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聽到範彥的大喝,溜得更快,轉瞬就消失在山林中。
範彥原本想追上去,但是擔心彭龍他們的安全,默默記住黑影逃離的方向便退了回來。
“剛才那女鬼說彭龍幾人就在我身後不遠的山谷中,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我也得過去看個究竟。”
他回頭一看,不遠處懸挂在樹上的白绫消失了,隻有山風依然在肆虐。
“那條白绫……”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這一刻回憶起來,他竟然對那條沾着血迹的白绫隐隐産生了一絲後怕。
“這座山中估計除了剛才的女鬼和黑影,還有其他恐怖存在,我得加快速度,找到人後趕緊離開爲妙。”
他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确認四周沒有危險後才開始前進,同時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班長,我已經到了,你在哪?”
彭龍的信息很快便回了過來:“就在你前面大約五十米的地方。”
範彥心中一喜:“好,我馬上過去。”
彭龍再次回複:“好的,我們等你。”
見到彭龍的信息,他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連忙朝前跑去。
剛跑了幾步,突然覺得不對:“彭龍怎麽知道我在離他五十米遠的地方?信息不是他發的!”
後背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
這種鬼傳信在他第一次做地獄難度任務的時候也遇到過,當時江雷被騙了過去,幸虧最後他沒事。
沒想到此刻又被他碰到了,他壓下心中的驚懼,回複道:“你是誰?”
然而,微信群裏再也沒有回應。
四周靜悄悄的,連山風都沉寂了下來,所有聲音都消失了,整座荒山隻有他細微的呼吸聲。
他皺起眉頭,警惕性提到最高。
“有什麽恐怖存在出現了麽?”
範彥盯着前面的黑暗,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黑幕籠罩下的樹木開始扭曲,朝兩側散退,它們的中間出現了一條陰森的小道。
而他的心中很是怪異地湧出一股沖動,想進入這條小道,似乎小道盡頭有着他無比渴望的東西。
他轉頭一看,剛才自己過來的道路已經消失不見,被密密麻麻的樹木擋住了。他伸手摸了摸這些樹木,居然和真的沒有兩樣。
“這是逼迫我必須走上面前這條路嗎?”
“我還不信這個邪了。”
他舉起扳手,便打算砸向身後的樹。他内心笃定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幻,隻需要打破這個虛幻,就能回到現實。
不過剛欲動手,陶罐中血水湧動,現出了三個字:向前走。
“???”
他萬沒料到這位大小姐關鍵時刻又出來搗亂了。
“上次讓我差點挂在氓魂村,這次又讓我進入這條古怪的山路?真當我是你随意驅使的下人嗎?”
他内心郁悶,可身體卻很實誠地朝前走去,甚至緊張之餘還給了葉思思一個笑臉。
沒辦法,陶罐中的大小姐他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倒不如順從她,或許還能增進彼此的感情。
腳踩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讓範彥懷疑這條路的确是真實存在的,大約前進了數十米,突然不遠處的樹上掠過一道黑影,消失在黑暗中。
“這黑影似乎就是剛才和女鬼一起攻擊我的那個黑影?”
他心中微動。
“黑影剛才被我吓跑了,可現在卻出現在這裏。難道它也陷入到這裏了?不對……還有一個可能,黑影是被某些存在控制了,它剛才是爲了引誘我去一個地方,但是因爲失敗了,所以黑影後面的強大存在才親自出手,逼迫我過去。”
“不管哪個可能,都意味着我要面對一個比黑影強大得多的存在。無論它是鬼還是人,我都沒有把握對付。”
他低頭看了一眼陶罐,再強大又能怎麽辦?他也得硬着皮頭上!
陰森的小道在深夜看着深邃無比,卻并不漫長。僅僅走了不到三分鍾,範彥就來到了小道盡頭。
借助着手機屏幕的亮光,這裏是一處不大的荒谷,荒谷靠近山壁的位置,有一座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的土屋。
土屋前是一個小草坪,一棵歪歪斜斜的樹長在草坪中間。
土屋高三米左右,屋頂蓋着青瓦,在牆壁的四周,淩亂散落着幾根幹柴。由于年代太久,土屋牆壁裂開了不少縫,看着有些驚悚。
“這土屋怎麽有兩個門洞?”
更奇怪的是門洞均沒有門。
範彥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牆上還寫有字,隻是由于時間久了,褪色厲害,又加上在黑夜中,他差點忽略它們。
“男?女?這個土屋是個廁所?”
他認真辨認着上面的文字,差點驚呼出聲,荒山中有一座土屋還能理解,但是這座土屋是個廁所就太不可思議了。
“總覺得透露着詭異。”
廁所爲陰寒之地,很容易成爲不幹淨東西的藏身之所。而荒山之中的廁所,估計早成了山中陰煞之地。
他神經緊繃,從地上撿了一顆石頭,慢慢走到男廁門口,将石頭扔進去。
投石問路。
石頭掉入裏面,發出清晰的落地聲,并沒有任何異狀出現。
“應該沒問題。”
自我安慰一句後,他便壯着膽走進了男廁。左邊是一排小便池,右邊爲兩個蹲坑。很普通的廁所布局。
然而範彥的汗毛一下豎了起來,在邁進男廁的刹那,一股惡臭便傳了過來,伴随着水流的聲音,明明沒有風卻吱呀作響的廁所門。
更是隐隐傳來男子撒尿的聲音,以及交頭接耳的嬉笑聲。
“這裏有問題!”
他隻是掃了一眼,便迅速退出來。剛退出門,所有聲音和惡臭立即消失不見。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不過至少看清了裏面沒有藏人。”
在外面足足站了幾分鍾,劇烈跳動的心才慢慢平複。
“要不要去女廁也瞄一眼?”
明知道女廁定然沒人如廁,但想到要進入女廁,他依然感到怪怪的:“算了,站在門口朝裏面看一眼就行,别進去了,不能破了戒以後沒法做人。”
來到女廁門口,同樣扔了一塊石頭進去查探情況,在等待片刻确認一切如常後,他才蹑手蹑腳踮起腳跟,手把住牆壁,彎着腰趴在門口朝裏面瞧去,剛好和一張慘白的臉對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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