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陵見狀頓時心裏一緊,以爲說了不該說的話,但他轉念一想,次是護送魏葉秋去齊家賀壽啊,沒理由齊家和魏葉秋有仇啊。姜陵小心點頭道:“之前碰到過。”
齊芷夏聞言微微一愣,嘀咕了一句:“姜陵,對啊,你叫姜陵!?”
姜陵哭笑不得道:“是啊。”
齊芷夏頓時面帶笑意,道:“瞧我這腦袋,我說怎麽感覺你的名字耳熟,原來你是姜陵。”
姜陵大概明白了怎麽回事,放松了些,問道:“魏公子提過我?”
齊芷夏激動到一把抓住姜陵的手,一對美眸如水看着姜陵,道:“魏葉秋說在他來我們齊家賀壽的路,遭到多次截殺,多虧三位天行者相助才能走脫,他叫我記住你們幾個的名字。”
聞言姜陵也不由心生暖意,沒想到魏葉秋還真是很認真的記下了這份恩情,随後姜陵又感受到了齊芷夏那微涼潤滑的小手,頓時心猿意馬。
姜陵擡頭看了一眼,齊芷夏雙瞳剪水,眉眼含春,五官精緻的如同畫人,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蕾雅在一旁輕輕碰了一下姜陵,随後努了努嘴。
齊芷夏不以爲意,淡笑着松開了姜陵的手,道:“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匆忙也太重要,我竟然忘了魏葉秋的叮囑,這一次你可一定不要死,我會替魏公子好好賞你一番。”
聞言姜陵心更加歡快了...
蕾雅小聲提醒道:“沒出息樣,嘴角都裂到後腦勺了。”
姜陵這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那可多謝齊美人了,我努力活下來。”
齊芷夏微笑着還要說什麽,這邊車外傳來齊良的聲音:“馬到沙幫總舵了。”
齊芷夏便收斂了笑意,神『色』認真應道:“好。”
姜陵和蕾雅自然也收起了心思,繃緊了神經。這戰場已經過去了接近兩個小時,但是真正的戰鬥才剛剛要開始。
馬車停下,齊芷夏走下了馬車。
沙幫總舵是一大片青石搭建的大氣院落,門匾書沙幫二字。此時沙幫大門緊閉,門口除了石獅子,便隻有兩人并肩而立,正恭敬行禮。
其一人年紀看去已經五十多歲的樣子,已經有了幾縷白發,他身穿黃袍,面無表情道:“不知齊美人帶着齊家高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這話明顯帶着幾分質問的意思,潛台詞是你帶來這麽多人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是不是有點過分?
齊芷夏又豈會被他難道,『露』出一個不可挑剔的笑顔,輕飄飄道:“今日不請自來,還望大長老見諒。”
也是根本沒有和你解釋的必要。
那位沙幫大長老依舊是一副死人臉,漠然道:“不知齊美人前來,所爲何事?”
“一來登門拜訪一下沙幫,二來看望一位早年加入沙幫的齊家長輩。”齊美人平靜說道:“我很少來德城,也未曾來沙幫拜訪過,今日得閑,便急忙過來看看。”
大長老很直接地應道:“齊美人大駕光臨,沙幫蓬荜生輝,但不巧今日沙幫有些内務要處理,恐怕一時無法招待。”
齊美人早預料到他會這麽說,自然應道:“我在德城待不了多久,下次不知何時能有機會了,還請行個方便,”
大長老抱拳道:“恕難從命。”
齊良向前一步,喝道:“怎麽回事啊你?我們齊家拜訪一下沙幫,随便看一下家長輩,你還要阻攔!放肆!”
齊芷夏裝模作樣道:“齊良,不要無禮。”
“不行,姐,他們沙幫太自大了,敢給我們齊家吃閉門羹!”齊良怒喝了一聲,拿出了纨绔子弟的做派。
沙幫大長老微微皺眉道:“幫主此時不在幫内,還請齊家諸位下次再來。”
“嘿,反了你了!”齊良撒潑道:“我偏要進去,你還能阻攔我去看我自家長輩!?”
大長老沉默片刻,随後道:“既然如此,我這便将那位齊家長輩叫出來。”
聞言,齊良不由面『色』微變,齊芷夏也眼閃過異『色』,她确實沒想到這一手,要知道沙幫封鎖幫派,力求不讓情報外洩,按道理不會這麽輕易放人啊。
難不成,那位齊家長輩一直被囚禁,沒有得到絲毫情報!?或者說,沙幫有把握這位表叔不會對他們不利?
不多時,果然有一位身穿棕『色』衣服的年男子被送了出來,外表看去并無傷患,他見到齊芷夏,面『露』幾分激動,恭敬行禮。
齊芷夏面不改『色』,淡笑道:“表叔,好久不見了,我今天特意來看看你,看看你現在怎麽樣。”
那被稱作表叔的男子想了想,明白齊芷夏話意思,回道:“戴罪之人怎敢勞齊美人挂懷,我這本領低微,在沙幫自然受不到什麽重視,日子過的也沒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也是的确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
齊芷夏卻是神『色』一凝,自然不會此罷手,轉而繼續道:“怎麽?沙幫虧待你了?”
那表叔面略幾分爲難,支吾道:“最近的确身體不适,但副幫主午還給我喝了點『藥』水。”
聞言齊芷夏眸子閃光,心思急轉,昂然道:“表叔,你當年犯的那點錯誤,家裏早原諒你了,你的兒子和女兒,現在都過的很好。要是受了委屈可要和我說啊,畢竟我們才是一家人嘛。”
聽聞此言,大長老頓時心生不妙,前一步要說什麽。
這邊表叔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諾,雖說已經喝下了‘『藥』水’,但他還是把心一橫,下一刻便突然變臉,跪地痛哭了起來:“齊美人你要爲我做主啊,他們沙幫不拿我當人啊,不把齊家放在眼裏,他們居然給我下了劇毒!”
“什麽!?”齊良頓時眉『毛』都立了起來,面生震怒。一來他的确沒聽明白之前那句『藥』水的潛台詞是什麽意思,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故意做出盛怒的樣子。
“他們『逼』我勸你們離開,不然不給我解『藥』!”那表叔還在聲淚俱下地哭喊。
齊芷夏面『色』驟寒,盯着大長老道:“看來我今天非要進這沙幫不可了!”
齊芷夏雖是一介年輕女流,卻是氣十足,怒喝之威嚴盡顯。
姜陵聽到這話卻不由神『色』一凜,他倒是也明白了剛剛和這位表叔之間的對話,想必沙幫爲了穩住齊家,強行給這位表叔灌下了劇毒之物,『逼』他說退齊家的人。但這位表叔卻也沒有貪生怕死,在齊芷夏言語之答應保他兒女平安之後,他便不顧自身劇毒,開口激化齊家與沙幫之間的矛盾。
聽去合情合理,但是卻也有些恐怖。
齊芷夏剛剛言語之間,可是以一位齊家長輩的『性』命做了開戰的理由。
雖說這一場大戰注定要死很多人,犧牲肯定是難免的,但姜陵心還些不免傷感。
但此時開戰在即,不容他多想,他必須集精神應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沙幫大長老也是眸生寒意,他沒想到服下劇毒還是沒能威脅到這一直表現得唯唯諾諾的齊家表叔,而且這齊家表叔故意如此抹黑,這是給齊家創造了出手的機會。
但是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化解這事端了,他肅然道:“齊美人,這沙幫你是非進不可了!?”
“當然!”
“我要是不讓呢!?”
齊良眸帶殺意道:“那我們打進去!”
大長老面『色』陰沉,可未等他發聲,大門在此時卻緩緩打開了。
門内,走出了三人。
爲首者已然是白發蒼蒼,卻是虎步龍行,身形筆直,透着一股巍然之意,而他左右兩邊一男一女,也皆是氣勢不俗,渾身透着凜凜殺機。
齊芷夏面不改『色』,道:“副幫主大人,既然是沙幫無情在先,可别怪我齊家無義了。”
姜陵這邊看着那位白發老者,僅僅是盯了片刻,竟是不由心生寒意,足見此人修爲之強。本來姜陵以爲這副幫主會說些圓滑的話,或者幹脆道個歉,想方設法拖延時間什麽的,誰知道這位還真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主。
隻聽那副幫主聲音沉穩,卻是十分強硬道:“還請齊家的諸位,不要行那無禮之舉。”
齊良一聽火氣是真來了,道:“誰無禮!?你們都給我表叔下毒了,還丫的說我們無禮,老東西,你是真不把我們齊家放在眼裏。”
副幫主喬闊眸子透着寒光,道:“你表叔身的毒,誰能證明是我們下的?這種沒有憑據的事情,還是等我們幫主回來再定奪。還有,小後生要懂得尊敬長輩。”
“我尊敬你老母。”齊良呸了一口道:“事到如此還敢矢口否認,真是欺人太甚!”
姜陵心想你們都堵到人家家門口了還說人家欺人太甚?
果然那喬闊脾氣也不是蓋的,怒喝道:“齊家的家教如此不堪麽?”
齊芷夏拉住齊良,唯恐這喬闊真的暴起出手,随後齊芷夏美眸湛光,道:“喬老如此蠻無禮橫,藐視我齊家,那也别怪我不客氣了!”
“哼。”喬闊冷哼道:“我看今天誰能進我沙幫半步!”
言罷,喬闊渾身一震,一股無形的氣場散開,激得地面塵土卷動,成圓弧擴散。
另外以大長老爲首的四位長老也皆是擺下架勢,看樣子竟要強行阻攔。
齊芷夏雖說沒想到沙幫竟如此強橫,但本來她是爲了‘找茬’,此時自然沒有不出手的理由,她嬌喝道:“沙幫毒我齊氏宗親,還如此狂妄,簡直是欺我齊家無人!來人呐!”
齊家的幾位高手和供奉自然靜候多時,此時喝了一聲:“在!”
齊芷夏盯着喬闊,喝道:“給我教訓一下這群狂妄之徒!”
下一刻,齊家衆人頓時沖了出去,狠狠和那五位沙幫高手撞在了一起。
刹那間的震響幾乎驚顫了整個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