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往飛雪銀城的途中,紫炎道人心道:“之前一直聽說飛雪銀城鍾離千殇的關門弟子黃宸風如何了得,在蜀地也闖下了很大的名頭,那時候我尚且不以爲意,沒想到真的出類拔萃。”
同樣是先天上清境界後期的實力,黃宸風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裏,就能以犀利無比的劍氣将古魔宗的一個統領擊殺。
如此的實力,紫炎道人自問曾經年輕尚未達到聖階的時候,也做不到。
另一邊,黃宸風在周遭巡邏,見到了好幾撥古魔宗的人,他毫不留情的直接發出幾道劍氣,将之滅掉。
還好接下來沒有再遇到統領級别的高手,雖然擊殺起來很輕松,但是接二連三的有統領被擊殺,魔尊定然會懷疑到黃宸風這裏。
半個時辰之後,黃宸風料定紫炎道人已經逃遠了,也就返回紫穹烈山樓。
原本巍峨壯觀的宮殿群,此刻已經滿目瘡痍,大部分已經坍塌,破敗不堪。
到處都能看到此門派長老和弟子的屍骸,也有一些是古魔宗之人的屍體。這是一場頗爲慘烈的戰鬥,大量的鮮血染紅了裂痕遍布的地面。
二位魔尊此時也回來了,他們都在一座尚未倒塌的大殿頂部打坐。
“九統領,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曾發現紫炎道人的蹤迹?”苦行僧凝目盯着黃宸風,微笑問道。
黃宸風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拜見二位統領,找了很多地方,都沒發現蹤迹,這老賊應該已經逃掉了。”
“不妨,隻要我們以雷霆之勢,接連将王者刀域、飛雪銀城給擊潰,整個栖龍冰原就是我們的地盤。到時候,再将此事跟魔主禀報,定然會得到重傷。”八臂哪吒冷笑道。
苦行僧點頭,道:“沒錯,依我看,紫炎道人很可能是逃往的王者刀域,我們暫且休息一個時辰,然後直接攻向此派,要讓他們措手不及。”
沒有更好的休憩之地,古魔宗冰原駐地尚且存活的人,就在這紫穹烈山樓的廢墟裏打坐調息。
也有部分将士在搜尋此門派的倉庫,找到了許多物資,其中以兵器、丹藥和秘笈最爲重要。尤其是秘笈,居然找到了紫穹烈山樓的三大鎮派寶典,有天山玄陽功、焱龍刀法、金蟬涅槃訣。
“這前兩門絕學聽起來霸氣,其實也就那樣吧。那紫炎道人應該隻練成了這兩門絕學,至于金蟬涅槃訣,他必然沒有練成。”苦行僧道。
八臂哪吒道:“沒錯,聽說這門絕學就算按照其心法潛心修煉幾十年,還須得最後一步,那就是在生死邊緣去感悟。若是成功,則能涅槃,若是失敗則生死道消。”
黃宸風隻修煉過天山玄陽功,覺得其頗爲難以修煉,如今還未達到極爲高深的層次。
雖然他很想看看另外兩本秘笈,但不太好開口索取,以免引起二位魔尊的猜疑。
“九統領,你是武林難得一見的天才,而且投入我古魔宗,值得大力培養。我打算借你一本,爲期半個月吧,自己抄錄一份。”
苦行僧道:“至于爲何不将三本都借給你,不是吝啬,而是擔心你貪多嚼不爛。武學之道,着重的是博觀而約取。”
“多謝魔尊栽培,那我選擇那本金蟬涅槃訣。”黃宸風道。
“看來你很有眼光,你本就鑽研劍道,焱龍刀法當然不必選擇。而你原本的内功就很深厚,當然也不必改學天山玄陽功。希望你修煉了此絕學後,将來在死亡絕境之中,能夠涅槃,逆轉乾坤。”苦行僧語重心長的道。
一直以來,苦行僧都很冷酷無情,但是他見到這樣的人才,不由得動了惜才之心。
他暗自決定,過段時間再熟悉些,就将黃宸風收攬爲徒弟,以便其将來有了很大成就,他也能跟着沾光。
于是,苦行僧将那本并不厚的金蟬涅槃訣遞給了黃宸風。
拜謝之後,黃宸風就收好秘籍,選擇了一塊大石頭,坐下調整自己的狀态。
這一戰雖然沒有受傷,更沒怎麽消耗内力,但是黃宸風得抓緊一切碎片化的時間進行修煉内力,希望盡快突破桎梏,達到傳說之中的聖階。
由于黃宸風正在修煉煉獄魔劍的内力,在二位魔尊看來,他周身都缭繞着暗紅的内力,血氣和煞氣濃重。
“真不愧是我們魔道的天才武者,他的内力是屬于純粹的魔道啊!隻不過如此人才,以前怎麽沒聽說過名号呢?”苦行僧皺眉道。
八臂哪吒道:“這很正常,也許他是某個隐士老怪物的傳人,也或者他經曆了煉獄般的修煉。我們也不必盤問太多,以免引起他的憤怒。”
“沒錯,此人早晚也是一位魔尊,我們要尊重他。”苦行僧道。
好一陣子之後,其他統領陸續回來,老十統領的屍體也被手下們擡了回來。
“啓禀魔尊,第十統領已經遇害。我們去的時候,他的屍體已經被冰雪封住,成爲這樣的冰雕了。”老五統領很惶恐的禀報道。
苦行僧近前看了一下,道:“這是極爲犀利的劍氣造成的緻命傷口,不過那紫炎道人的兵器是雕龍刀,這真是令人費解。”
“沒什麽好糾結的,當時紫炎道人已經重傷,根本沒實力戰鬥。應該是被紫穹烈山樓的劍道高手,或者路過的遊俠所救。”八臂哪吒道。
“哎,将之埋葬在這紫穹烈山樓吧,我們古魔宗之人,早就做好犧牲的準備,埋骨又何須在故鄉?”苦行僧道。
不是他們不願落葉歸根,或許是早已找不到故鄉,甚至于背叛了原本的故鄉親人。
一個先天上清境界的統領殒命,并沒讓二位魔尊痛心,畢竟他們之間沒有什麽情義,隻不過是将麾下的統領當作了一柄利刃。
這廣闊的武林裏,要找到先天上清境界的高手來當統領,并不是特别困難的事情。唯有聖階強者,是極爲罕見的。
見得老十統領的屍體已經被安葬,其他的統領都感到了一種兔死狐悲的哀傷。
他們紛紛想到,下一個落得這樣下場的是否就是自己呢?
因此,都暗自決定,之後的戰鬥裏,盡量不要沖在前方,要一切以保命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