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昕媛說還有預計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帶着兒子出國了,隻要那時姜陵沒有暴斃掉,琴店就會暫時由他接手。史怡沒有帶來什麽新的情報,隻是日常督促姜陵認真比賽,并且提醒他這一次積分榜前十之中足足有四位是中國同胞,若是他不加把勁,以後她想幫助姜陵從領導那邊撈些福利就難了,姜陵也隻得苦笑着答應。
這一次是正常的五天休賽期,五天一過,轉眼來到了下一場比賽。
姜陵趟進艙内,意識進入到了數據世界。
......
修煉之餘,姜陵又和黃烈打聽了一下南晉的曆史文化,得知這是一個和古中國的晉朝差不太多的國家,首先是封建的階級制度分明,皇族貴族寒門分的十分清晰,家族觀念極重。其次是盛行詩詞歌賦這些文體文化,還有就是一些服飾、裝飾、建築風格或者是其他審美方面的文化,經常會形成一股潮流。當然追趕潮流是貴族的事情,平民階級隻能出出苦力,隻是有些價值觀念會受到一定影響。
同爲玄武大陸四大帝國,南晉的曆史長度與東周北秦相差無幾,因爲極爲看重出身、想做官基本上隻能要靠内部人員推舉的封建社會制度,所以這麽多年下來,便出現了代代爲官、宗親勢力在朝野開花結果的士族。目前爲止,南晉的官場之中竟有八成出自那七大士族。
這些士族世代爲官,向朝廷輸送了大量人才,也必然混入了不少屍位素餐的庸才,但無論如何,這幾大士族在南晉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可以說其他姓氏的人,想要在官場謀生路,那就必須得抱上這七條大腿中的一條才行。
當然千百年來南晉倒也不是隻有這七家士族,曾經也發生或大或小的謀反事件,但最後被都皇族夏侯氏平穩壓下,不少姓氏就此除名,而且這七大士族則在這些叛亂之中證明了自己的立場是忠于皇室的——至少目前來看是的。
這些士族家族底蘊深厚,而在這個修真的世界,沒有卓然的實力,再大的家業也是守不住的,所以這些士族内部,也都有着大量實力超群的修行者,或是宗親,或是奉養的門客。甚至如荊家楚家那般,還有着屬于自己的宗派。一邊處廟堂之高,一邊還能處江湖之遠,不得不佩服這些家族真是兩開花啊。
因爲黃烈雖然宗門在楚山派,但畢竟也沒說真的在南晉待過多久,也隻能知道一些人盡皆知的基本信息,姜陵知道這些信息雖說不一定能用到,但畢竟他沒有來過南晉,總是多了解一些爲好。
......
光怪陸離場景隐閃,待到視線清晰,姜陵已經來到了一處無人的胡同之中。
“這味道,一定不是貴族區吧。”姜陵掃了一眼牆角,排洩物的氣味已經“入磚三分”,想必這處寶地已經和公用廁所畫上了等号。在低素質人群生活區,見到這樣一個死胡同完全不用意外,而貴族區的人就算素質也不高,但出于顔面也不會幹“随地大小便”這樣的事情。
姜陵走出這味道濃郁的死胡同,左右掃了兩眼,并沒有主線任務觸發。
“又是個人戰,而且沒有觸發任務,又得費腦筋琢磨了。”姜陵暗自嘀咕。
從戰場預告之中看,毫無疑問的是事件發生地點是在貴族一條街,戰場載入信息之中則明确的指出其位置在皇宮南側,即便沒有看戰場預告的人,也不至于變成無頭蒼蠅。
“‘一位從皇宮之中逃出的要犯’?”姜陵琢磨着這句話,心中暗道:“要犯不在地牢待着怎麽關到皇宮去了?難不成是皇族的人需要皇上親自審訊?而且神庭也在協同追捕此人,這人什麽來路?”
神庭協助皇族追捕犯人?可能性不大,一來皇族想來是使喚不動神庭,二來從戰場來看,明顯是神庭更在意這位犯人。
按理說當下能讓神庭出馬追捕的隻有叛神者,那麽...這人既是皇族又是叛神者?
姑且這樣假設,而現在他溜到了某位士族的府邸之中,那士族又向神庭的那位誦經執事長隐瞞了他的行蹤,是皇族授意,還是某個士族根本就是叛神者家族?
姜陵一邊想着,一邊腳步不停,簡單的辨别方位之後,他已經确定自己在城南的一處平民區,由于兩三層的樓宇太多,視野裏沒有出現皇宮,但向北走準沒錯。
路上偶遇了一些行人,皆是粗布衣服,有的還打着補丁,甚至還看到一位穿着草鞋搬運貨物的青年小夥子,看模樣也就十七八歲,面黃肌瘦,扛着一個米袋子,滿頭的汗水。
再繁華的封建社會,也是封建社會啊,姜陵不由感慨了一句。
沿着道路走了五六分鍾,還是沒有見到皇宮的影子,但是街道上倒是熱鬧了一些,兩邊不少店鋪将商品擺到了外面叫賣,有賣餅的、賣布匹的、賣字畫的等等,像是集市一般。
姜陵正打算找個店鋪詢問一下皇宮的位置,突然聽到馬蹄聲響起,凝眸望去,北面來了四位身披盔甲的騎兵。
姜陵猶豫片刻,閃身進了旁邊的一家半開着門的店鋪裏面。
“客官?”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
姜陵透過門縫瞥了一眼,而後轉過頭來,看向櫃台和櫃台邊上的一位女子。
那女子大概三十歲左右,臉上有着淡淡的妝容,模樣算是中上,身材倒是标緻,正帶着些許好奇地打量着姜陵。以念力掃過,毫無能量波動,是個普通人。
而掃視櫃台,姜陵倒是有些汗顔,進來的時候沒注意,此時才看到這是一家售賣胭脂水粉的店鋪。
“呃...給我家娘子看看化妝品。”姜陵胡謅了一句,像模像樣地打量了起來。
“化妝品?”風韻猶存的老
闆娘微怔,而後笑道:“倒是頭一次聽說這詞兒。”
“我也沒怎麽買過。”姜陵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眼看着年關将至,這是要給妻子選件禮物啊,客官真是有心人。”老闆娘還是會做生意的,一句話化解了姜陵的尴尬,同時也捧了一手讓姜陵不好意思不買。
“您幫我選一個經濟實惠的就行。”姜陵笑着開口道。
“好。”老闆娘轉身挑了兩個小圓盒出來。
馬蹄聲從門口經過,還夾雜着幾聲路人慌亂的呼喊,姜陵扭頭瞥了一眼,而後道:“本來這麽窄的街道,還非要騎馬過。”
姜陵說這話自然是爲了讓老闆娘接話,從而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情報。
老闆娘不負期望地擡頭看了一眼窗外,道:“聽說皇宮那邊出了點亂子,好像跑了什麽犯人,城衛軍加緊巡邏呢,不過剛剛那幾位看着到不像是城衛軍,估計又是哪個世家的子弟出來湊熱鬧。”
“假裝抓賊,實際上就是耍威風。”姜陵佯裝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老闆娘輕歎口氣,平淡道:“人家有錢有勢的,就愛瞎折騰。喏,客官你看看這兩盒胭脂,都是中上品,價格還不高。”
姜陵拿起一個青綠色小圓盒,打開裝模作樣地聞了聞,随意問道:“也不知道是跑了什麽犯人,鬧的大張旗鼓的。”
老闆娘有所察覺地看了一眼姜陵,姜陵有所感知,但假裝沒看到,又拿起了另一盒胭脂。
老闆娘保持笑容道:“咱們也不了解,不過我看倒是也不用擔心,這些胡鬧的世家子弟多少也有幾分本事,再說還有城衛軍呢,就算城衛軍解決不了,那些人也不會解決不了。”
“嗯?您是說誰?”姜陵好奇地問道。
“客官不知道早上來了幾個人麽?”老闆娘問道。
姜陵面不改色,道:“實不相瞞,我這剛剛從外地回來,還沒到家呢。”
老闆娘面容微僵了刹那,被姜陵敏銳的捕捉到了,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謊話一定有什麽疏漏。但老闆娘沒有拆穿的意思,溫和道:“您看這兩盒胭脂怎麽樣?”
姜陵看了一眼老闆娘,而後笑道:“相信您的眼光,我全買了吧。”
“多謝客官。”老闆娘喜笑顔開,道:“至于您問早上來了什麽人啊,我雖然沒看見,但是聽他們傳言,說是咱們皇上請了神庭的神仙來做客。有人在北門那邊看見了,那些神庭可都是騰雲駕霧,可厲害了。你說有他們在,還能跑了什麽賊人。呐,這兩盒胭脂,收您兩銀币。”
姜陵接過老闆娘包裝好了胭脂,拿出兩個銀币來放在櫃台上。
姜陵沒有立馬離開,而是望了一眼老闆娘。
老闆娘收起兩個銀币,也看着姜陵,似乎察覺到了姜陵所想,緩緩開口道:“客官放心,我就是個無兒無女的寡婦,也不會和誰說我看見過您。”
姜陵手指敲了敲櫃台,道:“我說的話哪裏有問題?”
老闆娘猶豫片刻,還是說道:“皇上請那些神仙來做客,自然是萬分小心,從昨晚上開始,就關閉了城門,禁止出入。”
姜陵不由失笑道:“那你還敢賺我的錢?不怕我是什麽壞人,要了你的命?”
“我的命又不值錢。”老闆娘溫和一笑,雙眸含光道:“你也不像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