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堡所在的位置是風隐大陸的南部荒原區域,而在廣袤的風隐大陸另一處,東北方的氓山上,因爲地理位置的原因,這裏已經臨近清晨,蒙蒙的晨光落在了另一道身影上,這位是姜陵的熟人,鮑伯爾。
此時的鮑伯爾單膝跪地,口中的鮮血不斷溢出,順着嘴角淌下,他面色蒼白,而那倔強的眸子裏還帶着難以壓制的震驚與憤怒之感。
在他面前十幾米外,擺着一個紅木椅子,上面端坐着一個年輕的男子,他一襲淺藍色與白色拼接的袍子,手中握着一把挂着玉墜的折扇。
這位公子哥一般裝扮的男子,有着一副俊美的面容,他的臉上帶着冷笑,一對明亮的眼眸看着鮑伯爾。他輕輕拍打着折扇,淡然之中透着霸道地道:“天行者是吧?也不是很厲害嘛,也就你還算有兩把刷子了。”
在這公子哥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兩人皆帶着緊貼在臉上的黑色面具,根本看不清面容,隻能通過身材去判斷他們的性别。在這黑色面具的額頭位置,畫着一朵金色的九瓣花,不知代表何意,但不難看出這兩人自然是這位公子哥的護衛。
而在他們身邊,還躺着一個帶着同樣面具的人,似乎已經重傷,倒地喘息。
可這邊在鮑伯爾的身邊,可是足足躺着四個人。
這四個人全都是玩家,其中三人已經斷氣挂掉,送回狹間了。而還有一人重傷,勉強支撐自己坐了起來,他一襲黑衣,有着一頭棕色頭發,是個美國人,年齡看上去稍長一些。此時他半邊身子都是鮮血,隻聽他低聲道:“鮑,你走,任務還有機會。”
鮑伯爾卻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盯那端坐的公子哥,漠然道:“赤夕國,魏家少公子是吧?”
“沒錯,你可以牢記這個名字。”魏公子抖手打開折扇,但沒有扇動,而是放在手中把玩。在這扇面上寫着幾行字,似乎是一首長篇的詩詞。
聽到鮑伯爾如此冰冷的言語,明顯是一副‘日後必來報仇’的意思,可魏公子不但不怒,反而笑着說道:“赤夕國朝晨郡,魏氏少公子,魏葉秋。還有啊,雖說我是庶出,但好歹我爹是當代的魏氏家主,加上我自己也有點名氣,隻要在這風隐大陸東北四國之地,無論是赤夕、藍江、丹蒙還是黑嵘,隻要找些見過世面的人打聽,你都能找的到我的。”
“今日受教,但來日方長,我會再來找你的。”鮑伯爾抱了抱拳。
聽聞此言,那兩位帶着面具的護衛頓時腳下微動,似乎下一刻就要沖殺過來。
魏公子擡手止住兩人動作,随後他看着鮑伯爾,笑着搖頭說道:“我本是來此狩獵,尋覓隻有清晨出動的三尾鹿,卻撞見你們六個家夥在此地打生打死,本欲勸說你們止住,退出我的狩獵區,别妨礙到我的雅興,誰知一言不合便刀劍相向,直到這個地步。現在我的護衛也受傷了,你們嘛”
魏公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和那重傷的美籍玩家,随後道:“也付出了代價。雖說你們的實力實在是嗯還算差強人意吧,但和你們天行者的身份倒是一點不符合啊。”
鮑伯爾不卑不亢道:“等我們下一次再相遇,我會帶給你驚喜的。”
“好。”魏公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擡手做了一個輕便的手勢。
鮑伯爾低頭要去扶那美籍的玩家,這人是他這局戰場的隊友。
“他,不能走。”魏公子淡然而勿庸置疑地說道:“他傷了我的護衛,所以他今天走不了了。”
鮑伯爾在原地站了片刻,沒等他說話,魏公子繼續道:“雖說我不知道你們天行者出現在此地的意義是什麽,但想來你的首要目标還是殺光另一夥人吧?現在你的敵人好像有一個跑掉了喲,你再拖沓一會,他可就在你之前跑出這片區域了。”
鮑伯爾此時心中有些驚疑,在沒有其他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單憑觀察兩隊玩家交手的情況,便能察覺到玩家本次戰場的任務區域,這說明此人的智慧和判斷力實在遠超常人。
本身實力便臨近天變,又有着幾位強大的護衛,而且頭腦亦是如此過人,這魏公子的确不簡單。
但是,這并不能讓鮑伯爾忘掉對他的憎恨,要知道在這一局3v3之中,無論是任務進度上,還是後來的正面對決之中,自己一方占盡優勢,眼看着就要取得勝利,卻因爲這魏公子的到來而打亂了一切,還使得自己隊友一死一傷。
這個仇一定要報,但是現在,隻能保命要緊了。
鮑伯爾沒有太多猶豫,放下了那美籍玩家,那男子也沒有說什麽,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他不會天真的去向魏公子求情或者要求鮑伯爾帶着他逃走。
鮑伯爾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冷冽,緊盯着魏公子,緩緩向後退去。
“等一下。”在鮑伯爾退出十步時,魏公子突然開口。
“嗯?”鮑伯爾步伐一頓,面色微變。
魏公子合上折扇,往左後方一指,灑脫道:“那奸詐的東西掉頭往那邊跑了,快去追吧。”
鮑伯爾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快步走遠。
在爲公子身邊,那帶着面具的女子緩緩躬身,道“公子”
“沒事。”魏葉秋直接打斷了女子的話,因他猜得到對方要說什麽,便道:“放他走,這人的脾氣還聽對我胃口的,本來我還打算和他交個朋友呢,不過看樣子你們出手太狠,他是很難對我産生好感了。”話說至此,魏公子輕笑一聲,但目光卻是灼熱道:“我也想看看,天行者真如傳說中那樣擁有改變世界的能耐麽?”
說完,魏公子站起身抻了懶腰,随後低頭看着地上的那位重傷的護衛,說道:“離索,你最近必是懈怠了啊,同境界以一敵二都能傷成這樣?”
似乎在魏公子眼中,他的護衛同境界以一敵二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此荒謬的道理,可那離索卻是慚愧道:“讓公子蒙羞”
“行了吧你。”魏公子說道:“黃酒、宮柳,帶他回去。”
就在這時,那邊已經重傷的美籍玩家恢複了一些力氣,猛然掉頭逃竄,不顧形象的手腳并用,轉眼跑出很遠。
“那”被稱作宮柳的女子看向那玩家,絲毫不在意他已經跑出去幾十米。
魏公子将折扇收進袖口,眯着眼睛說道:“難得起了個大早,今天的狩獵,可不能泡湯啊。”
被稱作黃酒的護衛遞過一把嵌着金縷銀絲的大弓,魏公子接在手,随後挽弓如滿月。
弓上并沒有箭。
但随着一聲霹靂驚弦,遠處那玩家如遭雷擊,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嘤~”
随着一聲百轉千回的妩媚呻吟,在場的兩位男性玩家隻覺有一股暖
流席卷了全身,最後在下半身某處彙聚。
隻有在場的唯一一位女性玩家,孫小樓不滿意地嘟起了嘴,小聲哼哼了兩下。
坐标風隐大陸西北方,齊王府。雖是夜晚,但這華貴的庭院之中依舊燈火通明。
三位玩家守在一間屋子前,除他們以外,門口還站着兩位模樣可人的妙齡女子,似是丫鬟。
片刻後,房門打開,走出一位堪稱妖豔的美人,這女子年紀20歲左右,臉上勻稱而自然地塗着名貴的胭脂水粉,櫻桃小嘴上是粉紅色的口脂,淡紫色的眼底上面是一對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眉黛青颦,遠山芙蓉。
其身材也是魔鬼身材,而且雖說這午夜時分天氣不算暖和,但此女子還是露出左邊那白皙潤滑的香肩,弧度完美的鎖骨清晰可見。
這風情絕代的女子嘴角翹起,露出四顆皓齒,她媚眼如酥地說道:“多謝三位幫我尋到了這味道醉人的蝶花香,不然這漫漫長夜我又無法安睡了。”
孫小樓開口問道:“漂亮姐姐,你看我們三個都帶回了些蝶花香,可是算誰完成任務了呢?”
“這聲漂亮姐姐叫的真乖。”美豔的女子走上前挑了一下孫小樓的小巴,笑顔如花道:“當然是妹妹帶回來的香更好了。”
本來這女子輕浮如流氓一般的動作讓孫小樓很是不爽,但聽得此言,孫小樓眼睛一亮,道:“是嘛?”
美人笑道:“對呀。”
這時,孫小樓身邊兩位玩家不約而同對視一眼,心生殺機。
這一局總數十人的個人戰,其戰場目标就是看誰最後能完成美豔女子的任務,此時若由孫小樓完成,那兩人豈不是宣告失敗。
兩人自然起了一個念頭:“反正都要輸了,趁系統還沒有判定結果之前,先殺了此這女玩家再說!”
下一刻,一位玩家突然暴起抽刀,刺向孫小樓後心,其迅猛的速度,足見其實力不俗。
而那美豔的女子擡起頭,淡然看了一眼。
那把鋒利鋼刀的刀尖,停在了孫小樓身後一寸,而那持刀的玩家,已經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多久沒有人敢在本小姐面前如此放肆了。”
這一聲話語依舊帶着幾分風情,但卻如若宣判一般,那位持刀玩家渾身一震,七竅流血而死。
另一位沒有出手的玩家眸生驚駭,下一刻躬身抱拳以表服從,看都沒看那死去的玩家一眼。
“哼,算你聰明,沒有冒然動手。”美女子嬌嗔一聲,瞥了那玩家一眼,道:“可你動什麽殺心啊,你們本來十個人來我這裏接任務,最後殺來殺去就剩三個了,還要殺?本小姐說她完成了任務,又沒有說你們沒完成,真是個笨男人。”
那男性玩家咽了下口水,慶幸自己沒有莽撞出手。
那美豔女子用蔥白的手指卷着孫小樓的發絲,柔聲說道:“妹妹與這些臭男人争了半夜,受傷不輕,真是辛苦了,以後在這風隐大陸西北萬頃之地,若是遇到了什麽危險,可以報我齊芷夏齊美人的名頭,想來各方勢力,都得給我齊王府幾分薄面。”
孫小樓欣喜道:“謝謝姐姐。”
“重說一遍。”
“謝謝漂亮姐姐。”
“乖。”芷夏又掐了掐孫小樓的臉蛋,嘀咕道:“這全天下都知道我的美麗,也就魏家那傻家夥是個瞎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