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男子的手顫抖地摸向白衣女鬼的頭發,卻摸了個空,似乎并不能觸碰到白衣女鬼。
他看着白衣女鬼凄慘的模樣,眼中怒火滔天。
“到底是誰傷了你?我要殺了他!……我養了你幾年,耗費的心血難以估量,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隻要你再吞噬兩個活魂,就能成功晉級爲厲鬼。”
“可現在一切都完了……狗日的正義之士,老子總有一天将你們一個個全部拘魂,用來養鬼!”他低沉的聲音中帶着刺骨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栗。
隻是片刻後,披風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打開一個黑色竹筒對準白衣女鬼,白衣女鬼迅速化爲黑霧鑽入裏面。
“陰一,你們收拾一下,我們馬上走!”披風男子神色化爲冷厲,擡頭望了一眼後山的方向,立即又将眼神收了回來,心有不甘。
一名黑衣男子出門後很快又折回來:“主人,廁所門口有人把守,我沒法進去。”
披風男子眉頭微皺,迅速道:“那東西不要了,若拿了或許後續還有麻煩。清理一切痕迹,然後離開清水山莊。”
“是。”
……
大約二十分鍾後,範彥在土屋裏聽見一陣吵鬧聲從山下傳來,數支強光手電筒刺破了深夜的黑暗,而且隐隐約約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
他走出門,便見到黃爍帶着班上十餘名男生走了過來。
“黃爍,這邊。”他立即招手。
“你沒事吧?”黃爍和其他男生見到範彥吓了一跳,此刻他衣衫不整,臉色蒼白,而且脖子上還有一條青痕。
“我沒事。”範彥搖搖頭,“大家随我進來吧,記得千萬别去隔壁的男廁。”
他說完便轉身進了女廁。
“這是女廁所?”黃爍一愣,眼神變得古怪,他和幾人對視一眼,終于硬着皮頭走了進去。
剛進門,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個别膽小的男生,更是兩腿發軟,手死死拽着旁邊的同學。
“這……這……範彥,這是怎麽回事?”黃爍結結巴巴道,額頭上滿是汗水,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熱汗。
“隻是兩具棺材而已,看把你們吓得。”範彥沒好氣道,“大家過來,黎娟和陳維維她們被人打暈了放在棺材裏。我見她們兩神色不對,不敢輕易挪動她們,這才打電話讓你們來想想辦法。”
聽到他的話,其餘人這才發現棺材裏還躺着人。大家迅速圍了過來,神色各異。
“誰幹的!”黃爍咬牙切齒道。
“不知道,先别管兇手了,你們之中有沒有懂醫術的?來看看她們兩人要不要緊?如果我們将她們擡下山,會不會有事?”範彥道。
一名帶着眼睛的斯文男子走了出來,低頭認真看了下黎娟和陳維維,然後擡頭道:“她們應該沒有大礙,隻是身體過度虛弱,不出意外的話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那行,派四名男生輪流背她們下山,然後馬上送去醫院。”範彥松了口氣,他記不大清斯文男子的名字了,隻是隐隐約約有影響在白天自我介紹的時候,這人說他似乎在尾市人民醫院某個科室當主任,應該不會信口開河。
“不必送去醫院,清水山莊就有完善的醫療設施,剛才婁經理說隻要不是大病,他們醫療室都能搞定。”黃爍道。
“如此更好,”範彥點點頭。
很快便有四人将黎娟和陳維維從棺材中抱了出來,朝山下走去。
“範彥,班長他們幾人呢?有沒有找到他們?”黃爍四處看了一眼,沒發現其他人影,于是轉頭問道。
“這兒呢,我不敢離開土屋,所以暫時沒管他們。”範彥推開後門,指着不遠處的草地淡淡道,語氣不善。
爲了救這幾人,自己差點連命都搭上了,說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他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出現這樣的事情,還是得量力而行,千萬别逞強,這一次若不是葉思思出手,自己或許就栽在了白衣女鬼的手裏。”
他卻是忘記了,若不是葉思思,他本來就不會來到這座土屋中。
“額滴個娘,班長他們到底遇到啥了?”
黃爍見到彭龍等幾人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珠子瞪的滾圓。他偷偷抹了把冷汗,暗自僥幸自己當初是跟着範彥上山的,不然估計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雖然白衣女鬼已經逃走,但是山中清冷依舊,從幾名男生一直抱着雙臂跺腳驅寒就能看出來。
“奇怪,似乎身體不冷了?”
範彥總覺得身體有了些變化,好像能夠更加适應這種陰冷之夜,剛上山的那種清冷已經消失不見。
他心中思索:“難道說和我殺死了那兩隻吊死鬼有關?”
隻有這個可能。
掏出木闆,他低聲喝道:“浪,你是不是有某些事情瞞着我?”
浪打出幾個問号:你這話問的有點突兀,恕我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行,那我就說詳細一點,爲什麽我殺了兩隻鬼怪後,身體會變得沒有那麽怕陰寒?你别否認兩者之間沒關系,我的直覺告訴我它們一定有關聯。”範彥盯着木闆。
浪沉默了片刻,現字:“船主隻需要謹記你的身份,你是彼岸之船的主人。剛才那兩隻鬼怪已經誤入歧途,你将它們除掉相當于将它們送去了彼岸,所以你也會從它們身上獲得一定的好處,這是它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這麽說我其實不需要在彼岸之船上,也能超度亡魂?而且還能得到額外好處?”
浪現字:以你現在的實力,離開彼岸之船後,七天内最多隻能送行三位亡魂,超出這個數字則失效。至于能得到的好處更是微乎其微,請船主勿以此爲念。
範彥心中微動,暗暗留心,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我還有一件事問你,鬼怪應該是以靈體狀态存在,爲什麽我能觸摸到它們?”這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
浪:彼岸之船擺渡億萬靈魂,作爲船主,若是連這些靈魂都觸碰不到,怎麽擺渡?談何尊嚴?如果船主能夠讓彼岸之船恢複它真正的面貌,諸天萬界,無論妖魔鬼怪,還是神佛天仙,隻要它們到了該去彼岸的時間,都必須屈尊于船主之手。
“恩,這話說的霸氣,我喜歡。”範彥心情變得舒暢,不管浪的話是不是裝逼,至少聽着挺受用。
更何況,萬一有那麽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