領命。很快就将文件袋拿過來交給薛天鵝。
薛天鵝沒好氣塞給範彥:“諾,這是你念念不忘的獎金。五萬塊加上先進青年的三萬塊,一共八萬,都在這裏了。”
“真的?”
範彥登時眉開眼笑,搶過文件袋,打開一看,裏面是八沓厚厚的百元大鈔。他登時驚喜喊道:“真的發了!同志們,今晚我請客!大家想吃什麽,盡管開口!”
“你膽量大得沒邊了是不是?敢在派出所裏公開賄賂警察。”
薛天鵝大怒,差點将他丢出派出所。
“嘿嘿,這不是高興嘛。”範彥見勢不妙,連忙将錢放入背包,換了個話題:“薛叔,現在都快十二點了,怎麽整個派出所的民警還在加班?案子過了這麽久還沒處理完嗎?”
“案子的事基本都處理完了,我們現在是在緊急爲近期一個活動進行安全準備工作。”
“什麽活動,居然要這麽多人參與安全協防?”範彥一驚。
“哈哈,這算什麽,這一次的安防工作,全市民警都參與了進來。因爲一周以後,尾市會舉辦一起聲勢浩大的高端宴會,屆時整個尾市名流幾乎都會參與,甚至外面也會來不少有頭臉的人物,而且這次宴會更是請來了宗道遠,僅憑宗道遠一人,我們就不敢掉以輕心。”薛天鵝解釋道。
“宗道遠是誰?”範彥問道。
“我上次跟你提過的江南宗家,你還記不記得?宗道遠就是宗家的當代掌舵人。他的身份就算是省裏也不敢掉以輕心。”
這不就是宗森的爺爺嗎?
範彥心中明了,從背包中掏出一張請帖遞過去:“薛叔,您說的宴會是不是這個?”
薛天鵝接過請帖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你怎麽會有這場宴會的請帖?”
“宗森那小子送的,非得要我去參加。”範彥嘿嘿一笑。
“沒想到你還真和宗家扯上了關系,不過薛叔提醒你一句凡事謹慎點,你根基太淺别輕易和這些大世家來往,免得陷進去出不來。”薛天鵝适當提醒。
範彥點點頭,還未說話,恰好見到曹民經過,他連忙叫住對方:“曹哥,稍等一下。”
曹民見狀停下腳步,跟薛天鵝打了個招呼便轉過頭:“範兄弟,你有事找我?”
“是這樣的,曹哥上次不是跟我說您處理過清水山莊後山的上吊案件嗎?我想問幾個問題,不知曹哥有沒有時間?”
曹民聞言愣了愣,目光看向薛天鵝。
薛天鵝狠狠盯了範彥一眼,看得他渾身發毛後才對着曹民道:“讓他問吧,這事算不得什麽秘密,你如實回答即可。”
不過說完話後就站在一邊,看來是想聽範彥到底問什麽問題。
範彥尴尬笑了笑:“其實沒什麽,我就想問問曹哥,那幾個上吊的死者中有沒有一個叫詩琴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