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很多次戰場開局一樣,此時姜陵出現在一處無人的街角小巷之中。姜陵并沒有迅速往出走,而是皺眉思索了起來,獨自嘀咕道:“從狹間傳送到遊戲世界,好像和遊戲世界内的傳送方法有點區别啊。”
姜陵在剛剛進行傳送的時候,有意觀察一下傳送過程,加強一下空間法則的領悟。韓甯建議他不要在當下的境界強行使用空間法術,姜陵也知道對方是好心,明白在玄極下境強行發動空間法術的确風險很高,但這并不耽誤他多做一些觀察。
但是這一次觀察并沒有什麽結果,因爲在傳送開始後,姜陵的意識隻保留了極短的時間,随後便進入了接近無意識的狀态。在這極短的時間内,姜陵隻來得及匆匆打量了一眼,隻能确定從狹間往遊戲世界進行傳送,是和遊戲世界内的傳送過程有些差别,隻是具體是怎樣的差别,姜陵還無法想通。
按照姜陵的理解,遊戲世界内的傳送,用巨大的能量爆發将自身速度在短時間内提升到極緻,當你的速度快到接近“無限”的時候,便可以超越距離的限制,做到“空間跳躍”的效果。而遊戲從狹間到遊戲世界的傳送,并沒有這樣的感覺,隻是觀察時間太短,姜陵無法做出進一步的判斷。
姜陵回想了一分鍾,卻是沒有任何頭緒,便隻能作罷,他揉了揉臉,把視線放回當局遊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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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的個人戰、伊阙城、北羅幫大本營、南宮幫主、不明原因返回北域、各方勢力的尾随者。”姜陵嘀咕了一遍,而後邁步走出街角。
下一刻,主線任務直接響了起來。
“嘶...”姜陵倒退兩步,又躲回了巷子裏,開始思索這主線任務所包含的信息。任務背景和目标不難理解,但任務内容之中卻是疑點重重。
首先,這象征着秦王身份的寶劍在交戰中失蹤,卻又出現在了北羅幫的大本營伊阙城,本身就是一件很離奇的事情。
神霄營統領大戰北疆王麾下第一高手,還手持秦國最貴重的寶劍,吸引到一些人關注是必然的事情。那劍落進河水之中,而後被人偷偷撿起
,并迅速帶走,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那麽帶走劍的人會是誰呢?又是哪一方勢力的人呢?
他取得了寶劍,卻沒有上交給三皇子,也沒有上交給北疆王,而是将寶劍帶走了,究竟是圖謀這把尊貴寶劍本身,還是想先藏着寶劍等到一個合适的機會換取功名利祿呢?
那爲什麽要把劍帶回伊阙城?
泰阿劍出現在伊阙城的情報又是怎麽洩露出去的呢?是不是什麽人故意放出去的?他的目的是什麽?
姜陵腦子迅速進行邏輯推理,但僅憑任務内容中的情報,也得不到太多答案,隻能把這些問題先在腦海裏記牢,等他收集足夠的線索,把這些問題一一解開,便也看到了這戰場的真面目。
除了任務内容,姜陵還有一點沒有忘記,那就是關于勢力的分配。
“明明是叛神者幫助北疆王對抗有神庭相助的三皇子,應該是兩個勢力才對。”姜陵眉頭微皺,心中暗道:“神庭和三皇子勢力區分開來倒是好理解,叛神者與北疆王不放在一起也說得過去,可連南宮都被獨立出一個勢力...難不成南宮幫助另有想法?還說北疆王根本就不信任南宮呢?”
姜陵再次邁步往出走,看着眼前的街道建築,心中接着想到:“伊阙城是北羅幫的大本營,這意義重大的泰阿劍突然出現在這裏,可能是南宮自己編排的一出戲碼,要仗着自己地頭蛇的優勢搞什麽事情。不過也可能是有人要對北羅幫下手,所以直接來到了北羅幫的老窩。”
姜陵沿着街道向前走着,已經發動天元感知屏蔽了自身氣機,他一邊打量着周圍,一邊接着想到:“這伊阙城是北羅幫的主場,南宮幫主又親自到場,按理說其餘四方勢力都不可能與之争鋒,但任務既然把這五大勢力并列出來,說明另外那四方勢力,絕對不是隻來了幾個探子那麽簡單。不過不管怎麽說,肯定還是北羅幫的人脈更廣,更容易獲得情報。”
想到了這些,姜陵也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他從乾坤袋之中拿出一塊黑色木牌,上面寫着“北羅幫”三字,“既然有北羅幫的客卿身份在,也方便做很多事情吧。不過爲了搞清楚南宮的立場,還是先打探打探情報吧。”
姜陵并沒有急着去搜尋泰阿劍的去向,雖說任務的中心是泰阿劍,但眼下情報不多,各路勢力還沒有露頭,這泰阿劍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有明确的消息,急着找它也沒用。再說這任務内容裏,奪取泰阿劍不是關鍵,重要的是還得持有半個小時。這分明就是幾條野狗搶一塊肉,誰先叼到嘴裏,誰就要受到另外幾方勢力的針對,能笑到最後的不一定是誰。
姜陵看似随意實則極爲警覺地溜達着,竟是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占地面積幾大的圓形建築,那建築沒有房頂,看上去像是什麽廣場的樣子。
“鬥獸場?”姜陵眯着眼睛,猜測這就是自己上一次分配到北秦戰場時所處的那個鬥獸場,隻不過那一次戰場他是直接被送到了鬥獸場裏面。
這鬥獸場是北羅幫的産業之一,爲北羅幫賺取了豐厚的利益,不過在這戰亂之際,這鬥獸場估計不會營業了,但料想會有些北羅幫的成員在這裏駐守。
姜陵心想來都來了,就進去轉轉,随便找兩個北羅幫的成員打
聽打聽情報。
姜陵走到鬥獸場東側的門客,門前有着兩位北羅幫的成員把守者,姜陵也看到前面有一男一女交了銀錢,便邁步走了進去。
“買門票?難不成還營業呢?”姜陵暗自嘀咕一聲,也邁步往裏走。
那個身材精壯面容兇惡的北羅幫成員打量了一眼姜陵,見是生面孔,又沒有感受到修爲,闆起臉也不說話,隻是一伸手,示意姜陵交錢。
姜陵拿出一枚銀币,扔到了他手心。
那人冷笑一聲,把銀币塞進了兜裏,當姜陵想要邁步往裏走的時候,他卻橫移一步攔住了姜陵,再次伸手,又勾了勾手指。
姜陵看着他問道:“什麽意思?”
守衛冷然道:“想看鬥獸,得交夠了錢。”
姜陵不滿道:“剛才那兩個人進去,才交了一銀币。”
守衛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開口道:“剛才進去的,那是通化縣縣丞的兒子,你又是誰?”
姜陵一時沒有言語,考慮要不要把令牌拿出來。
那守衛見姜陵無言以對,更加确定這小子就是個想來開開眼的平民百姓,他像轟蒼鷹一般擺了擺手,道:“要放平時,這鬥獸場你們交錢都沒有資格看,現在收你幾個銀币你又拿不出來,我看你還是别進去了,裏面野獸厮殺的血腥,再吓到你。”說這話的時候,他可沒有把那枚銀币退給姜陵的意思。
姜陵也不惱怒,又拿出一個銀币,笑道:“勞煩大人通融一下,讓小的進去開開眼。”
那人接過銀币,一副懶得計較的樣子,歪了歪嘴道:“這三瓜兩棗,都不夠爺爺買酒喝的。進去吧,吓尿了褲子别怪我沒提醒你。”
“多謝。”姜陵邁步往裏進。
“對了,今天雖然客人不多,但裏面還是有不少權貴,還有一些幫派朋友,你找個角落看一會就滾出來,可别打擾了别人,小心被人打斷了腿扔去喂狗。”這人話說的粗魯,但也算是帶點好意在裏面。
“明白。”姜陵應了一聲,走進了鬥獸場。
場内的面積大概有一般中學的體育場那麽大,在場中央,四周有着粗實高大的鐵欄圍着,此時其中正有兩隻野獸在血腥的厮殺着。
其中一隻是有着黑色毛發、屁股上帶着白色條紋、整體像是老虎一樣的貓科動物,但要比一般的老虎還要大上一圈,上颚的獠牙如劍刃一般從嘴裏露出。另一隻野獸像是野豬,渾身深褐色,背脊上長着像鋼針一樣斜立的白色鬃毛,除了兩顆堅實的獠牙,腦門上還有着一根鋒利的角。
這兩隻野獸已經鬥了有一會了,身上都帶着傷,地上也有着不少血迹,看樣子是旗鼓相當。
姜陵是來過一次的人了,還在那個籠子裏和狒狒打過架,也不覺得新奇,他瞥了一眼兩隻野獸掐架,就把視線轉回了觀衆席。
他那一次打狒狒的時候,這鬥獸場可是人聲鼎沸,而當下看上去隻有不到兩百個人的樣子,坐的稀稀散散。
姜陵往前走了兩步,而後突然坐了下來。
“嘶...”姜陵抽了一口冷氣,用眼睛餘光打量着東南方向的某個座位,凝重地自語道:“怎麽匹配到了這個家夥,這局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