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涯聞言笑道:“既然宸風掌門不願讓惜緣劍派在這琅琊川裏孤立無援,不如咱們這次一起會極北之地的栖龍冰原。在那裏,飛雪銀城永遠是你的家,而我們這些師兄弟是你永遠的堅實後盾。”
“天涯,你還好意思這麽說,看來你真的認爲師父他老人家不會嚴厲懲罰你。”黃宸風攤手表示無奈的道。
盡管從一開始,黃宸風就認爲自己跟顧天涯是不同路之人,絕對要堅持原則,不會跟他一起堕入魔道。
然而,顧天涯在沒有入魔的清醒狀态之時,是一個溫文儒雅,而且很沉穩有決策的人。
如今他還不顧前嫌,也不顧危險,幫助黃宸風來攻打鬼面山莊。
可以說,若是沒有顧天涯和鳳潇潇以戮魔劍牽制住鬼王掌門,黃宸風是沒有機會施展出那驚天一擊的。
因此,黃宸風如今也沒有那麽憎惡顧天涯了。人生就是這麽的奇怪,沒有特别絕對的事情。
往往定下了一個什麽事情,随着因緣際會,一切都會不由自主的變化。如今,黃宸風算是認可顧天涯這個人,隻不過也不知将來,他該當如何是好?
總之,以目前黃宸風的本領,是幫不了顧天涯的。
一個人是否入魔,關鍵不是看别人如何幫忙或者勸告,主要還是看自己的抉擇。若真的承受不了外界的壓力,或者因爲看重的結果不同,終究選擇踏入魔道,沒有人可以相救。
顧天涯悠然一笑,道:“我向來答應的事情,就必須去完成。如今已經跟你們一起對付了鬼面山莊,須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和鳳潇潇就要跟着兩位師兄,回飛雪銀城了。”
黃宸風深深的歎息道:“栖龍冰原雖然頗爲神秘,廣袤無比,承載了我許多珍貴的記憶。但那裏終究太過貧瘠,不适合我們惜緣劍派的發展。”
選了一個小鎮,在酒樓裏擺酒慶賀。
顧天涯道:“此去飛雪銀城,也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再相見。若說栖龍冰原跟蜀地或者琅琊川等地方距離太遠,但真正能夠阻隔我們相見的,還是世事無常和我們的心。”
“沒錯,心若疏遠,縱然面對面的站着,也不會互相打個招呼。”黃宸風淡笑道。
這話當然是說的這十年以來,顧天涯和鳳潇潇的情況。
漫長的夜裏,黃宸風和朋友們喝了很多酒,也談起了曾經很多難忘的往事。而更多的是,對于将來的憧憬。
好歹他如今也算是一個高手了,而且麾下的這一些門人,也都是有潛力之輩,将來能否成就一番名垂千古的偉業,還真是值得期待。
“兄弟們,或許我們惜緣劍派終究會走不遠,但我們隻要努力去拼搏了,也就沒什麽好遺憾的,你們認爲呢?”黃宸風提起酒壇朗聲道。
“宸風掌門所言甚是,隻爲拼搏,不留遺憾!”歐陽達和徐珊瑚等門人都意氣風發的呼喊道。
周圍街上的人們聽到他們的呼喊,還以爲這些人是在發酒瘋,也記住了惜緣劍派這個奇怪的名字。
待得幾天之後,他們聽到了關于惜緣劍派正面攻打鬼面山莊,擊殺了鬼王掌門的事迹,這才想起那天在小鎮酒樓裏暢飲烈酒的惜緣劍派之人,既感到驚訝萬分,又覺得敬仰無比。
而當天,黃宸風就已經決定了,要帶着惜緣劍派的所有人,到蜀地去發展。
如今這片天地,除了北方栖龍冰原、西方赤血大沙漠是自然條件極爲惡劣之地,而且都似乎相當的廣闊無邊。
至于蜀地,其實算是在中間偏南一些的位置,更南邊則是無盡的十萬大山。正所謂,南疆森森十萬山,豺狼虎蛇無盡多。
或許這南疆的十萬大山并沒有栖龍冰原那樣的廣闊無邊,但很少有人去探尋其古老叢林的深邃之地。
至于東邊就是琅琊川,以平原和丘陵地帶爲主,适合生存。
而更爲往東就是浩渺無比的東海,更爲的神秘,尚且不适合惜緣劍派。
因此,蜀地不僅有着得天獨厚的生存環境,而且在相對廣闊的地域裏,還有着名山大川,奇峰幽谷。更有着很豐富玄妙的武道傳承,可謂是百家争鳴。
就算如今這個武林裏,蜀地的各派武學傳承已經百不存一,但還是有着很大的潛力。
比如在幾百年前,宇文氏的鳳翅镏金镋,或許隻是一件比較出名的兵器而已,但如今在黃宸風的手中,就能夠大放異彩,難逢敵手。
這不是因爲黃宸風多麽的天賦卓絕,或許曾經的那位宇文氏前輩更厲害。
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如今的武道比較的衰落,據說在幾百年前,聖階高手是不少的,而如今隻有飛雪銀城、紫穹烈山樓這樣的大派掌門,才達到了聖階。
總的來說,聖階強者寥寥可數,猶如鳳毛麟角般的稀少。
如今以一百多人向着蜀地而去,由于人很少,行動起來也很迅捷方便。
在途經蜀地的時候,黃宸風聽到了一個很震撼人心的消息。
那就是楚郡以前的城主,辰永浩在大限将至,絕望的狀态下閉關潛修,居然突破了桎梏,達到了先天太清境界。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聖階!
就在辰永浩出關的當天,就将如今的城主辰洪給打得重傷,趕出了楚郡。
曾經他大限将至,隻有傳位給自己的親生兒子,沒有選擇傳位給黃宸風。後來遭到辰洪的壓制和嘲諷,如今辰永浩既然意氣風發,達到了聖階,還能夠多活幾百年,當然不需要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再當城主了。
有充足的時間,辰永浩也就打算一邊相救那已經變爲傀儡的辰風少主,一邊發展楚郡。
既然已經跟楚郡分道揚镳,黃宸風決定不去過多的關注,或許以後再相遇的時候,隻能是以道義來決定該如何相處。
盛夏的時節,暴雨很多,雨後的天穹裏,呈現着絢爛的彩虹。
前方就是一座青翠盎然的大山,旁邊的巨石上镌刻着鐵畫銀鈎般的行書:“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黃宸風歎息道:“翻過這座山,就算是踏入蜀地了。離開了一年多的時間,一切的變化了太多,也不知道家鄉變得如何了?”
當初在栖龍冰原跟師父司徒高分别,料想他老人家已經回八卦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