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年僅十七歲的少年改名爲李當歸,而後拜别冢中的師父和回到天上的師兄,開始入世修行。
今日又有一位少年,迫切的想要學會靈術之法,祈願日後成爲不世高手,能夠報了殺父之仇。
“今日就早些回家,不要讓你母親擔心。”姜陵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李成霖是一個好名字,你日後肯定會大有作爲。”
李成霖眼眶微紅,卻是站得筆直,用力點頭道:“我會的,師父。”
姜陵朝他點了點頭,而後轉身說道:“走吧。”
言罷,姜陵邁步往前走去,李成霖則目送姜陵走遠,半晌都不肯離去。
姚白鳳一身白衣,步伐輕盈,袅袅婷婷,她對姜陵說道:“姜兄不必挂懷,這孩子的确純良忠厚,我也會向門中長老進言招他入我醉花樓。”
“萬分感謝。”姜陵點頭稱謝,随後說道:“我與小樓不過是随便逛逛,不會耽誤你們吧?”
姚白鳳搖頭:“我們也并無要緊事。”
鹿蝶兒在一旁自豪說道“師叔隻教鳳姐和蘭哥與其他門派的翹楚切磋武藝,誰知雲神宗和百靈谷兩位饒有名聲的同齡人,都不是我們鳳姐蘭哥的對手,現在沒有人敢和他們切磋了。”
一旁的李葉急忙打斷道:“你又管不住這張嘴了。”
姚白鳳也提醒道:“諸多門派人才輩出,我們二人不過僥幸得勝,切不可沾沾自喜,要時刻保持一顆謙卑的心,才能學習百家之所長,從而不斷進步。”
姜陵聞言不由贊許道:“此乃大宗風氣。”
姚白鳳微微施禮:“姜兄謬贊。”
“我們暫時無事,能與姜兄相遇又是可遇不可求。”蘭安岐說道:“便讓我們帶姜兄逛一逛這靈道大會。”
醉花樓一鳳一蘭将姜陵和孫小樓簇擁在中間,身後是李葉、鹿蝶兒、安一飛、紫兮。一行八人,那叫一個引人奪目,其中醉花樓衆人自然不必說,簡直讓人懷疑其招收的硬标準是不是包含顔值一項,各個俊男靓女,氣質清新脫俗。
而姜陵和孫小樓好歹也在水平線以上,沒有給身旁幾人丢臉,故此八人所過之處,便是衆人目光聚集的地方,無論男女老少都目光癡『迷』,贊歎連連。
“醉花樓的仙子和少俠果然是靈逸出塵,如同仙府中人下凡啊。”
“那位劍眉星目的小哥便是蘭安岐,人稱君子蘭,聽聞剛剛輕松戰敗了百靈谷的一位天才弟子,不虧是年輕一輩的翹楚。”
“姚白鳳也是實力出類拔萃,又生得天生麗質咦,中間那兩位是何許人也?”
“那男子聽說是一位散修,剛剛在擂台之上戰敗了地龍派的許拓。”
“散修怎麽和醉花樓的俊彥走的如此之近?要我說莫不是醉花樓某位長老的私生子”
“道友莫要孟浪,小心禍從口出!”
一行人所過之處,便是一陣竊竊私語,驚歎此起彼伏,更有些大膽的弟子,湊上前來搭讪。還有人送上一封情書遞給姚白鳳,而後被姚白鳳淡笑着回絕。有女子雙手持着一朵紅花送給蘭安岐,不等蘭安岐反應便紅着臉跑開了。還有位少俠可能是出門忘了看黃曆,跑到鹿蝶兒身邊大講撩人情話,鹿蝶兒聽了一會覺得無趣,便不難煩地揮揮袖子想趕蒼蠅一樣給趕走了。
姜陵目瞪口呆道:“我就這樣跟你們走,還怎麽看靈道大會啊,簡直寸步難行啊。”
“姜兄見笑了。”蘭安岐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姜陵笑道:“醉花樓簡直是修行界的偶像天團呐。”
蘭安岐笑了笑,随後道:“我還是給你介紹一下靈道大會吧,想來你并不是很了解。”
“真需要你講給我聽聽。”
蘭安岐說道:“靈道大會,三年一屆,主要是邀請各大門派的前輩名宿,同時也面向靈元大陸上所有修行者展開,甚至武者念師法師也可參加。主旨便是相互切磋,共同進步,同時也能向全天下展示各個門派的力量。”
姜陵聞言點了點頭,心想和奧運會有點像
“山下的擂台,主要都是些年輕一代的弟子相互切磋,若能赢下五場,便有上山觀看前輩切磋的機會。”蘭安岐聲音平淡溫和,繼續說道:“靈道大會共會召開五日,這方是第二天。我已經赢下了四場,再赢一場,便能上山。”
姜陵問道:“以你的實力,赢下五場不是很簡單麽?”
“倒也不能這麽說。”蘭安岐謙虛道:“年輕一代弟子中高手亦不少,我也不敢妄言十拿九穩。”
鹿蝶兒在一旁急着說道:“是蘭師兄爲了等我們呀,我們幾個修爲沒那麽高,總會遇到打不過的對手,而且打一場就要休息一陣,所以蘭師兄和姚師姐就也沒急着出手。”
“原來如此。”姜陵笑了笑。
蘭安岐沒有否認也沒有接話,而是淡笑道:“潛風鎮一别已有兩月,姜兄實力突飛猛進,接連戰敗地龍派兩位弟子,想赢上五場不也是手到擒來。”
姜陵搖頭道:“我時間有限,再有一刻鍾便要離去,即便有資格上山,也無益處。”
姚白鳳此時說道:“那赢下五場,得到的獎勵也不錯啊。”
姜陵有些疑『惑』道:“我剛剛赢下兩場,不過是得了一些丹『藥』。”
“赢下前幾場,獎勵的确平常,可若是連赢五場不敗,便可得一顆青玉養靈丹。”蘭安岐怕姜陵不明白,詳細說道:“那可是幫助天變境靈師破境的好東西,其主『藥』乃是青玉靈芝,這東西在靈元大陸上非常罕見,反倒是在風隐大陸上多一些。總之非常難得,價值千金。”
青玉靈芝?姜陵心想我包裹裏現在就有一整棵。姜陵自然沒有多嘴,畢竟這玩意也沒法分給蘭安岐幾人。而且即便有了一整棵,但聽說有機會拿到青玉養神丹,姜陵還是後悔沒也把地龍派的弟子挨個挑戰一遍,他遺憾道:“原來勝了五場才有大獎。”
幾人悠閑地往前走,這時一聲驚呼從不遠處的人群中傳來:“這人真的要連勝五場了麽?”
姜陵與蘭安岐相視一眼,随後朝那邊走去。
隻聽還有圍觀的人開口道:“這人是哪家的弟子,竟然連雲神宗的唐風辛都不是對手。”
“是一位散修。”
“怎麽可能!?”
聞言蘭安岐雙眸微眯,說道:“唐風辛?那可的确是雲神宗這一代少有的高手。”
姚白鳳也說道:“也已經是天變下境,我若與此人交手,都難言勝負。”
說着,一行人便走向了擂台。有一鳳一蘭開路,其他人便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
擂台上,一位一身雲神宗服飾的男子驚愕地看着面前的對手,剛剛他喚出三隻靈雁撲向對方,竟然還是被一一化解。
要知道在這之前,這人可是已經連戰四局!
那人身形瘦弱,一襲黑衣,臉上帶着半截面具,遮住了眉眼,隻『露』出嘴巴和下巴。他安靜而漠然地站在場上,無視場下的喧嚣,隻是死死盯着對手,哪怕他的衣衫有些褴褛,鞋子有些破損,但他依舊氣勢内斂,隐隐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仿佛是一匹傲然的孤狼。
姜陵看了他一眼,瞬間便認出了這人是誰,不由心生狂喜。
一旁李葉喃喃自語道:“我好像在哪見過這人。”
姜陵聞言不由有些緊張,那日在潛風鎮,他和李葉一起追蹤雲神宗季風遠的去向,在一處民宅之中,撞見了李當歸和已經昏『迷』的季風遠。而後他支開李葉,和李當歸交談了幾句便送他離開。
雖說當時李當歸并未和醉花樓的人産生沖突,但給李葉留下的必然是邪門歪道的印象,一旦李葉說出此事,醉花樓也許不能對李當歸怎麽樣,但雲神宗要是知道這人曾經打暈過季風遠,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說不準要當成鬼心和歐陽成翼的同黨處置。
姜陵急忙岔開話題,不給李葉回憶的機會,開口道:“這個唐風辛是個什麽人物?”
姚白鳳解釋道:“是雲神宗年輕弟子之中較強的一人,據說僅在魏風晨和譚風雨之下。”
一聽是這麽厲害的人物,姜陵不由皺眉道:“人家連打了四場,他還好意思上?”
旁邊不遠處有人聽到了這話,接茬道:“誰叫這小子點名了要打雲神宗的弟子,這四局已經打敗了四個雲神宗的翹楚了,若是再讓他赢下第五局,雲神宗顔面何存啊。”
聞言姜陵不由沉默了下來,一方面吃驚于師弟的實力竟進步如此神速,另一方面則是有些焦慮。他當然明白師弟對于雲神宗的恨意,但是目前還遠遠沒到和雲神宗叫闆的時候,做事如此針對,那還不是提前引起雲神宗的注意,對他以後的修行會非常不利。
但是打都打了,姜陵也來不及阻止,隻能寄希望于不會雲神宗太大的關注。
“你究竟是何人?”唐風辛忍不住喝問了一句。
帶着面具的李當歸還是沒有言語,赫然出手,天空之上空氣扭動,光屑彙聚,出現五隻淡白『色』的飛鸢,撲打翅膀朝唐風辛飛去。
唐風辛喚出兩隻靈雁在身邊盤旋,攔住了五隻飛鸢,而後他探手一指,又一隻靈雁凝聚,而後筆直地撲向李當歸。
“孤雁南歸!”
那大雁雙翼滑動空氣,畫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軌迹,隻聽一聲充滿寂寥的雁鳴響起,那大雁帶着一股有去無回的氣勢,直奔李當歸而去。
李當歸則雙眸肅然,緩緩擡起了手。
一條大魚在半空凝聚成形,在半空之中扇動魚鳍,擺動魚尾,如同在海洋中遨遊一般,搖曳着奔向了這隻孤雁。
“北冥魚龍決!”
姜陵心生詫異,心想師弟是從哪裏學會的北冥魚龍決決?
這邊李葉眼神一亮,驚呼道:“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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