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想了想,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牌子。
公主看着這枚制造精美的牌子,問道:“什麽東西?”
“齊家的客卿令。”
“嗯?”公主表示不解。
“這還有。”姜陵又拿出一塊牌子,道:“金家客卿令。”沒等公主反應,姜陵繼續往出掏,說道:“樸家客卿令。”
公主這才反應過來,疑『惑』問道:“風隐大陸上的幾大世家?”
“沒錯,哦對了,還有。”姜陵再次拿出兩枚令牌:“北羅幫客卿令,還有北秦帝國的‘上造’腰牌。”
“行了行了。”公主又震驚又好笑,她忍不住說道:“你是天行者還是賣腰牌的啊。”
姜陵聳了聳肩,收起了一沓子令牌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和你證明你才能相信。”
“世家的客卿令我不認識,但北秦的爵位腰牌我還是見過的。”公主看着姜陵的目光之中又多了幾分好奇,她說道:“看來你真的是天行者。”
姜陵見對方相信,便直接步入主題道:“沒錯,我們天行者每次下界都會有任務在身,這一次我接到的任務便是幫助太子登基。”
公主聞言大眼睛之中『露』出一絲驚訝,她問道:“那你怎麽知道要來禦花園?是太子告訴你的麽?”
“我還沒有見過太子。”姜陵誠實回答道:“但自天意指引我來禦花園,而既然遇到了公主,想來我目前要做的就是幫助公主你了。”
公主問道:“你知道我來禦花園是要做什麽麽?”
“并不清楚。”姜陵看了她一眼,道:“但我猜,你是爲了九鹿巡天陣來的。”
公主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雖說她對姜陵的天行者身份已經信了七成,而且目前來看姜陵也沒有做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但她自然也不會完全放松防備,不過聽到姜陵已經推測出自己要做什麽,公主便不再隐瞞,說道:“沒錯,我弟弟留我在皇宮,就是爲了讓我确保皇宮不會落入寒王手中。一旦皇宮發生叛『亂』,我就要盡快開啓九鹿巡天陣。”
姜陵問道:“現在九天巡鹿陣不是開啓的狀态麽?”
公主稍微猶豫了一下,道:“目前也是開啓的狀态,但并未完全激活,目前九天巡鹿陣除了将皇宮與外界隔絕的保護功能,還有将皇宮内人的修爲壓制在天變下境的功能。”
“原來如此。”姜陵這才明白爲什麽自從自己進入皇宮以來,就隐隐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制籠罩着自己,但又察覺不到明顯的影響。自己本就是天變下境,所以九鹿巡天陣對自己并沒有發揮作用。
“邊走邊說。”姜陵提醒了一句,兩人邁步繼續前行,姜陵接着問道:“那完全開啓了又會怎樣?”
“會将九鹿巡天陣轉變爲九鹿劫殺陣。”公主如此回答,而後又搖頭道:“但這大陣很多年未曾完全開啓過了,至少從我記事起就沒有激活過,我也不知道劫殺陣的作用。”
“聽名字就知道很強啊。”姜陵喃喃道。
和自己猜想的沒錯,太子想奪取皇宮控制權的關鍵的确就是這個陣法。太子也知道在他離開皇宮這段時間,太宰和寒王極可能會奪取皇宮的控制權,所以留下公主,來開啓陣法。
姜陵道:“這麽說來,九鹿巡天陣隻有皇室血脈才能開啓和關閉吧。”
“呃你倒是蠻聰明的,不過這種事情好歹也算機密,你可不要『亂』說。”公主如此提醒。
“很容易猜到啊。”姜陵雙手枕在了腦後,而後姜陵微微皺眉,他想到了一些事情,開口道:“不對啊,如果太子察覺到太宰和寒王要奪位,他幹嘛不讓你直接守在禦花園啊。”
公主想了想道:“可能他也隻是爲了有備無患才讓我留下的。”
“那也不能讓你自己過來啊,這皇宮大『亂』,玄部的高手那麽多都反叛,你僞裝成了一個宮女雖說可以混淆視聽,但這『亂』戰之際,宮女的命可不值錢,要是被誤殺了怎麽辦?”姜陵心生疑『惑』。
如果太子真的有所察覺,那他沒道理就做這麽一點準備,稍有差池不但九鹿劫殺陣無法激活,皇宮會失守,而且還可能會坑害了公主『性』命。再者如果換做姜陵做太子,那他在出城祭奠的時候完全可以把太宰也拉上,如果因爲不符禮制而不能讓太宰一同前往,那就幹脆讓公主喬裝躲在禦花園,稍有意外就直接開啓大陣。
如果說太子完全不知情,按道理他也不會安排自己的親姐姐來冒這個險,再者戰場簡介裏也說了,太子是有計劃的。
可是這個漏洞百出的簡略計劃,實在是太有風險了。
公主也搖了搖頭道:“可能他沒有考慮那麽多吧。”
姜陵還是覺得不對勁,一個敢和直面太宰和寒王去争位的太子,就算年輕一點,也不應該如此馬虎才對。
“難道說太子認爲你趕到這裏不會有危險?”姜陵想了想,道:“也對,堂堂公主殿下,怎會沒有點底牌呢。”
公主大眼睛轉了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了,看樣子不想透『露』太多,但也算是默認了。
姜陵自然也很理解,不再多問,他還在思索太子那邊的計劃究竟是什麽樣的。目前姜陵接觸到的,便是太子安排他的姐姐,也就是大周長公主來開啓九鹿劫殺陣來确保皇宮不會失手。但他怎麽保證自己能安全回到皇宮,并且制服寒王和太宰呢?
姜陵還是想不明白太子有何底牌能夠力挽狂瀾,但目前他也無法當面去問太子,隻能先保護公主将這九鹿巡天陣完全激活。
随後姜陵又想起一事,面『色』嚴肅了幾分問道:“你知道那口井旁邊有一個老頭麽?”
“老頭?”公主微微一愣,随後道:“什麽老頭?”
“沒事,我想那口井便是開啓九鹿巡天陣的地方吧,那裏必然也會有高手守着。”姜陵知道支線任務肯定不會給出錯誤的信息,既然井邊有一個老者駐守,那必然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回來開啓陣法了,也就是說接下來還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姜陵剛剛擊敗玄印令李志婉後吃了些丹『藥』,這遊戲世界裏的丹『藥』和大多數遊戲裏那種即時恢複的『藥』劑不同,都是需要一定持續時間才會慢慢起作用的,而且短時間内重複吃的話,遞減效應非常明顯。所以像其他遊戲那樣一邊嗑『藥』一邊打仗的畫面是不會出現的。
好在此時也過去了幾分鍾,姜陵的念力靈力又有了七八成,隻是周瑜本就傷勢未痊愈,剛剛已經出來打過一場了,就算還是可以再将他喚出,也絕對無法持續太久。
不過現在已經與公主開誠布公,公主身上既有底牌,應該也能祝自己一臂之力。
“好在這法陣隻有皇室血脈才能開啓,省着敵人用陣法對付我們。”姜陵如此慶幸地自語說了一句,
片刻後,兩人來到了一口井前,井的旁邊有一座亭子,亭子裏站着一個老人,正面無表情地看向姜陵與公主。
那老者身穿一襲青『色』布衣,頭上灰白的頭發束成發髻,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看樣子怎麽也得有六十幾歲了。
而他,正是之前一直跟在廖金卓身邊的那位老者。
自從方正霄說出公主失蹤之後,他便趕來了這裏。
姜陵看了一眼亭子裏似乎畫着一個陣法,隻不過那些光線已經暗淡了很多,看上去也不是很繁雜,對公主低聲問道:“那就是九鹿巡天陣?”
公主看着那個老者,微微搖頭道:“那應該是瞬行陣。”
“哦,原來他們早就在這裏留下了瞬行符。”姜陵也知道這個老人是如何趕來的了。太宰不可能不知道九鹿巡天陣的威力和重要『性』,留下一層保險也是應該的。好在他不能開啓陣法啊。
公主看到這個老者之後目光就變得很複雜,她回憶了半天,終于想起爲什麽看這個老者會那樣眼熟了。
那老者平淡開口了:“如寒,見到我不知道問候一聲麽?”
“嗯?”姜陵心中浮現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公主的身體微微顫抖,片刻後她擡起手,從自己的臉上撫過,随着點點星屑零落,公主的模樣發生了改變。
準确的說是公主卸去了表面的那一層僞裝,流出了她本來的面容。
吹彈可破的白皙臉蛋,黛眉如畫,雙瞳剪水,正是一副『迷』人的天使面容。姜陵在一旁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近距離觀察比戰場預告之中那匆匆一瞥還要好看不少,和齊美人是一個級别的,隻是風格不同,齊美人風姿搖曳一些,公主顯得更清純可人。
隻見她眼簾微垂,歎了口氣後躬身道:“如寒見過六爺爺。”
姜陵表情瞬間呆滞,内心非常震驚,腦海裏閃過了一排的“卧槽卧槽卧槽”
這樣的劇情發展下,雖說姜陵很不願意去想,但他還是猜得到這“六爺爺”不是一種稱号,而是貨真價實的親屬關系。
那麽對方便是皇室血脈。
姜陵心中第一想法便是趕緊跑路吧,陣法肯定都跑到人家手裏去了。
但公主面『色』複雜的說道:“六爺爺,您連親王的名爵和封邑都辭去了,退隐山林多年,現在爲什麽要出現在這裏?您也不想讓我弟弟繼位麽?”
“那個位置就不是他的。”老者輕輕歎了口氣,道:“當年大哥将皇位傳給你父親的時候我就極力反對過,但他最後還是把皇位給了你父親,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推脫了一切,退隐山林。當然,你父親也是個很優秀的人,他當皇帝這幾十年來也算是有功無過。但我相信若是寒王繼位他會做得更出『色』,他也不會安排人去謀害自己的兄弟”
“大伯不是我父親派人殺的。”公主開口爲自己的父親辯解。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是也好不是也罷,現在該把皇位還回去了。”老者不等公主多說,繼續開口道:“一來如光那孩子太年輕了,涉政太淺,遠比不上如珑。二來,這也是你父皇同意的事情。”
如寒低下了頭,眼眶裏似有淚水在打轉。
老者沒有多少動容,隻是認真說道:“不要陪你弟弟胡鬧了,把傳國玉玺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