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突然與城主府起來争端,而且快速發展到近乎不死不休的局面,争賭源頭已經很難尋到,但想來除了教主殺了那一任城主的父親或者是睡了他的媳『婦』這種不共戴之仇不對,這種仇對尋常人來是血海深仇,對于在完全沒有禮義廉恥的混『亂』之城稱王稱霸的城主來,什麽親情愛情也應該都是浮雲,隻要這事情沒有公之于衆,不會影響到他的威信與名望,那想來也都是可以忍的,不至于拼了『性』命和家底去與太陽教死磕。
如果真的是什麽理所應當、不能不報的血海深仇,應該很容易記載下來才對。
但是很明顯,當年城主爲什麽向太陽教開戰,并擊斃老教主,已經是一個未解之謎,充滿蹊跷。
而且新教主上任就改了教派的名字,由太陽教變爲新陽教,這個‘新’字,似乎是野心昭然啊。
閉目養神魏赢聞言輕哼了一聲,點頭道:“你看出端疑了?”
“猜測而已,我隻能從您的筆記裏看的這麽一點信息。”姜陵繼續往後看,随後道:“哦,原來這爲教主後來将這城主殺掉了啊,算是給老教主報仇雪恥了。”
魏赢冷笑着搖了搖頭,道:“不過是爲了籠絡人心罷了。殺了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盟友,換來的是教内不少元老的心悅誠服。”
姜陵用餘光瞥了一眼魏赢,他明顯從這話語裏聽出了一絲怨恨的意思,而且魏赢似乎知道的比他寫在本上的更多。但姜陵不動聲『色』的繼續接道:“這麽這新教主的确有問題啊。”
但魏赢終究是心思不俗、閱曆豐厚的老人,立馬平靜了下來,淡然道:“我也隻是猜測,這一任教主身份很神秘,别是在這德城了,恐怕三大家族的人也不清楚他的全部底細。”
姜陵點零頭,随後道:“這一次争奪玄精鐵,是沙幫和三大家族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到新陽教。”
“雖新陽教不敢和三大家族争這玄精鐵,但想來也要難免受到波及。”魏赢如此道。
姜陵問道:“你就是判定新陽教會自顧不暇,所以才選擇這時候殺掉朱吉的吧?”
魏赢點零頭,道:“這時出手的确比較安全。”
“還有一個問題。”姜陵這時已經将關于新陽教的事情看完了,他往後翻了翻,卻發現之後記錄的情報并不多,似乎後面的内容加一起也就和新陽教的介紹差不多的頁數。
魏赢張開眼睛道:“什麽問題?”
“哦。”姜陵道:“爲什麽朱吉死前看到你那麽驚訝?”
魏赢平淡道:“因爲,我曾經與他打過照面,他也知道我在這裏養些牲畜。”
姜陵沉默了下來。
魏赢重新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微寒道:“有什麽不對麽?”
“的确有點不對。”姜陵輕輕歎了口氣。
“哪裏不對?”
“你這個人不對。”姜陵擡起了頭。
而魏赢正雙眸冰冷地看着他,哪裏像是一個養豬的老人。
“朱吉主教死了,沈方執事長也死了,這是有人非要新陽教出手啊。”
在太陽廟的一處偏殿,一個青年男子正坐在一處水池旁,向水池裏的十二尾金魚撒着麥粉,金魚們争先恐後地搶着麥粉,水面上漣漪四起。
這些麥粉乃是品質最好的麥子研磨成的,德城的一些平民都吃不到這樣的麥子,而在這裏卻是拿來喂魚。
但即便有人知道這件奢侈的事情,也不會有人感到驚訝,更不會有人勸阻,因爲這裏是太陽廟,這是新陽教大主教的住所。
新陽教自然不會隻有一位大主教,東邊青荷殿裏的水池中養着十二朵荷花,這西邊金霞殿便養着十二尾金魚。
在年輕男子身後,站着一位頭發灰白,但是面容卻不顯蒼老的華服女子,光看容貌,這女子似乎是三十幾歲的樣子,但是那對眸子裏流『露』出的滄桑與深邃,卻表明這女子的年紀越超于此。
她眼神中還蘊藏着殺機,隻聽她聲音低沉道:“這些蛆蟲着實是可恨,我新陽教有意不理會此事,他們卻如此羞辱我們!”
對于這位大主教來,主教和執事長的『性』命是,但是新陽教的顔面被接連挑釁卻是不可容忍。
身穿藏青『色』外套的年輕人男子拍了拍手,輕笑一聲:“還好死的都是青荷大主教那邊的人。”
“那也不行!”金霞大主教怒目道:“我教尊威何時受過慈挑釁!”
“也是奇怪,明明是沙幫挖出兩百斤玄精鐵,怎麽沙幫倒是挺消停的,反而奔着新陽教來了?”年輕男子琢磨道:“拖新陽教下水有什麽目的呢?”
“自然是沒安好心。”金霞大主教道:“沙幫挖出兩百斤玄精鐵,引得三大家族彙聚德城,三大家族在德城埋下的暗棋也皆有動作,眼看着風雨欲來。原本我以爲這是某人與朱吉的私人恩怨,借此『亂』局之中我新陽教不願惹是生非的時候來報仇。但沈方又接連死去,而且此時德城還沒真的『亂』起來呢!明顯這就是讓我新陽教不得安甯。”
“聽聞教主那邊下令不許出手?”年輕男子問道。
這本是新陽教機密,但金霞大主教看了一眼年輕男子,開口道:“他們想讓我們出手,我們自然不應該讓他們如願。”
“但是呢?”年輕男子知道金霞大主教一定還有後話。
金霞大主教看着年輕男子,道:“楊骁,你既然是行者,又有意相助我新陽教,何不幫我出手!”
叫做楊骁的玩家笑了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我覺得朱吉和沈方的死,和其他行者是有關系的。”
“好,隻要你願意替我出手,查清楚是誰殺我新陽主教和執事長,我就給你一本上乘秘籍。”金霞大主教如此開口。
得到了支線任務提示的楊骁點零頭,道:“那我這就去幫你打探一下。”
金霞大主教點零頭:“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楊骁邁步走出了偏殿,偏殿門口有着一位候命的執事,領着他從側門走出了太陽神廟。
金霞大主教看着年輕男子的背影,目『露』思索之『色』。
“此人信得過麽?”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
在新陽教裏,能來到金霞殿,并不用通告的,便隻有教主和另一位大主教了。
蒼老的青荷大主教已經來到了院子裏,正平靜地看着金霞的背影。
金霞頭也不回道:“我這不是正在試探麽。”
“行者,理應隻順從道行事,豈是那麽容易驅使的。”青荷大主教搖了搖頭道:“教主聖谕,叫我們不要多事”
“那就等他們一個個殺掉我們的主教?還是我們要全部龜縮在這太陽廟裏讓人看笑話!?”金霞主教憤然道:“我新陽教豈能受慈羞辱!”
青荷主教想了想,輕歎了口氣,沒有繼續勸,轉而道:“神仆就要來了。”
金霞聞言眼神微變,有些複雜道:“終于要和他們見面了麽?”
“我們也是時候和他們見上一面了。”青荷主教如此開口。
金霞有些不解地問道:“教主的意思是暫時靜觀其變?”
青荷主教點零頭,道:“我們要相信教主的安排。”
金霞沉默了片刻,卻是沒有多此事,轉而問道:“你覺得朱吉和沈方的死是怎麽回事?”
青荷道:“第一種原因,是私人恩怨,雖我們新陽教行事低調,少于城内的貴人們有利益沖突,但是朱吉貪婪,沈方狠辣,到也不排除他們得罪他饒可能。”
金霞搖了搖頭,明顯不相信這種法。
“第二種可能,便是有些人對我們新陽教抱有怨恨,故意借着『亂』局來減損我們的實力和威嚴。”
金霞咬牙道:“若真有人如此羞辱我太陽神的威嚴,我非教他們灰飛煙滅!”
青荷點零頭,随後有些凝重道:“最後一種可能,便是有人意識到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所以要打『亂』我們的計劃。”
金霞也面『色』沉了下來,道:“連我們自己内部的人都極少有知曉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他們是怎麽會知道?”
青荷漠然道:“如果是三大家族的話,倒是有這個可能。”
“在這件事情上,三大家族也沒有資格『插』手!”金霞怒目道:“我們爲此籌劃了這麽多年,他們敢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腳,那不僅僅是對我們新陽教宣戰,更是會惹惱了”
“爲了利益,他們什麽都做得出來。”青荷打斷道:“如果真的是他們出手,我們可能要面對一場惡戰。”
金霞冷然道:“他們真的是忘記了什麽叫做敬畏!他們以爲他們真的是這片地的主宰了麽?敢阻攔這件事情,他們不怕引得神明的怒火,将他們的家業燒個幹淨麽!?”
青荷自然清楚金霞的脾氣,不由苦笑了一聲,随後道:“我已經派人盯着三大家族的人了。”
金霞點零頭,傲然道:“三大家族以爲他們在德城有很多暗棋,卻未必知道我們新陽教在德城埋下的種子也是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