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去了四天時間,又到了遊戲開始的時候,姜陵坐着史怡的車來到了公司,進入了遊戲艙。
不得不說的是,上一次由于姜陵給周瑜使用遺魂樹之葉,自己服用百物生魂丹,一不小心超了時間,竟是沒有機會看戰場預告,也就沒有選擇下一場的比賽地點。
換句話,這一次姜陵要随機進入一個戰場了。
而且這場還是淘汰賽。
“戰場縮減到五十人,第二十二名也算不上安全,唉,大意了。”到這個時候,姜陵自然也隻有聽天由命的份了。
眼前柔和的光影流轉,不知過了多久,姜陵直接傳送到遊戲世界的某一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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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津國,風隐大陸,還好。”姜陵倒是松了口氣,四個大陸裏面,若是讓他主動來選,他也會選擇風隐大陸。
一來,他身上有着四大世家的客卿令牌,算是四個大陸之中他知名度最高、人脈最廣的地方,行動時可以多獲得一些方便。
再者風隐大陸是最先打起來、戰況最爲激烈的地方。若是想要替神子維護這世間安甯,無疑先穩住風隐大陸的局勢是最見成效的。
姜陵出現的地方是一處平坦荒野,前方數百米處便可看到一處村落。姜陵看了一眼東方的日頭,确認現在應該是上午七八點鍾的樣子,稍等了片刻主線任務也沒有下達,看樣子需要一定的觸發條件,姜陵倒也見怪不怪。
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左側是荒野和右側是農田,身後是一座山,前進的方向自然也别無他選,姜陵迅速邁步向那村落疾馳而去。
靠近村落後,便出現了一條足夠三人并肩行駛的小路,道路兩邊都是農田,不過此時兩側田地裏一片糟亂,麥稈枯枝零零散散,遠處還能看得到幾隻瘦骨嶙峋但是雙眸泛着兇光的野狗。
“雖說到了冬季,應當也沒什麽農作物可以種植,但這田地怎麽造的如此狼狽?”姜陵瞥了一眼,而後猜測道:“看樣子戰亂已經影響到百姓的正常生活了啊。”
姜陵望着已經近在眼前的村落,發現村裏竟是沒有幾縷炊煙,也聽不到狗叫雞鳴,不由得有些意外,他皺眉自語道:“莫非村民爲了逃避戰亂都跑了?”
姜陵減慢速度,就要進入村子,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從村子裏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正迎面碰上了姜陵。
姜陵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婦人,看上去倒也很年輕,她穿着淡青色、打着補丁的布衣,懷中抱着個一兩歲的小孩子,背上背着包裹,低頭向村外走去。
見到姜陵的身影,那婦人頓時渾身一顫,而後急忙低下頭,不敢做聲地繞過姜陵繼續走向村外。
姜陵心生奇怪,看着這女子年紀不大,掂量了一下措辭,禮貌開口道:“這位姑娘,你先等一下...”
姜陵僅說了半句話,那女子便慌亂轉身直接跪在地上,這一跪跪的結實,咚的一聲,激起了一些塵土。女子竟顧不得疼痛,跪伏在地,顫聲道:“民女見過大人,我...我是要出去采些野菜。”
采野菜有抱着孩子背着包裹的麽?姜陵當然不信,但見這女子恐慌成這樣,他急忙伸手去扶那女子,說道:“你這是幹什麽?站起來說話。”
“沖撞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女子還是不肯起來,不停的磕着頭,由于姿勢問題,弄疼了懷中的孩子,那孩子咧嘴便哭了起來。
“哎喲,你看看,把孩子都吓哭了。”姜陵伸手托起了女子。
誰知那女子也嗚的一聲哭了出來,卻是不敢哭的大聲,哀求道:“大人您就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吧。”
“這是怎麽回事?”姜陵頓時疑惑,同時還升起一絲怒意,當然這怒意不是沖着這對母子,而是明白一定是有什麽惡人來過此地,才讓這女子變成了驚弓之鳥,受不得驚吓。
姜陵接着輕聲說道:“姑娘你先别哭,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我是剛來到此地的旅人。”
那女子抽泣着,緩了兩口氣,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但她還是眸帶驚恐地看了一眼姜陵,而後又低下頭去,一邊輕輕拍着孩子,一邊小聲問道:“那...那您找我有啥事兒?”
“你别害怕,我就是想打聽些事情。”姜陵看到了這女子的面容,一副樸素的農婦模樣,因爲平日裏的農務勞作,皮膚被曬得有些微黑。那還算清秀的雙眸,裏面卻飽含了膽怯和懼意。
姜陵回頭瞥了一眼村子,而後細聲問道:“你是這個村子裏的人麽?”
女子彎着腰點了點頭。
“這村子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麽?你爲什麽要帶着孩子走?”
婦人愣了一下,又偷偷瞄了一眼姜陵,咽了下口水,才小心說道:“回大人的話,是...是樸家的大人物,來了村子...做客。我就是出去采野菜...”
“樸家的人?”姜陵眉頭微皺,心想樸家的人跑到這小村子裏來幹什麽?這又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麽把村民吓成這個樣子。
姜陵問道:“你放心,我不是樸家的人,問你兩個問題我就走,你站直了說話,别弄疼了孩子。”
“謝謝。”女子聞言慢慢站直了身子,但還是偷偷看着姜陵的表情,似乎姜陵隻要面露兇狠,她就還準備跪下說話。
姜陵瞥了一眼女子膝蓋處的塵土,輕歎口氣,問道:“這些樸家的人,是不是在村子裏做了什麽惡事?”
那女子聞言吓得又是一顫,急忙看向周圍,而後帶着哭腔搖頭道:“樸家那都是天大的人物,怎麽會做惡事。”
聽女子這樣說,姜陵就更加确認了,不由得拳頭微微握緊,心想在這個時候,這些樸家的子弟不去和神庭作戰,跑來欺負這些農民是幹什麽?
姜陵接着問道:“樸家來了多少人?現在在哪?”
女子忍住抽泣,胡亂用手背擦了擦臉頰,說道:“昨天來了七位大人,有幾位在村長家,還有兩個人在我...我妹妹家住。”
“在你...妹妹家?”姜陵雙眸微眯,頓時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女子在這個時候突然淚奔,哭得難以自抑,她彎腰又要跪下,被姜陵一把扶住。
女子抽泣着說道:“大人你放我走吧,被他們抓到了,我們母子就沒有活路了。”
“好好,我不攔着你,你别着急。”姜陵說道:“可是這外面都是荒野,我看還有野狗在外面,你帶着這麽小的孩子,很容易出事啊。你先和我說說你爲什麽要走,我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女子此時情緒已經難以控制,她言語含糊、抽泣不止地哭道:“他們昨晚去了我妹妹家,那是...是我丈夫...我丈夫的妹妹,才十八歲呀,嗚...我丈夫去找他們說理,被他們...被他們給打死了...啊....”女子哭着,孩子也在懷中哭鬧,女子哽咽的接着說道:“他們還要來找我,我不想我孩子也被他們打死...你讓我走吧...”
“好好,你冷靜一下,我會幫你的。”姜陵輕輕拍着女子的肩膀,心中則是憤恨到了極點。
女子急促吸了兩口氣,而後搖頭道:“那是樸家的大人,我惹不起,你也幫不了我...我...”
“哭什麽哭?哭喪呢!”一聲高喝傳來,兩個健壯的男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衣服敞着胸口的男子冷笑喊道:“你丈夫的屍體還在你家後院扔着,要哭你倒是回去哭啊!”
另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冷哼一聲:“看樣子這是想跑啊,膽子還不小。”
女子吓得頓時沒了聲音,雙眸呆滞地愣了一下,而後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雙手護住孩子,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姑娘别怕。”姜陵緩緩吐了口氣。
“小子,你是哪來的?”那兩人走到了近前,那黑臉漢子瞪着眼睛看向姜陵,開口問道:“看樣子也是個修行者啊,不過這閑事,你還是别管了。”
“這閑事,我管不了?”姜陵面無表情轉頭看向二人。
那敞着懷的男子眉頭一皺,瞥了一眼姜陵道:“我勸你别沒事找事,她沒和你說我們是誰家的人?呵,我告訴你...”男子話說一半,覺得那孩子的哭喊實在吵鬧,惱火罵道:“叫你兒子别他媽哭了,信不信我伸手把他腦袋擰下來?!”
敞懷的漢子剛喊完這句話,一隻有力的手掌便按在了他的腦後。
“嘿,你他媽...”敞懷漢子罵了一聲,就要回頭。
但沒等他身體動彈,他的腦袋便轉了一百八十度。
一陣沉悶卻刺耳的骨骼摩擦、折斷的聲音清晰傳來。
姜陵咬牙道:“我他媽今天就看看,我到底管不管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