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乃是對皇室絕對赤誠的衛士,隻有皇帝本人和其親生子女有權調動,其他人等的命令他們皆不用聽從。
這些金吾衛皆是頗有潛力之輩,從小便選入宮中進行秘密培養,經過了多年的艱苦訓練和考驗,以及洗腦式的死士思想灌輸,最後選取出的兩百名鐵血傀儡一般的守衛。他們隻有兩個特點,第一自然是絕對的忠誠,忠誠到無條件的絕對服從皇室命令,哪怕前面是煮沸的油鍋,隻要皇帝讓跳,他們可以立馬蹦進去,即使炸個外焦裏嫩,隻要皇帝不開口,他們都不會出來。
無論太宰還是中尉,哪怕他們權傾朝野,可無論威『逼』利誘也難以從金吾衛上下手策反。
第二個特點便是強大,兩百名金吾衛,最低也是地轉上境,天變境高手也是有數十位,其統領更是足有天變上境。
而且他們訓練有素,可以娴熟的配合作戰,金烏大陣一擺,那便是萬夫莫開的銅牆鐵壁。
毫無疑問,若誰想造反,金吾衛便是皇族身邊最後一道,也是最堅實的一道屏障。
皇帝駕崩之後,他們唯一的職責便是守護皇帝的一對子女。
此時有一百五十名金吾衛守護在太子身邊,随之前往皇陵祭奠,還有五十位則受太子安排,留在東宮。
因爲象征着一國之君身份的傳國玉玺就被太子留在了東宮。
皇宮禁軍六部共三千人,那也是優中選優的強兵悍将,即使有三部校尉不肯聽從中尉的調令,不願意對太子出手,但經過短暫而血腥的内鬥之後,還是有兩千三百的禁軍随着中尉一同行動,肅清了皇城内不聽調遣的同袍後,他們便聚集在一起進行着一場人數懸殊的殊死搏鬥——圍攻東宮。
“金吾衛副統領沈戊三,帶着四名金吾衛,保着公主從側門突圍而出,此時已經過了太安門了。”一人跪在地上,對着一輛馬車如此禀報。
中尉廖金卓就坐在馬車之中,隻聽他漠然道:“再派些人手守住太安門,切不可再有閃失。”
“遵命!”那兵卒轉身離去。
馬車旁另有一位頭發灰白的老者眉頭微皺,等了片刻後問道:“大人,不用派人去追截公主麽?”
“少玄掌印使會去的,這事不用我們『操』心。金吾衛這塊硬骨頭留給我們啃,玄部的人要是再不出點力,以後老子就讓他們滾出皇宮。”中尉的聲音從車裏傳來。
下一刻,一名身上帶傷的校尉跑步過來,面『色』有些慌『亂』地跪在地上,說道:“我部五百兒郎死傷了大半,已經要撐不住了。”
中尉對于這樣的慘狀并不關系,隻是問道:“金吾衛呢?”
“已經死了九人了。”那人如此禀報。
“哼。”中尉冷哼了一聲。
那校尉身體一顫,随後叩頭在地,咬牙道:“我這就再領兄弟們沖殺一次。”
“這還差不多,去吧,我叫李校尉在後接應你。”中尉如此說道。
“是。”那校尉面若死灰,苦笑一聲轉身離開。
兩刻鍾的時間,兩千三百人對陣五十人,可是結果卻是禁軍死了兩百餘人,而金吾衛才死了九個
“他們會累的,這兩刻鍾就死了九個,再有兩刻鍾可能就會死十幾個,再過半個時辰他們能站着的不會超過十人!”中尉的聲音也有些燥意,但他還是堅定而冷血地說道:“我們有兩千多人,一個時辰若拿不下東宮,怎麽和那位未來的皇帝邀功啊!”
馬車旁那老者想了想,卻沒有對這樣冷酷甚至殘忍的作戰計劃指責什麽,隻是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他躬身問道:“那九鹿巡天陣,還是應盡早處理。”
“玄部的人在做。”
老者疑『惑』的也在這裏,他不解道:“可少玄掌印使去追擊公主了,誰能保證那大陣不會被徹底激活呢?”
“僅剩金吾衛被我們圍困在東宮,公主又已經逃出了太安門,這大陣自然便不足爲慮了。”中尉對此事比較樂觀,但話語之中還是能聽出他對那大陣也很是忌憚,他喃喃說道:“這大陣可是上百年沒有真正打開過了,要是能徹底關閉就好了,這十幾年來,它可是一直壓的我喘不過氣。”
姜陵穿着禁軍的衣服混入了皇宮内部,他奔着東宮跑了幾步,而後遙遙看到了那裏黑壓壓的一片禁軍,頓時止住了前往東宮幫忙的心思。
“這比圍攻光明頂還熱鬧啊。”姜陵急忙閃到一處偏殿後,遠遠看向那邊,不由得心生無奈:“這東宮看樣子隻能祈禱那些金吾衛能多撐一段時間了,我是幫不上忙了。”
姜陵确認了東宮這裏的戰鬥不是自己能夠『插』手,更難以改變形式的,他也便果斷放棄了。
“自求多福吧,我去禦花園看看。”自語了一句,姜陵便調轉方向,打算繞過朝明殿,前往禦花園。雖說他也不知道禦花園那邊會是什麽樣的情況等着自己,但至少支線任務是指向那裏的。
“最好是和這大陣有關。”姜陵心中還寄希望于那個九鹿巡天陣能夠幫助自己将皇宮内這一邊倒的局面扳回一些。
這大陣覆蓋了整個皇城,但除了外圍的“防護罩”作用,和落在皇宮内修行者身上那似有似無的壓制以外,姜陵還是不明白這個大陣還有什麽作用。隻能想辦法再多獲取一些情報。
他從一處偏門順利繞過了那雄偉的朝和大殿,也許是禁軍的注意力都放在東宮和各處外門了,皇宮内的通道卻是沒看到有人把守,這自然給姜陵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但是皇宮内的建築實在是有些複雜,朝明殿後的宮閣殿宇更多,到處都是岔路,姜陵七拐八拐了幾分鍾後,發現自己還是『迷』路了。
“唉”姜陵無奈地擡頭看向身後的朝明殿,嘀咕道:“方向沒錯啊”
姜陵不由得有些心急,他選了一個與朝明殿相反的方向再次行進。
而在一處拐角,姜陵停住了腳步,面『色』微變,他聽到了一陣輕盈而迅速的腳步聲。
姜陵謹慎地移步靠在牆邊,屏息凝神等待對方出現。
等那聲音逐漸靠近,姜陵感覺到這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腳步聲,而且沒有感覺到什麽威脅的氣息,似乎隻是一個普通人。
片刻後,那身影從拐角跑出,她先探出頭來,看向一側,而後轉頭看向另一側,然後她又猛然把頭轉了過來,瞪大眼睛看向就站在自己旁邊的姜陵。
姜陵看到這是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女子,長發束成發髻,長相倒是一般,是那種普通的大衆臉,隻不過那一對瞪得老大的眼眸非常的靈動清澈,讓人有些難以移開目光。
這女子面『色』有些慌『亂』地退後了兩步,她還自己擡起手捂住了嘴,似乎怕自己叫出聲來。
姜陵淡然地看着她,從其樸素的衣裳來看,應該是一個宮女。
那女子喘了幾口氣,見姜陵沒有對她動手,便顫顫巍巍地開口道:“這位兵爺,你别傷害我,我隻是個宮女”
姜陵點了點頭,而後望向她手裏拿的一個包裹。
這女子懷裏抱着一個綢緞抱着的包裹,隻比巴掌大一圈,也不知裏面是什麽。
這宮女見姜陵看來,還又抱緊了一些,水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姜陵,繼續小心說道:“這裏是我的盤纏”
姜陵倒是想從這宮女手裏把東西奪來看上一眼,萬一是劇情相關用品呢?退一步說就算是一些銀錢自己也算有些額外收獲呀。
而那女子見姜陵不說話,頓時眼中流『露』出更加畏懼的目光,苦聲哀求道:“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姜陵擡起目光看着那一雙大眼睛不由得心頭一軟,擺了擺手道:“你走吧,殿前的禁軍都打起來了,你小心一點。”
“謝謝。”那女子點了頭,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姜陵沒有邁步離開。
姜陵搖了搖頭,轉身便走。
那女子則望着姜陵的背影,靈動的眸子裏『露』出了幾分複雜,她雙手環抱着那個包裹,而姜陵并沒有注意,她的左手是『插』進右手的袖子之中的,見姜陵離開,她才把手抽了出來。
但是片刻之後,她眼中又多了一絲疑『惑』,随後她跟着姜陵離開的方向邁動了步伐。
姜陵在這片宮閣之中又轉了兩個彎,終于是來到了又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這宮殿沒有朝明殿那麽雄偉,但是卻非常奢華,純金打造的牌匾上還鑲嵌着玉石,上書“光和殿”三個大字。
這裏是皇帝批閱奏章,日常工作的地方,不過此時皇帝已經晏駕,此地自然也是一片冷清。
姜陵并不知光和殿的作用,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沒有來錯地方,因爲從之前那禁軍那裏得到的情報,禦花園就在光和殿後面。
但是姜陵卻沒有急着繞過光和殿,而是稍等了一會,然後緩緩轉過身,語氣有些冷漠地問道:“你爲什麽要跟着我呢?”
片刻後,那宮女從一處偏殿後走了出來,她有些緊張地看着姜陵,猶豫片刻後說道:“我不是跟着你,我是要去禦花園。”
“啊?”聽到這個答案姜陵微微一愣,而後問道:“你去禦花園做什麽?”
那宮女抿了抿嘴唇,道:“那裏有一處偏門,可以離開皇宮。”
“哦。”姜陵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心想如果禦花園裏有一處相對偏僻的側門,倒是有一定的戰略意義,說不定太子會從那一處偏門秘密回皇宮呢。而且那駐守禦花園的玄印郎,看守的也可能就是那一處偏門。
宮女見姜陵沒有生氣,還走近了兩步,好奇地問道:“你也是要從那裏逃跑麽?”
“沒錯。”姜陵應了一聲,而後他再次以剛剛恢複了三成的念力仔細偵查了一下這個女子,依舊是沒有感覺到一點能量波動,幾乎可以确定對方并不是一個修行者。
可這女子出現在這裏總是感覺有些蹊跷,卻也沒有支線任務響起,讓姜陵有些『摸』不着頭腦。
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因爲戰『亂』便想逃離皇宮的普通宮女?
姜陵搖了搖頭,心想對方總不見得是太宰那邊派來的什麽重要人物,自己倒也不用太過理會。
姜陵轉身便走。
那宮女則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再次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