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樓雄踞靈元大陸西北,有一蘭一鳳,是年輕弟子中的翹楚,聲名遠揚。但真的見其出手,方知其過人之處。
劍蘭如劍,并起牢籠,竟是一招便将三位雲神宗弟子困死!
雖說這三位雲神宗的弟子并不算多有名氣,但畢竟出身雲神宗,潛力和所受的宗門指導不是一般弟子可以比拟的,随便扔出一個也是其他宗門年輕弟子羨慕的存在,更别提季風遠師從雲神宗某一長老,其本身實力不弱,在宗門内也是比較出色的一位。
掌間雁南飛,飛鴻踏青蘭。
但卻沒能抵擋得住蘭安岐盛怒之下一擊,場内靈力崩碎,雲神宗三人節節敗退,那劍蘭更是已經打在了另外兩名弟子身上。
“噗!”那兩位弟子喚出的靈雀已經被劍蘭擊碎,劍蘭刺在二人身上,二人身形踉跄,口吐鮮血。
季風遠咬牙之中靈力輸出,三隻羽翼零落的鴻雁重新凝實,再次将四周的劍蘭壓制,但明顯季風遠也抵擋不了太久。
季風遠高喝一聲:“蘭安岐!你要将我們三人格殺在此麽!?”
雖說矛盾是由于雲神宗之人蠻橫無理引起的,但是善殺雲神宗弟子,這個罪名即使是醉花樓的長老在此也要掂量掂量。
蘭安岐面色不變,冷哼一聲:“交出無窮碧!”
“你還是要搶奪我們的無窮碧!”季風遠苦苦支撐,面色發青,喝道:“爲奪無窮碧,你便對我雲神宗弟子下此毒手!其心可誅,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蘭安岐眉頭又壓低了幾分,手心向上,眸子裏透出一股堅決,他念道:“不知悔改,那就怪不得我了。”
那劍蘭構成的牢籠竟又兇猛了起來,雲神宗三人已經背靠在一起,苦苦支撐。
季風遠瞳孔收縮,恐懼蔓延到了心頭,他終于意識到蘭安岐的殺機并不是假的,三人已經有了生命危險,可能下一刻飛雁破碎,他們三人就要命喪與此!
季風遠凄聲高呼:“快住手!”
李葉此時也從因爲安一飛被打傷的盛怒狀态之下瞬間清醒,有些惶恐地湊到蘭安岐身後,顫聲道:“師兄雖然他們有錯在先,可還是不要下殺手了。”
雲神宗有錯在先,蘭安岐出手教訓一下,想來雲神宗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失了氣度。
可一旦蘭安岐盛怒之下全力出手,别說殺了這三人,哪怕打成重傷,那事态就嚴重了,雲神宗萬一怪罪下來,即使醉花樓占着道理也抵不過大宗威壓。
“他們打暈安一飛的時候又在想什麽?”蘭安岐凝眸寒聲道:“小觑我醉花樓,是他們自食惡果。”
“可”李葉也知道蘭安岐的性子,平時待人溫潤,不拘小節,自律性和原則性很強,有君子蘭的美譽,可這種人一旦發起火來,少有人能阻攔。
姜陵在一旁也覺得萬一真的重創了雲神宗的人,局面會很難收場,但畢竟他是個外人,不好多嘴。
就在這時,姜陵發現安一飛張
開了眼睛。
姜陵急忙呼喊道:“安一飛醒了!”
蘭安岐手下靈力輸出減緩了一些,轉頭看了一眼。
安一飛捂着腦袋站起了身,見場中情況如此激烈,雲神宗弟子都已經血染道袍,他也是瞬間一個激靈,驚疑道:“師兄,停手!”
蘭安岐聞言心生謹甚,劍蘭成陣依舊圍着三人,但不再繼續攻擊。蘭安岐問道:“你怎麽樣了?”
安一飛在李葉的攙扶下站起身,道:“沒事,剛剛似乎中了念師的一擊,所以昏了過去。”
姜陵不由眉頭一皺,心生不妙,疑惑道:“念師?”
蘭安岐面色也瞬間變得有些陰沉,道:“說清楚。”
“剛剛将我擊昏的,應是念師的一擊。”安一飛急忙解釋道:“那一瞬間,我腦海中如受重創,一時天旋地轉,才昏了過去。”
蘭安岐猶豫片刻,擡手收回了劍蘭殺陣。
季風遠幾人頓時将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季風遠緩了一口氣,随即怒然喝道:“蘭安岐!你聽到沒有,并非是我雲神宗出手,你冤枉我們,還将我們打傷,實在罪大惡極,這你還有何話說!”
蘭安岐一時沉默,冷眼掃了一眼一旁鐵血堡衆人,似乎在觀察是否有念師在其中。
李葉一時咬着下唇也不知說什麽好,蘭安岐盛怒之下的确将雲神宗幾人傷的不輕,此時竟發現是一場誤會,如此一來局勢逆轉,醉花樓成了冤枉他人的惡人。
雲神宗之人豈會善罷甘休,借題發揮之下,雲神宗的怒火恐怕就要降到蘭安岐的頭上。
蘭安岐面無表情,轉身向雲神宗抱拳躬身,不卑不亢道:“一場誤會,蘭安岐願承此責。”
“你承擔得了麽!”季風遠眼露寒光,冷然道:“等我禀報宗門,看你如何解釋!”
李葉忍不住說道:“明明事端是你們先挑起的”
“李葉。”蘭安岐喊了一聲,示意李葉不用多言,随後蘭安岐淡然道:“事已至此,無需多言。”
“你等着!”季風遠抛下一句怨氣極深的言語,随後揮手道:“我們走。”
身受重傷的雲神宗三人攙扶着離開,蘭安岐站在原地,沉默無語。
片刻後他擡起頭,漠然道:“我們被算計了。”
“哪裏有念師?”姜陵也驚疑地看着四周。
鐵血堡的十幾名成員一直在一旁袖手旁觀,此時其中一位主事者站出來抱拳道:“我鐵血堡這幾位兄弟,沒有一個是念師,我們也先告辭了。”
鐵血堡之人也轉身離開,既然對方已經特意站出來告知了一聲,蘭安岐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麽。重要的是他也能确認對方成員之中,武者居多,還有幾位靈師,的确沒有看到念師的影子。
李葉焦急道:“不是雲神宗的人,也不是鐵血堡的人,怎麽會有念師出手傷了一飛啊。”
姜陵也不由面色陰沉,道:“此人在那時機出手,分明就是要激起我們和雲神宗之間的矛盾,
心思惡毒之極。”
“是我魯莽了。”蘭安岐重重吸了口氣,道:“沒想到局勢如此複雜,極有可能還有其他勢力出手,說不定就是剛剛我們追擊的那個小賊的同夥。雲神宗會如何處置此事那是後話,我們速速回去禀報花茗師叔。”
“對啊,無窮碧已經被雲神宗奪走了,告訴她不要在争鬥了。”李葉也點了點頭。
随後幾人又詢問了一下安一飛,确認其傷勢并無大礙,蘭安岐還是不放心地拿出一顆彈藥,讓安一飛将其吃下,随後幾人開始折返。
姜陵随之向回趕,同時問道:“可以确定那塊寶玉就是無窮碧?雲神宗的人見過無窮碧?”
這個疑惑姜陵一直藏在心裏,他實在無法相信歐陽成翼會那麽輕易就扔出無窮碧。
蘭安岐也微微一愣,随後輕輕搖頭道:“雖說他們沒有見過無窮碧,但無窮碧本質是一塊蘊靈玉,作爲大宗弟子,他們必然清楚蘊靈玉是什麽樣子的。”
“那就沒有可能,那隻是一塊普通的蘊靈玉麽?”姜陵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無窮碧本質是蘊靈玉,但是卻屬于蘊靈玉中的極品,一般的蘊靈玉無可比拟,但雲神宗幾個年輕弟子,真的就僅憑一眼就能判斷出其中差别麽?
蘭安岐聞言也是眼神微變,片刻後道:“的确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向師叔彙報一下,請她定奪。”
四人快速趕路,向那茅草屋跑去。
誰知沒跑出多遠,幾人看到了兩具屍體。
兩個雲神宗弟子的屍體,就那樣橫躺在地上,地下是一片血迹,兩人面容驚駭,死不瞑目。
“什麽!?”姜陵震驚無比。
李葉驚叫一聲,随後抓着蘭安岐的袖口,緊張道:“師兄,這是怎麽回事!?”
“極有可能,是鐵血堡的人下的手。”蘭安岐握緊了拳頭,同時皺眉道:“鬼迷心竅,他們怎麽敢對雲神宗的人下手?”
姜陵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此時突然面色驟變,驚道:“快回去說清此事!”
蘭安岐也瞬間領悟,寒氣湧上心頭,頓時面色發青,道:“糟了,要是讓鐵血堡的人搶先将這盆髒水潑到我們身上”
幾人全都心頭一冷,加快步伐向回趕。
鐵血堡雖然是本土豪強,但是和雲神宗這種大宗是無法相提并論的,敢善殺雲神宗弟子,他們必然要面臨毀滅性的災難。
可此時那兩位雲神宗弟子身上,還有蘭安岐的劍蘭殺陣留下的醒目傷痕!
他們敢出手擊殺雲神宗弟子,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們要将這等禍事栽贓到醉花樓身上!
一旦被鐵血堡的成員搶先回去宣揚此事,醉花樓将陷入極大的被動。
“沒關系,季風遠不是沒有在此地麽?”安一飛安慰道:“季風遠隻要能逃出生天,就是鐵血堡自食惡果的時候。”
幾人全力疾馳,心中竟是開始無比期望那個嚣張跋扈的季風遠此時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