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學琴?”
當史怡詢問姜陵是否需要什麽幫助的時候,姜陵的回答讓她質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學琴,還是古琴,中國瑤琴。”姜陵一本正經地回答。
史怡看了看姜陵,确認他不是在開玩笑,便有些惱火地說道:“你腦子讓人打瓦特了?我們爲你提供幫助,是爲了讓你能夠在比賽中有更好的表現,你學琴算什麽?陶冶情操還是要泡妹子?”
姜陵被怒怼了一頓,但好在他也習慣了,解釋道:“是爲了比賽,我需要修煉音念術,沒有底子不好學的。”
史怡又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你是不是爲了逃避跟我學跆拳道故意找的别的門路?”
“不是不是。”姜陵無語地捂着額頭說道:“真的,你要信我啊。”
“切。”史怡輕哼一聲,随後道:“我會安排老師教你琴的,不過跆拳道你還得和我學。”
姜陵歎氣道:“說實話我上一場戰鬥之中,被敵對玩家近身攻擊,把我打得那叫一個鼻青臉腫啊,我看學這三拳兩腳也意義不大。”
“放屁。”史怡怒道:“還鼻青臉腫,我看要是沒有這三拳兩腳,腦袋都給你削飛了。”
姜陵蛋疼道:“不是,你這一會上海方言一會東北話是什麽鬼?你是混血兒啊?”
“呸。”史怡瞪了他一眼,随後道:“既然你覺得學習拳腳的效果不明顯,那就再加強一下吧,以後訓練加時。”
“我發現你最近态度越來越惡劣了!”姜陵一拍大腿瞪眼睛道:“老子在江南可是學了修仙,你别太過分啊小赤佬。”
“是麽?”史怡一挑眉毛。
周遭的殺氣已經緩緩升起,姜陵卻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等我勝了比賽,那唯一的願望我不留着給自己續命了,我要求公司把你送給我,我就讓你給我”
噼!啪!咚!嗆!
接下來是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聲音和一副十八歲以下不宜觀看的暴力場景,此處省略五千字,自行腦部華麗的格鬥招式,或者場景也成。
“姑奶奶我錯了。”被揍成豬頭的姜陵态度立馬老實了。
史怡揉了揉手腕,道:“江南特訓也沒多少長進,不過好像抗揍了不少。”
“唉。”姜陵捂着臉道:“你沒吃飯吧?”
“什麽意思!?”史怡又握緊了拳頭。
“不是!”姜陵急忙擡手道:“我是說姑奶奶你餓不餓,咱們吃飯吧。”
“去做飯吧。”史怡還得意道:“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剛剛可沒傷到你胳膊和手,不影響你做飯。”
“是啊,可是我這臉會不會影響我明天上班啊?”姜陵指着自己的豬頭悲憤地開口。
史怡擺了擺手:“自作孽不可活。”
史怡的效率依舊是沒得說,公司的能力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上限,姜陵剛提出自己的訴求,第二天他就就被開除了。
“什~~麽!?”站在公司樓下的姜陵拿着辭退信一臉驚呆,不解道:“雖說我在這公司也就是随便摸摸魚,也不至于說開除就開除啊,我還有業務沒辦完。”
“辦你個鬼。”史
怡白了他一眼,随後示意姜陵随她上車,口中說道:“不是要學琴麽,走吧,給你找個新工作。”
“wtf!?”姜陵坐上了車,咧嘴道:“這也太奢侈了,工作按我愛好定啊?”
“是按你需求定。”史怡啓動了車子,開口道:“這一次給你找的工作是一份古琴點的夥計,去那給人打雜,随便跟老闆娘學琴。”
“老闆娘?”姜陵眼前一亮,嬉皮笑臉問道:“漂亮麽?”
史怡嘴角一挑,戲谑道:“少婦喲。”
“呃具體一點?”
“兒子已經上初中了。”
“那他媽叫少婦?”
“我說是就是!”
“是是是,姑奶奶你慢點開。”
不多時,史怡帶着姜陵來到了一處旅遊區附近,這裏有着一家門市店,面積不過三十平米左右,裝修風格是古香古色,門口吊着一個很有典雅韻味的風鈴。牌匾上書三個字“香月坊”,也就是這家店的名字了。
邁步進屋,裏面便是幾張造型稍有差異的古琴,分别擺在琴床上,分列兩側。旁邊也有幾張古筝,西北靠牆還放着一個琵琶,桌上竹架上搭着一根箫。一眼望去,都是些中國韻味的傳統樂器,單單是看上這麽幾眼,就讓人心緒平靜,這大概就是古典藝術的魅力。
姜陵看着這些樂器,剛要伸手去摸那根竹箫,這邊後門轉進一人,來到了姜陵眼前。姜陵擡頭看去,這是一位看相貌約莫有三十來歲的女子,身穿一襲白衣,秀發披肩,文靜素雅,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如山野清泉般明亮清澄。
姜陵瞬間領悟了史怡爲什麽叫此人少婦,因爲但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一位孩子已經上初中的母親,非常符合男性心中對于少婦二字的美好遐想。
這女子面容不是那種網紅尖下巴的瓜子臉,微微有些圓潤卻又讓人不覺得胖,皮膚白皙光滑,一對美目雙瞳剪水,而身材則是凹凸有緻,曲線十分動人。
姜陵心想這遊戲公司太夠意思了,太體諒男同胞的心裏追求了,無論自己的負責人史怡,還是江南特訓的小可,亦或面前的老闆娘,都是美人,而且各有風情。
嗯,史怡也算有風情吧如果野蠻也算風情的話
“喏。”史怡用手肘怼了一下有些愣神的姜陵,提醒道:“這位便是這家店的老闆娘,方昕媛,你叫媛姐就好了。”
“媛姐。”姜陵微笑着喊了一聲。
媛姐點了點頭,輕笑道:“先坐先坐,我去倒杯水。”
姜陵和史怡找椅子坐下,媛姐拿出了一套茶具出來,給姜陵和史怡倒水。
方昕媛倒着水,臉上一直挂着溫和的笑容,她說道:“聽說你對古琴很感興趣?正巧我店裏的夥計前幾天回老家看病,以後不能來了,店裏缺人,所以史怡就介紹讓你過來,以後可要麻煩你了。”
“沒問題。”姜陵端起茶杯淺飲了一口,忍住不去看老闆娘的胸前波濤,随後十分嘴欠地好奇問道:“之前的夥計得什麽病了,嚴重麽?”
方昕媛微微嘟嘴,雖是年紀不小的人了,但做這個動作卻一點不矯揉造作,依舊非常可愛,她說道:“好像是腎衰竭吧。”
“噗
咳咳。”姜陵差點沒把茶杯咬下個茬。
腎衰竭?這病是不是太玄妙了一點。
史怡自然猜到姜陵在瞎想什麽,怒瞪了他一眼,道:“媛姐是我好朋友,你以後在這做事和說話的時候給我小心點,不然我也給你打成腎衰竭。”
“卧槽,合着是讓你揍的啊。”姜陵一陣哭笑不得。
方昕媛笑了笑,對史怡說道:“你呀,一直都是這個脾氣,不改改怎麽找男朋友啊。”
姜陵跟着點頭:“媛姐說的對。”
“滾蛋。”史怡白了姜陵一眼,随後對方昕媛說道:“媛姐,這小子就先交給你了,以後髒活累活都給他來做就行,他有什麽不合規矩的地方,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收拾他。”
方昕媛點頭道:“看上去弟弟是個本分人。”
“嗯。”姜陵又煞有其事地跟着點頭。
“他?有賊心沒賊膽。”史怡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要走。
姜陵笑道:“誰告訴你我有賊心沒賊膽?”
“小可啊。”史怡目光戲谑地看了姜陵一眼,随後與方昕媛打過招呼,轉身離開。
姜陵被這一句噎的不輕,急忙又拿起茶潤了潤喉。
史怡走後,店内就剩姜陵與方昕媛,雖說姜陵在史怡這女漢子面前,頂着挨揍的風險也能皮一皮,鬥鬥嘴,但是面對這還不熟悉,又如此雅靜的姐姐,姜陵還真不好意思胡說八道了。
“店裏平時也沒有什麽人,你就早上來幫我打掃一下衛生就好。”方昕媛坐在姜陵對面,眉目帶笑道:“可能平時會有些無聊。”
“沒事。”姜陵禮貌地說道:“彈彈琴喝喝茶的生活也挺好的。”
“這心态可不像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啊。”方昕媛說道:“不過這樣的生活的确很好,可以除去心中的躁氣,讓人變得沉穩内斂。”
姜陵深以爲然道:“看您就能看出來了。”
方昕媛抿嘴笑了笑,随後道:“聽史怡說你想學琴,這東西難得有年輕的小夥子願意學,今後一有空閑我就教你,平時我練琴時你也跟着看。”
“嗯。”姜陵抱赧道:“我也沒有什麽基礎,一點都不會,要勞煩你費心了。”
方昕媛輕輕搖頭道:“沒有基礎沒關系,隻要你是真心想學就好,隻怕你是突發奇想,三分鍾熱血。這古琴技藝複雜,需要慢慢摸索,不是像那些西洋樂器,三兩天就能初見成效,性情急躁可是不行。”
“放心吧,我會堅持的。”姜陵眼神真摯地點了點頭。
“好。”方昕媛欣慰地應了一聲,随後道:“這店裏的琴你随便選一個用吧。”
“嗯。”姜陵轉頭看了一眼,他本想問問方昕媛哪一個比較适合新手,但是下一刻他看到畢竟靠近角落的一處擺着的那張琴,與赤心古琴很像,不由眼睛一亮,往那琴一指,道:“我想用這張琴。”
誰知這一刻方昕媛臉色微變,目露幾分複雜,笑容緩緩消散。
姜陵自然感覺不太對勁,不好意思問道:“媛姐,這琴怎麽了?”
媛姐緩了緩神,嘴角重新浮現微笑,她輕聲道:“沒關系,那張是我前夫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