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猶豫舉起鋼刀朝消防栓玻璃砸下。
嘭!
隻是一下,玻璃就應聲而碎。
扔掉鋼刀,從消防栓裏取出消防斧,沉甸甸的斧頭讓他心潮澎湃:“今晚能不能從那瘋子手中逃出,就看你的了……給力點!”
段濤離他越來越近。
“不好,時間來不及。”他原本計劃用消防斧在鏽迹斑斑的防盜網上砍出一個逃生口,但沒幾分鍾時間辦不到。可看段濤的速度,隻需要十多秒就能過來。
“看來隻能先正面肛一波。”
冷靜的思維發揮作用,他不退反進,操起消防斧沖向段濤。他的目的很明顯,隻要能打爆段濤腦袋上的探照燈就行,腦子秀逗才和對面纏鬥。
通俗的說,他就是一個普通玩家,而擁有一身裝備和電鋸的段濤是個人民币玩家。他身體素質和功夫再好,也架不住對方一鋸子。
“嘿嘿。”看着舉着消防斧沖過來的範彥,段濤發出森寒的笑聲,不避不讓,雙手提着轟鳴的電鋸橫掃過來。
“這個瘋子。”
段濤完全是以命換命的兇狠,逼得範彥無法近身,隻能節節後退。
生死關頭,段濤忽然眉頭微蹙,止住了腳步,低頭朝自己的腳看去,黑暗中仿佛有一雙無形詭異的手纏住了他的腳,讓他動彈不得。
“好機會!”
範彥雖然不知道段濤爲何停止了進攻,但機會稍縱即逝,他腳步朝後一蹬,像一頭蠻牛猛地沖向對方,趁着段濤失神的刹那,消防斧重重劈在了探照燈上。
嘩啦!
碎裂的探照燈四濺,驟然的黑暗讓範彥有一瞬間幾近失明。
緊跟着,強烈的危機感湧來,他渾身僵硬之際,感到一雙冰涼的雙手拂過他的腰間,将他推向旁邊的門,剛好躲過了電鋸驚心動魄的一斬。
房門被他沉重的身軀撞開,他猶如一個葫蘆滾落進去。
範彥心中驚魂未定,心知恐怕是那個女鬼救了自己一命,他迅速爬起來将房門反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消防斧沖向窗戶。
沒有了探照燈的段濤似乎在黑暗中遇到了麻煩,外面不斷傳來他驚怒的咆哮,剛好給了範彥逃命時間。
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舉起消防斧毫不猶豫砍在防盜網上。
強烈的反震讓他手臂發麻,不過令他驚喜的是,這種老式的防盜網果然承受不住鋒利的消防斧劈砍,隻是一斧下去鏽迹斑斑的鐵杆便出現了明顯的凹痕。
大約兩三分鍾後,門外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一聲凄厲的女子慘叫聲響徹走廊,然後便沉寂下去。幾秒後,電鋸開始猖狂鋸門。
“給我斷啊!”
範彥像瘋了一樣劈砍着防盜網,即使是生鏽的鐵欄,堅硬度依然超乎他的想象,兩分多鍾的時間,在揮舞了幾十次消防斧後,一根鐵管終于被他砍斷,往外打彎。然而出口依然太小,隻有再砍斷一根鐵管才能讓他通過。
铛!铛!铛!
猛烈的擊打聲讓防盜網上的鐵鏽紛紛落下,牆壁跟着在震動。消防斧的劈砍聲和電鋸的嗡鳴聲傳遍了整個死寂的街道,卻沒有任何一人過來看個究竟。
倒是對面樓中有幾間原本亮着燈的窗戶,迅速熄滅了燈光。
轟!
一聲巨響後,身後的木門轟然倒下,濺起無數灰塵。
段濤站在門口,手裏拿着電鋸,興奮得顫抖的聲音透過頭盔傳出來:“嘿,堵住你了。”
範彥牙關緊咬,頭都不回,死命砍着防盜網。
段濤血紅的眼睛露出殘暴的兇光,一瘸一拐朝房間裏走去。
電鋸的顫動聲令範彥全身肌肉繃緊,他的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浸濕,弄不清是冷汗還是累的熱汗。
咔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第二根鐵管終于被他砍斷。
可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後面電鋸的聲音驟然靠近,範彥心都差點窒息,抽回消防斧,反手就劈砍過去。
消防斧剛好劈中了電鋸,被電鋸拉扯出一股巨力,差點讓他跌倒。再看段濤,赫然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範彥心中驚駭:“他的力量怎麽這麽大,我竟然在一樓擊倒過他,當時他是故意讓我制服的嗎?”
兩人面對面站着,各自盯住彼此。隻不過範彥滿臉戒備,而段濤的眼神瘋狂
“我說過,你逃不掉的。”段濤揮舞着電鋸,聲音滲人,“真是興奮啊,我還不知道電鋸鋸人的滋味呢,鋸斷你骨頭的時候,聲音會不會很美妙?”
範彥不敢輕舉妄動,高度警惕,心中暗道可惜,剛才隻需要再多幾秒鍾,或許他已經破窗而出。
又僵持了片刻。
街道盡頭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幾輛警車從遠處呼嘯而來,閃爍的燈光照耀得房間裏忽明忽暗。
他神色大振,正欲高聲大呼。段濤呼吸聲變得粗重,不顧一切朝他沖了過來。
“這是徹底喪失理智了?”
範彥暗驚,警車的到來讓段濤兇性大發,反而令他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唯一讓他有些慶幸的是,房間裏十分黑暗,視線受到幹擾後,段濤的出手并沒有那麽精準。
他故意做出朝左側撲去的動作,段濤果然上當,電鋸應聲而去,砍在了房間的床沿上。
電鋸的聲音就是最好的指引,警車在窗下停下來,幾束手電筒燈光照射上來,同時傳來民警的喝問聲。
“我去。”
範彥差點爆粗口,好不容易在黑暗中占點先機,手電筒燈光馬上讓段濤看清了局面,拔出電鋸當空劈下。
狹小的房間裏他幾乎無處可躲,隻能拼盡全力舉起消防斧将剛才鋸斷的鐵杆敲彎,然後斧頭反手抛出消防斧斬向段濤的腿。
鋒利的斧頭斬中了對方,隻是讓段濤悶哼一聲,竟然沒有斬破身上銀色的衣服。不過這樣還是給他赢得了一絲時間。
他取下背包,猛地一躍從砍開的防盜網缺口跳去,身體如同一條鳝魚滑了出去。恰逢電鋸砍下,瞬間将他舉在頭頂保護腦袋的背包割成兩半,掠過鼻梁砍在防盜網上。
“差點腦袋開顱。”慶幸之餘,半空中朝下一看,三米多的高度,“卧槽,我的腿要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