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d的彩繪畫面中,出現了一片連綿的宅院,這些宅院建築甚是俊秀,中間幾座宅子更是高聳雄偉的樓宇,雖說沒有金銀鑲嵌那般奢華寶氣,但這片宅子每一個細節都讓人感受到搭建者的工藝水平,亦然能感到其古樸之中的大氣。
比如中間這座主宅,且不論那七層的主樓,單看門前。門外左右鎮着兩隻兩丈高、背生雙翼、盤尾而座的兇獸石像,活靈活現,透着不容侵犯的威懾,鎮守宅院。門口有着三節白石台階,台階上是寬厚的大門,左右兩扇門上有着兩個充滿威嚴的獸面門環。朱漆的柱子分列兩旁,屋頂上青瓦鱗列,檐角飛揚,屋脊上坐在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小獸。
光看這一個門臉,就知道這是一個極有地位的人家,更别提這門上挂着一塊寬厚鑲金的匾,匾上有着兩個内斂中透着莊重的大字魏府。
看到這兩字的瞬間,姜陵便想到了這是哪裏。
“風隐大陸的魏府?”姜陵早就聽說風隐大陸五大門閥分庭抗禮,無視大陸上的國度,暗中主宰着這一片廣袤大陸,其中便包括這魏氏。而且不久前鮑伯爾也談過,魏家正是掌控着大陸東北的四國之地。
這座如同小型城池一般的府邸,從側門走進了一群人,那是幾位壯碩的男子,擡着兩個楠木箱子,走進了主宅東側的一座院子。
鏡頭拉近,來到了這座院子之中,這雖不是主宅,但緊挨主宅,也必是族中大人物的居所,院子寬闊,随着鏡頭再度拉近,可以看到正堂内也是華貴無比。
正堂之中的八仙桌兩側坐着兩人,一位年長的男子,和一位模樣甚是俊俏的青年。年長的男子伸手把一張紅色的信筏推到青年人眼前,目光嚴肅地叮囑了些什麽。
青年人抱拳應了一聲,拿起了信筏。
鏡頭再次拉近,姜陵看到那是一封紅色的請帖,帖子落款處有着一個金色的字齊。
這個齊字寫的蒼勁有力,邊角鋒利,那種華貴桀骜的氣勢從一個字之中淋漓顯現。鏡頭定格在這個字上,慢慢字周圍的顔色漸漸變化,随着鏡頭的再次收回,這字已經出現在了一塊匾上。
這塊匾上不僅一個字,也不是兩字,而是三個字齊王府。
這裏竟是掌控風隐大陸西北的齊王府邸!
此時同樣雕梁畫棟的齊王府内,一片熱鬧和喜慶,似有什麽大喜的活動即将舉辦。
門口有着一個美麗得有些妖豔的女子坐在馬上,笑着和一位管事模樣的男子擺手告别。
女子縱馬奔走,身後跟着另外四位騎馬的護衛,一路奔向東方。
馬蹄踏起煙塵,煙塵浮起,鏡頭前一片朦胧,等到塵土散去,出現的卻是一個緩緩飄出煙霧的香爐。
鏡頭緩緩向後拉抻,看到香爐擺在一個白玉石桌上,石桌在一個精緻的亭子裏,有兩個年輕男子坐在亭中對弈。
周圍還站着四個面容模糊的人物,随着穿着金黃袍子的那位年輕男子一揮手,那四個人霎那間消失不見。
“三方勢力?”姜陵看到此處微微皺眉。
而畫面中那金黃袍子的男子手持黑棋,随看不清面容,但
可見其目光凝重,緩緩地、如同做了重大決定一般,落了子。
嗒。
随着一聲輕響,畫面消失不見。隻留下了一行字。
【在本局戰場結束後,積分總數最低的部分參賽玩家将被淘汰,總人數将縮減爲700人】
離開了戰場,姜陵從遊戲艙走出時正是剛過正午,吃過史怡給他備好的午飯,他帶上頭罩離開了遊戲公司。
不得不說的是,接觸越多,姜陵愈發感受到這個遊戲公司的實力是多麽雄厚。
别的不提,姜陵已經是第6次來此參與遊戲了,因爲遊戲艙就在公司裏嘛。這6次每一次姜陵都是帶着頭套來,但進入公司之後是可以摘下的。在這公司内部,四周皆是金屬牆壁,角落裏不知道放着多少針孔攝像頭,至于防火、防震設備更是高級的讓人咋舌。
姜陵覺得電影裏看到的美國一些特殊組織的中心也不過如此。
而且從随便就能給自己安排一個打醬油的文職工作,再到江南特訓請出姜姬兩位高人,都顯示出這公司、或者說這個神秘組織的人脈網多麽強大。
至于自己的負責人史怡,頭腦清晰,智商高超,又是跆拳道高手,而且這隻是姜陵所能了解到的信息,不難想象這僅是冰山一角,這個女人背後隐藏的東西隻會更多。這樣的女人,沒有特殊的培訓誰信呢。
但是了解的越多,姜陵越發懶得去了解,倒不是他沒心沒肺,而是一種謹慎。
他知道這個組織不是自己這種小青年能夠觸及太深的。
自己要做的,打好遊戲,争取取得勝利,期盼這無所不能的組織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絕症。就算治不好,也要玩的盡興一點。
從公司回來,姜陵去史怡那裏練了會拳,然後黃昏時分回家做飯。
第二天一早,姜陵就跑去了琴店,畢竟自己目前已經不是那二流公司的三流文員了,而是琴店的打雜人員。
打掃了一遍衛生,上午也沒有什麽人,姜陵便坐下休息。
已爲人母卻有着出塵脫俗風情的方昕媛也坐到了對面,她今天穿着一件青綠色的旗袍,用一根銀簪将秀發盤成發髻,她面着淡妝,儀态清新,身姿婀娜,如同古代的宮中貴人。
姜陵心想隻要是個男人就算一分錢工資沒有也甘心在這幹下去啊。
方昕媛淡淡看了一樣姜陵,對于姜陵這種欣賞遠多于貪婪的目光她還是欣然接受的,大多數女人都是如此,精心打扮雖說未必是非要給别人看的,但能得到别人的欣賞自然也是高興的。而那些清高到不願意多看一眼的男生,和色迷迷上下打量的流氓,一樣不讨女生喜歡。
方昕媛聲音輕柔,說道:“聽說你在打什麽比賽,赢了麽?”
“上一把赢了。”姜陵應了一聲。
方昕媛點了點頭,表示贊賞,随後又努嘴道:“應該是很重要的比賽吧?聽說要打很久,要我說你就應該多用心去應付比賽,非要學什麽琴呀。”
姜陵回道:“學琴對我的比賽也很重要啊。”
“幹嘛?你們比賽還要求琴棋書畫啊?”方昕媛好奇道。
姜陵
失笑道:“你當選花魁呐。”
“哼。”方昕媛白了姜陵一眼,随後道:“随你便,反正廉價勞動力,我不用白不用。”
“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姜陵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
方昕媛也不惱,淡然道:“史怡說她随時可以過來‘視察工作’。”
姜陵輕咳一聲,非常嚴肅道:“咱們說說學琴的事吧。”
方昕媛笑了笑,随後又認真道:“嗯,學琴這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不像是學個吉他那樣易學難精,用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出去露一小手。學琴想從入門到精通,那是需要刻苦的練習才行,而且琴曲意境悠遠,還需要一點感悟的能力,可不是照着琴譜能彈下來就算完。”
“沒事,我會堅持的。說到琴譜”姜陵應了一聲,随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方昕媛,說道:“你看看這個琴譜怎麽樣?”
方昕媛好奇地接過來看了一眼,随後水靈的雙目之中慢慢浮現了驚訝的神色,她仔細看了通篇,疑惑道:“這是哪來的琴譜?”
“嗯”這本琴譜自然是《雨落青山》,被姜陵默背了下來。他掂量了一下說道:“我一個朋友的。怎麽?以前沒見過嘛?”
“的确沒有見過。”方昕媛又看了兩遍,越看越覺得這琴譜不俗,她幹脆站起身,坐到那張‘夕花’琴前,開始彈奏這首曲子。
方昕媛畢竟是從小學習古琴,琴藝非常了得,雖是第一次彈奏,但其中并不間斷,悠揚的琴聲響起,韻味十足,撥人心弦。
姜陵一邊聽,一邊仔細的看着方昕媛撫琴,希望能學到一點。
雖說方昕媛彈出的那種意境不及周瑜,但也是百轉千回,餘音繞梁,姜陵聽得如癡如醉。
而方昕媛談完這首曲子之後,更是激動非常,她攥着琴譜,對姜陵說:“這曲子太美了,你這朋友從哪弄來這張琴譜的?是他自己創作的麽?”
姜陵想了片刻,信口胡謅答道:“應該不是,說是家裏流傳下來的藏品,被我看過一遍偷偷記了下來。”
“這”一聽姜陵是偷記下來的,方昕媛也知道不好追問,隻能握着琴譜在那止不住的贊許。
姜陵自然也是爲了不讓她刨根問底故意這樣說的,随後還說道:“沒事,我們也不拿這琴譜搞什麽商議化的東西,就是自己彈的話也不算侵權。他那還有一些琴譜,有時間我都給你偷記回來。”
方昕媛雖是因爲這琴譜而驚喜,但還是搖頭道:“那樣怎能行?你還是别太過分了。我覺得,我還是找機會和他見一面吧。”
“呃他挺忙的,我盡量安排吧。”姜陵摸了摸鼻子。急忙轉移話題道:“我現在就挺想學這首曲子的,你看看能不能行?”
方昕媛點了點頭,道:“這譜子的确優美,但也并非繁難,你一邊學習基本技巧,一邊練習此曲,到也可以。”
“好。”姜陵走到那張‘朝蝶’琴前坐下,準備開始練習。
方昕媛帶着一股香風坐在了他身邊,因爲椅子就那麽大,身體緊挨着他。
姜陵吸了口氣,開始動用了姜老教他的吐納平息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