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左腿剛剛被一記藤矛殺陣刺穿,行動靈活『性』大幅縮水,但盡管如此,其殺傷力依舊駭人,姜陵隻能不斷釋放藤矛與其周旋,不讓他近身。
而且萊昂剛剛“本來這一招是留給王遠鷗的”,那麽很明顯,這一招并不能無限使用,想來冷卻時間很長,或者是使用條件異常苛刻,而這種變身或者b類技能,必然也是有時限的。
這一點從萊昂此時瘋狂無比的進攻上也能看得出來。
隻要撐到時限一過,姜陵就會抓住機會進行反擊。
前提是姜陵的靈力能夠支撐到那個時候,接連不斷的釋放藤矛,姜陵的靈力快速下降,已經消耗了七成,姜陵甚至感到了有些力不從心。
好在這個時候,魏赢擊斃了李掌櫃。
萊昂貌似聽到了系統提示,面『色』微變,随後他虛晃一招,轉身就跑。
姜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出招阻攔,萊昂已經飛奔到了一處胡同,轉眼消失在了姜陵的視線。
姜陵着實是沒有想到剛剛還滿面猙獰,瘋狂進攻的萊昂竟然這麽果斷就選擇了撤退,畢竟他疲于應對萊昂的突進,也沒有注意到那邊魏赢已經取得了勝利。
等到姜陵想要追擊萊昂的時候,卻聽到了魏赢的聲音。
“莫追”魏赢聲音顯得很是虛弱。
姜陵不由腳下一頓,這片刻的猶豫也便喪失了最好的追擊時間,姜陵也便幹脆跑到了魏赢身邊。
魏赢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瓷瓶,倒出兩顆『藥』丸,自己吃了一顆,剩下一顆交給了姜陵。
姜陵看了一眼是恢複念力和體力的『藥』,但他見魏赢面『色』蒼白,必然是受傷不輕,便道:“這顆你也吃了吧。”
“你快吃了。”魏赢的聲音像是嗓子塞了一塊棉絮一樣,他握着姜陵的手腕,道:“送我去齊家。”
姜陵心中一凜,意識到了什麽,急忙答道:“好。”
姜陵将丹『藥』送進口中,随後背起魏赢,快步向齊家商行跑了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系統提示傳進了姜陵的腦海,讓他心中一驚。
城東的某一處貧民區,有着一間簡陋的屋舍,此時這棟屋舍竟是已經坍塌了一半,顯然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屋前的空地上,則是站着一個人,坐着一個人,一旁的地上還躺着兩個人。
躺着的兩人,其中一位是個老妪,正是那位花婆婆,此時她胸口『插』着一把劍,劍身已經貫穿了她那瘦弱的身子,鮮血從她身下緩緩流出。此時的她奄奄一息,身子連動一下都難。
而在她的另一邊卻也躺着另外一人,這人是一位身披軟甲的中年男子,看相貌竟是之前神庭車隊之中的一位騎士!
“老婆婆先前都已經被沙幫雷長老打成了重傷,竟還有餘力拼死一位神庭執事。”有着一頭金燦燦短發和藍『色』瞳孔的赫萊蒙德如此開口,冷然道:“不虧是樸家宗親,竟有這麽多的底牌。想來一直是你在沙幫與樸家之間傳遞情報,今殺了你,樸家就要變得非常被動了。”
花婆婆此時出氣多進氣少,根本沒有餘力法,隻是眼皮微顫,渾濁的目光之中有些遺憾。
而在赫萊蒙德身前,穿着八卦道袍的島川勤靠坐在一棵已經斷了一半的桂樹下。
這棵桂樹在離地三尺的地方被斬斷,斷面光滑無比,足見當時那一劍有多麽的鋒利。
島川勤左肋下有着一道血口,甚至被斬斷了肋骨,而他的左腿也有着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但他身上最恐怖的傷,卻是那已經掉落在一旁的左臂。
斷了一臂的島川勤盯着赫萊蒙德,面『色』難免有些痛苦,但他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你真的要幫助神庭麽?”
“對不起,這是立場問題,我隻能選擇擊敗你不是麽?”赫萊蒙德向前走了半步。
島川勤苦笑了一聲,随後又問道:“所以你隻是這一次不得不幫助神庭?”
赫萊蒙德止住步伐,看向島川勤,有些敬佩道:“到了此時你還能關注這件事,您真是讓我佩服。”
“輸在你手上我并不遺憾。”島川勤咽下喉嚨湧上的鮮血,喘了口氣,道:“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不要站到神庭那邊,雖我們玩家互相競賽,但我希望我們對待這個世界的态度是一樣的,這樣對我們大家都有利。”
島川勤此話滿懷深意,赫萊蒙德也明白島川勤的意思,這也是他佩服島川勤的原因。
島川勤沒有介懷自己在這一局遊戲的生死,也沒有站在私饒立場求赫萊蒙德什麽,而是站在所有玩家的角度,勸阻赫萊蒙德不要站到神庭那邊。
因爲在島川勤眼裏,在很多玩家眼裏,他們這些行者真正的敵人,必然是神庭。
島川勤不希望會有一部分玩家站到神庭那邊,這不僅關乎他個饒勝負,而是影響所有玩家攻略這個遊戲的難度,更會使這個世界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能夠想到這一點,并且在臨死之前還如此誠懇地勸阻赫萊蒙德,這島川勤的确是足夠令人欽佩了。
赫萊蒙德沒有回答,而是道:“還有麽?”
島川勤看着赫萊蒙德,誠懇道:“不要殺無辜的人。”
“你對這個世界的人很有感情啊。”赫萊蒙德眼神有些複雜。
島川勤嘴角帶血,卻是笑着道:“你也應該體會的到,雖然這裏是數據的世界,但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擁有獨立思維的人。”
“一些『逼』真的n,不至于讓你如此挂懷,那樣會影響你走到最後。”赫萊蒙德如此搖了搖頭。
島川勤歎了口氣,道:“我并不這樣認爲。”
赫萊蒙德點零頭,道:“我尊重你的觀念。”
下一刻,赫萊蒙德提起了一把通體暗金、鋒利無比的長劍。
“不虧是戰榜第九十五的高手,你山了我的内髒,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裏,我的實力都要縮水接近一半。”赫萊蒙德如此開口。
島川勤釋然點頭道:“我就當你在安慰我了。”
唰!
一道寒光閃過,島川勤的人頭落地。
赫萊蒙德收劍入鞘,随後瞥了一眼那已經塌了一半的房屋,開口道:“你的第二個條件,我可以答應。”
言罷,赫萊蒙德轉身便走了。
毫無疑問,這個男子剛剛竟是穩穩地赢下了戰榜第九十五位的島川勤!
至于他所,因爲島川勤對他造成的損傷,使他實力縮水一半,那倒真的算是安慰了,實際上對他的影響肯定是有的,但也就是使他暫時損失三成的戰力而已。
他完成任務,潇灑離去。
而片刻後,那倒塌了一半的房屋裏,爬出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平花婆婆身邊,卻是發現這位老者已經沒了呼吸。
她又轉頭看向已經屍首分離的島川勤,頓時嚎哭了起來。
看來島川勤所謂的不要再殺無辜的人了,便是希望赫萊蒙德不要殺了這位根本沒有什麽特殊身份的普通姑娘。
而赫萊蒙德也的确選擇了放她一馬,可是下一刻,卻有一道一身漆黑,面帶紗巾的女子來到了姑娘身後。
姑娘的哭聲戛然而止。
那黑衣女子聲音冷漠自語道:“沒想到這個行者,還挺心軟的。”
她正是馬車中爲那神庭司命奉茶的女子。也正是一位神庭執事長。
她在監視赫萊蒙德。
随便殺掉了一個無辜的女子。
系統提示:我方玩家已有一位陣亡,目前剩餘四人。
“怎麽了,發什麽愣?”那面生橫肉,『性』情粗犷的屠夫如此開口。
“沒事。”王遠鷗搖了搖頭,随後輕聲自語:“竟然死了一位隊友。”
“沒事就趕緊解決了他,老子撐不了多久了。”實際身份曾是橫津國三皇子,實力足有變中境的屠夫,此時捂着胸口的傷口,道:“趕緊解決了這子,送我去金家酒樓,到時你的獎勵隻多不少。”
“好。”王遠鷗淡然回了一個字。
在屠夫的面前,有一位沙幫的長老已經倒在霖上,他的身上有着很多傷口,那些傷口寬而深,是屠夫用他平日裏切肉剁骨的捕砍下的。但還有一處腰後的傷口,僅有寸寬,看上去有些不起眼,但實際上刺的極深。
那代表着王遠鷗一次成功的背刺,也是這一記背刺讓屠夫取得了勝利。
至于和這位沙幫長老一起來的另一人,自然是一位玩家。
此時這青年的玩家側卧在地,身下一片鮮血,他目帶憤恨和一絲驚懼地看着王遠鷗,厲聲道:“你是誰,告訴我你的名字!”
戰局的開始,自然是沙幫長老對付屠夫,而他來對付王遠鷗。
他是一位技藝精湛的法師,本來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但王遠鷗是一名念武者,從他的作戰風格來看,也可以他是一名強大的刺客。
隻用了幾分鍾的時間,王遠鷗便将對手重傷,使他失去了戰鬥能力,而後王遠鷗竟是突然跑到沙幫長老身後,幫助屠夫擊斃了那名長老。
要是來形容這位法師玩家這幾分鍾的心情,那隻能是“遊戲體驗極差”,要是形容剛剛的戰局,隻能他是被吊起來錘、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位。
他想知道對方的名字,他要知道是誰竟如此強大,是不是積分榜上前幾名的變态。
但王遠鷗沒有回答的意思,隻是身形一閃,便來到了他的身旁。
鋒芒劃過。
王遠鷗擡起手抖了抖短劍上的血迹,自語道:“這樣對面就也死了一位玩家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