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那麽多人,戴郁、周巍然、鍾渠跟着我,其他人留下聽令。”南宮做了一下安排,而後轉頭看向一位獨臂男子,翻手扔出一枚令牌道:“我不在的時候,如有異常情況,一切聽從梁一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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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北羅幫衆人沒有任何質疑的齊聲應下。
南宮快步離開,姜陵自然也跟了上去,對于南宮的安排姜陵并不覺得意外,眼下各方勢力明争暗鬥,上場的都是高手,修爲低一些的幫衆帶多了也沒有意義,隻帶幾位親信高手就可以了。而留下一位有勇有謀又信得過的人在幫内鎮着也很必要,可以避免後院起火。
那梁一宏是鬥獸場的大主管,在上一次鬥獸場内的戰鬥中,他的左臂中了神霄弩射出的毒箭,不得不斬斷了手臂。雖說斷了一臂,戰鬥力肯定有所縮水,但梁一宏這人辦事沉穩老練,又對南宮忠心不二,留下來鎮場子再合适不過。
戴郁便是那位沉默少言的白衣管家,這人總跟着南宮左右,像是秘書一類的角色,無疑是深受信任,姜陵看得出這人是天變上境修爲的念師。
那位叫鍾渠的,生的人高馬大、寬肩闊背,穿着一身黑色皮質衣服,雙肩裸露在外,腰間挂着一把鋼刀,腹部收的很緊,胸部則捧的很...堅挺...沒錯,這鍾渠是個女子,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樣子,面容算是中等偏上,眉宇間有着一絲乖戾,留着剛到耳朵的短發,十分飒爽的模樣。修爲是天變上境,武者。
“幫主。”鍾渠聲音倒不是姜陵想象中那麽的粗犷,不過也是中氣十足,她問道:“是不是有泰阿劍的消息了?”
南宮回應道:“未必,但一定要親自去看看。”
鍾渠又問道:“要是能把泰阿劍搶到手中,是不是就算咱們赢了?”
“這得問藏劍的人。”面對這略帶傻氣的問題,南宮依舊很平靜應道:“而且搶到手還不算,還得能留得住。”
“在咱們的地盤上,還能讓他們搶走!”鍾渠輕哼一聲,而後又降低些聲音問道:“對了幫主,這劍搶到手中,是留下來還是給誰啊?”
南宮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姜陵在後面也是無奈一笑,這女漢子也真是頭腦簡單,那泰阿劍是秦國王道之劍,你還敢考慮把它留下來,那你是要立國啊?就算真想留真敢留,這話也不能這麽問你幫主,這相當于教唆你幫主造反一樣。
鍾渠則領悟錯了重點,以爲有外人在場幫主不好開口,扭頭瞥了一眼姜陵,開口問道:“你就是那個姜陵?”
“應該吧。”姜陵看着這位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女漢子笑着點了點頭。
“被傳的挺邪乎的姜陵,原來就長這樣...”鍾渠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姜陵,而後輕佻笑道:“這小體格,這要玩起來,姐姐都怕把你腰坐塌了。”
姜陵:...
“閉嘴吧,一會照顧好屈先生,别的不用你管。”南宮瞥了她一眼,鍾渠這才乖乖閉嘴。
幾人上了寬敞的馬車,由戴郁駕車,神行石發動,急速奔往城
南。
此時此刻,城南的河岸處,已經有兩方人馬打了照面。
遣神衆那邊,林不負把消息傳給了餘千華,餘千華與她稍作商量,也不敢瞞着涼匡,便禀報了上去,涼匡倒是性子急,立即決定調動一衆高手一起趕往城南,餘千華勸說他隻帶少數人馬即可,人數太多容易被其他勢力察覺,洩露消息。但涼匡卻認爲萬一神霄營或其他勢力也得到了消息,到時狹路相逢,人手不夠,怎麽與别人争鋒。
遣神衆十幾位高手一動身,自然被其他幾方勢力敏銳察覺到了,也随之趕到了城南。
“我說涼統領,你們這可是有所發現?”那紫衣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一聲招呼,邁步走到了距離遣神衆人馬十五米外。
涼匡打量了一眼來者,又确認了一下對方隻有三個人,才淡笑着回答道:“城内眼看着各路牛鬼蛇神都露了頭,我遣神衆勢單力薄,怕殃及到我們,就先帶着兄弟們出來避避風頭。”
“避敵鋒芒,作壁上觀,涼統領可是好算計,隻是...”那美豔婦人聲音綿軟,幽幽開口道:“遣神衆又怎麽會是勢單力薄呢?我們通幽是爲北疆王賣命的,而遣神衆與北疆王又是最堅固的盟友,我們彼此應當相互合作,共同進退才是啊。”
涼匡眼神閃動,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意思,點頭道:“說的極是,既然你們是北疆王的部下,那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說完這句,涼匡故作随意地問道:“不知北疆王這一次派出了多少人馬?”
紫衣男子站得筆直,沉穩道:“來到這伊阙城的,隻有我們三人。”
“這麽說來,三位一定是本領非凡啊...”涼匡說着,視線再次打量三人,最後将目光停留在了站在最後、披着鬥篷、佝偻身子的那個老者身上。涼匡神色微變,又看向紫衣男子問道:“你可是肖侯麟?”
“正是在下。”紫衣男子點了點頭,卻也知道對方不是認出了自己。
涼匡目光再次放回那老者身上,謹慎道:“那這位...可是通幽的大統領...肖老?”
“沒錯,正是家父。”肖侯麟應了一聲。
而那佝偻老者隻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鬥篷的陰影下一片昏暗,涼匡再怎麽盯着也看不清面容。
涼匡略微挺直了身子,見對方如此态度心中略有不滿,但并未表現的太明顯,他雖沒有見過這位名爲肖胥兒的通幽統領,但也聽說過此人是個本領通天的人物,連神霄營的臧無壽都之分忌憚。
那美豔婦人也自我介紹道:“小女杜笙,見過涼統領。”
涼匡笑道:“是我小心了,既然是肖老親自前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的确是得到了一個消息,這才趕來此處。”
肖侯麟再次向前邁了幾步,而後低聲道:“涼統領,恐怕再晚一會,其他人也要趕過來了,如有什麽要緊消息,還煩請您也讓我們知曉知曉。”
涼匡略作思索,拿出了那張紙條,遞給了肖侯麟。
肖侯麟接過眯眼一看,喃喃道:“沉江岸,鎮伊阙?”
“沒錯,這伊阙城周遭幾百裏,隻有這一條岷江,所以我便召集人馬匆匆趕到此處,也是想早些幫北疆王尋回這泰阿劍。”涼匡說完搖了搖頭,
轉身看向身後的江水,說道:“但我們稍作搜索,并沒有什麽發現。”
“哦?”肖侯麟應了一聲,開口問道:“這消息是從何而來。”
涼匡擡手一指林不負,說道:“是這位天行者大人重創了一位神霄營的人,從他手裏搶來的。”
肖侯麟順着目光看向林不負,竟也是通過那一對罕見的異色眼眸認出了林不負的身份,客氣問道:“可是林不負大人?不知您是如何确定對方是神霄營的人?”
林不負面無表情,平淡道:“那人有着極爲高超的斂遁氣機的功法,明明是天變上境修爲,乍一看卻與普通人無異,我見其行蹤詭異,便上前試探了一下,而後便打了起來。至于對方是否是神霄營成員,我也無法确認,隻是猜測。”
肖侯麟聞言點了點頭,似乎略有失望,但也沒有多想。但在他身後肖胥兒卻開了口,那低沉的有些詭異聲音道:“隻是見其行蹤詭異,便立即出手阻截?還恰巧取得了如此重要情報?林小姐行事之果敢,運氣之強盛,實在是令人欽佩啊。”
肖胥兒的聲音像是有鐵砂在嗓子摩擦一般,仿佛不像人聲,但他的話語大家還是聽得真切,這話一出,肖侯麟與杜笙對視一眼,意識到問題不太簡單,涼匡也是面色微變,瞥了一眼林不負。
林不負依舊是波瀾不驚,沒有回應。
肖侯麟得到了提醒,開口道:“恕我冒犯,這消息得來的屬實有些蹊跷,倒不是懷疑林小姐你,隻是神霄營的人向來詭計多端,隻怕這消息有詐。”肖侯麟組織了一下措辭,接着問道:“不知是不是林小姐有些我們不知道的方法,獲取了更多的情報,這才果斷出的手?”
林不負應道:“我憑直覺動的手,而且這情報雖然藏在神霄營成員的身上,但對方似乎并不知情,有可能是第三方勢力藏在他們身上的。至于這情報真假,隻能我們親自判斷才是了。”
肖侯麟再次翻動了一下手中這小小的紙條,将其還給了涼匡,接着說道:“既然如此,那隻能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上面寫的‘沉江岸,鎮伊阙’,也不知是不是指的泰阿劍。”涼匡收起紙條說道:“再說這岷江雖說是條小江,但也綿延千裏,該如何搜索呢?”
“可能是泰阿劍,也可能是其他相關的東西。”肖侯麟思索道:“既然是鎮伊阙,總不見得離伊阙太遠。”
涼匡搖頭道:“可是這附近江岸并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東西。”
這時肖胥兒又以他那奇特的嘶啞嗓音說道:“沉江岸,肯定是江岸之下,興許是在淺灘的泥沙之中。鎮伊阙,應當正對伊阙南大門。”
聽完這話,涼匡恍然大悟,轉過頭正要吩咐手下去挖泥沙。
但肖胥兒還有後話:“侯麟,不用勞煩涼統領,去你拿吧。”
“這...”遣神衆的人卻并沒有讓開道路,而是一齊看向涼匡等候命令,涼匡表情陰晴不定,一時沒有言語。
肖侯麟和杜笙皆是面色微變,身體緊繃了幾分,而肖胥兒沒有擡頭,從喉嚨裏發出一陣桀桀冷笑,他冷漠說道:“涼統領,這泰阿劍可是北秦國脈之劍,既然要交給北疆王,還是我們動手好一些。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