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韋小心說道:“我們也沒有必要非要進入林子,我覺得還是繞開吧。”
“好。”姜陵往林子裏瞥了一眼,這樹林是由一種樹幹呈現白『色』,類似于桦樹,但樹葉更小的樹木組成,林子不算大,大約有一百餘棵樹的樣子。這林子裏陽光斑駁,想必更容易藏着蟲子,姜陵本來也不太想進入樹林。雖說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東西發出的這種懾人的低吼,但爲了安全起見,他不會去冒這個險。
三人圍着樹林的邊緣,繼續向前島中心的方向走去,期間姜陵又掐死了幾隻螞蚱,也有一些甲蟲在腳下土壤之中打算鑽出來襲擊,但沒等『露』頭就便被宋韋調動土元素之力給殺掉了,偶爾還有一種蜻蜓從幾人頭上飛過,那蜻蜓就和海鷗一樣大小,翅膀高速顫動時發出的聲音像是拖拉機一樣,但這蜻蜓并沒有襲擊幾人的意思,姜陵自然也沒有和它較勁。
三人雖是繞着樹林走,但姜陵自然還是時常警惕地看向林子,恐怕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沖出來,畢竟之前那低沉的聲音的确讓人很在意。
誰知下一刻突然又有那種聲音響起,而且聽上去近在眼前,就好像那野獸馬上就要撲上來了一樣,瞬間姜陵吓得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立刻後退半步,而後轉頭看了過去,可第一眼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哪呢?”席九也驚疑地盯着那邊。
片刻後姜陵才找到了聲音的源頭,而後不由松了口氣,原來是身邊不遠處的那棵樹上趴着一隻蟬,那蟬有巴掌大小,但是通體也是灰白『色』,趴伏在樹幹上,一時肉眼難以分辨。此時它腹部抖動,竟是可以發出如野獸低吼一般的聲音。
“原來就是這麽個玩意吓了我們一跳。”席九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靠近兩步擡手就要彈死這個罪魁禍首。
姜陵面『色』一變,喝道:“小心!”
席九剛一伸手,樹葉上突然閃電般落下一隻巴掌大的墨綠『色』蜘蛛,就要咬向席九的手掌!
姜陵沒有大意,急忙凝聚一層念力護盾覆在了席九的手背上,那墨綠『色』的大蜘蛛撞在了念氣護盾上,而後被彈得倒飛了回去,但誰知這蜘蛛屁股上吊着絲線,倒飛回去之後它竟又『蕩』了回來,撲向席九的臉頰。
“嘿!姑『奶』『奶』給你臉了。”席九看這恐怖的大蜘蛛也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見這蟲子如此嚣張,她火爆脾氣上來,一擡手冰元素凝聚,頓時将這綠『色』蜘蛛凍在了冰塊之中。
那冰塊随着慣『性』還落向席九的臉上,席九一擡手,啪的一聲将冰塊握在手中。她通過透明的冰晶看了一眼這蜘蛛,能夠清晰的看到它那透着冷血的四隻眼睛,以及它已經張開的鋒利口器,甚至還能看到它足上的茸『毛』。而後席九又覺滲人,身體忍不住一顫,嘀咕道:“醜成這樣就已經是罪大惡極了。”
下一刻席九突然感覺手中一滑,
那冰塊竟是從她手中抽了出去。
席九定睛一看,這蜘蛛雖然被凍實成了,但它屁股上還有着絲線,想必是它要通過收縮蛛絲回到樹上。
“這都沒凍死?”席九微微詫異,而後還要出手去抓,但姜陵一把抓住她的後頸,将其拽了回來。
“嘿,不能放跑了這個醜八怪。”席九還不依不饒。
姜陵卻是面『色』鐵青,道:“這醜八怪,你可是殺不完啊。”
“嗯?”席九聞言一愣,而後擡頭看去,頓時眼睛一瞪,待到仔細再看一眼,隻覺渾身寒『毛』豎起,頭皮發麻。
原來這附近的幾棵樹上,可不止一隻墨綠『色』的大蜘蛛,它們躲在樹葉之中,身形隐蔽,也不知是原來就在那裏還是剛剛趕過來。舉目望去,至少三十幾隻這樣的蜘蛛已經向她靠近了過來,若是姜陵不拉她一把,那下一刻恐怕她就要被這些蜘蛛淹沒了。
席九咽了下口水,一陣後怕,随後又是一陣惱火,就要施展法術将眼前的幾棵樹都凍上。
“别沖動,現在不是和它們較勁的時候。”姜陵攔住了席九,說道:“你也看到了,這蜘蛛生命力非常強,哪怕是你的寒冰都難以短時間将其殺死,況且我們也沒有必要在它們身上浪費法力,還是先往前走吧。”
“行吧。”席九随着姜陵退得遠了一點,還是心有餘悸地交叉雙手撫『摸』着胳膊,讓雞皮疙瘩早些消下去。
而後席九憤憤說道:“蜘蛛不結網,還挂着蛛絲『蕩』下來咬我,它以爲它是蜘蛛俠啊?那破蟬叫叫叫的,光叫的兇有什麽用,一會就讓蜘蛛分着吃了。”
姜陵知道席九被吓了一跳,心頭極度不爽,正在言語發洩,但他還是忍不住說道:“那蟬看上去和蜘蛛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宋韋也點頭道:“說不定二者是共生關系,蟬通過這種特殊的叫聲誘『惑』其他蟲子,而蜘蛛跟着伏擊捕殺。”
“現在是研究這個的時候麽?”席九瞥了一眼宋韋。
宋韋無奈道:“就是幾隻蜘蛛嘛,你平靜一下。”
“靠,一擡頭三十幾隻蜘蛛就在腦袋上面,你是沒有體會到。”席九很是不客氣地瞪了宋韋一眼,而後道:“我這已經算是膽子大了好伐,真換個萌妹子來,保證吓得腿軟。”
宋韋點了點頭,不想和席九鬥嘴,再者席九說的沒錯,這戰場對于女『性』玩家來說絕對是噩夢難度,有些女生平時見到一隻蟑螂就吓得魂都沒了,若是看到拖鞋大的蜘蛛豈不是要口吐白沫昏厥于地。即便是姜陵剛剛發現那些蜘蛛潛在樹上時,也是吓得夠嗆。
“我對腿兒特别多的蟲子也很怵得慌。”姜陵也嘀咕了一句。
這邊宋韋則突然開口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怎麽了?”姜陵知道宋韋不是喜歡惡意玩笑的人,急忙再次停下腳步。
宋韋面『色』凝重,皺眉道:“有幾隻東西從地下過來的,好像是蜈蚣。”
姜陵将靈力滲到周圍的土地中,片刻後皺眉道:“沒有啊。”
“這玩意很邪
門啊。”宋韋嘀咕道:“我以土元素去探尋也隻能模模糊糊找到它的行蹤,你用念力卻根本感覺不到。”
“還有這種事情?”姜陵也心生疑『惑』,再次以念力掃描腳下,依舊毫無察覺,他又以靈力在腳下土壤裏喚出幾道藤蔓。
片刻後,姜陵瞳孔一縮,感覺自己的靈藤竟被什麽東西撕扯了一口,頓時驚愕道:“真的有。”
“這蟲子在土壤裏無聲無息,竟然還能躲過念力的探查,這也太恐怖了。”宋韋也是驚駭不已。
“管它呢,弄死算了。”席九拿出法杖,點在姜陵腳下,問道:“那玩意在這兒?”
“這。”姜陵用腳尖點了一下地面。
席九法杖往地上一點,冰元素之力直接流進土中,而宋韋也是釋放法力,将那塊土地翻開。
下一刻,土壤裏便浮現了一隻凍在冰塊裏的蜈蚣。
按照之前蟲子的個頭,席九還以爲這蜈蚣也會是一條毒蛇那般長短粗細,但此時看去發現它隻有一支中『性』筆那般大小。
這蜈蚣身上是漆黑的顔『色』,而背部的中間卻還有着一條金線,從頭連接至尾部,就像是被人用金『色』的筆畫了一道似的。
“這麽個小玩意。”席九又要下殺手。
姜陵又阻止了她,道:“我覺得還是别殺了。”
“幹嘛?你要拿回去泡酒啊?”席九不解問道。
姜陵眉頭微皺,看着封在冰塊裏的蜈蚣,道:“我隐隐有一種感覺,如果我們殺得太狠,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好的後果。”
宋韋聞言也點了點頭道:“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有些蟲子是群居,說不定殺了一個,就會有一堆沖過來報仇。我小時候抓蜜蜂的時候,也曾經因爲抓住一隻蜜蜂而引來了一群蜜蜂追殺。”
姜陵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他心中預感以三人的實力絕對是很難活着走出這已經存在了幾百年的禁地的,見一個殺一個也絕對殺不完這些蟲子,萬一殺得某一隻蟲子是這島上某位霸主的家族成員,到時三人可是說不準要面對什麽報複。
“說不定晾幹了可以入『藥』呢。”席九卻想到了另一點。
宋韋認真道:“等确認了主線任務再說其他,目前一切小心爲主。”
“行行。”席九擺了擺手,道:“這冰能封它半個小時,到時它若不死就算它命大。”
“走吧。”姜陵幾人再次邁步向前。
此時姜陵心頭更加沉重了幾分,他沒想到竟然有蟲子能避開念力的探查,簡直難以置信。
若不是宋韋時刻以法力在腳下凝聚土元素,得以通過土元素的反饋感知到它的位置,不然說不定就要被它偷襲得手了。想來這蜈蚣的毒『性』也絕對不會簡單。
如果這島上不單單有這種蜈蚣能做到避開念力的探查,還有其他的蟲子也能做到,甚至連宋韋的土元素都察覺不到呢?
這叫姜陵怎能不感到忌憚,可謂是提心吊膽一刻都不敢放松。
怪不得号稱禁地,這蟲島還真是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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