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黃宸風擔心的是尚未趕到此地,歐陽達就被顧天涯以戮魔劍斬殺了。
還好,眼前這個跟歐陽達對峙的白衣劍客,既沒有戮魔劍,也不是顧天涯,他是一個看起來臉很蒼白,頗爲消瘦的青年。
他似乎一直居住在這樣的山洞裏,許久沒有見到陽光。
歐陽達仍然持着他那柄泛着青光的偃月刀,寒氣襲人。
就算知道黃宸風也來此了,歐陽達也不能打個招呼,否則一旦分心,就會立即被對手所趁。
“我倆似乎沒有仇怨,爲何你要跟我決戰?”歐陽達沉聲道。
白衣劍客道:“反正我也隐瞞不了自己的身份,不妨告訴你,我就是魚泉山的統領司馬淵。你們落月城的白龍城主,他贈與我不少好東西,而讓我做的,隻是斬你的首級回去。”
歐陽達皺眉道:“白龍城主是個叛徒而已,不要将我跟他相提并論。另外,司空斌既然是梨花峽谷和魚泉山的主人,爲何沒有他的命令,你就敢擅自行動?”
司馬淵冷笑道:“魚泉山可不像落月城或者其他門派那麽規矩繁多,隻要不背叛,能夠執行大部分的命令就行。好了,我已經跟你說得夠多了,再不斬殺你,就會有更多的外人到此,不太方便了。”
這司馬淵既然是魚泉山的大統領,應該是老魔頭司空斌的嫡傳弟子,其實力很可能在歐陽達之上。
若是跟顧天涯對決,黃宸風尚且能靜觀其變,而現在他要跟司馬淵一戰,似乎沒多大的意義。
黃宸風心裏思緒紛湧,立即就想明白了關鍵,當即運轉内力,手中的燕虹劍就化作一道虹光,旋轉着疾飛而去,紮在了岩壁上。
“閣下似乎太過分了,這是我跟此人的戰鬥,你爲何幹擾?”司馬淵冷聲道。
他不敢轉頭,以免被歐陽達暗算。
黃宸風道:“這是我兄弟,你被人所雇,相當于是個殺手,既然要來斬殺他,我當然不允許。”
司馬淵覺得這裏是他的主場,居然被人呵斥,心裏很不滿意,頓時怒道:“要想管閑事,也得有本事才行,先接我十招!”
以往那些高手都是讓黃宸風接三招,幾乎都成了一個默認的習慣。
而司馬淵覺得,若是在十招之内能擊殺此人,當然是最好。若不能,就表示此人的實力很不錯,不必爲此耗費功力了,就以這個借口暫且退走,豈不妙哉?
歐陽達皺眉道:“辰風兄弟,你尚未達到先天境界,何必爲我抵擋這個大敵?”
“放心吧,前段時間我也突破了。你要保留實力對付顧天涯,而此人就交給我應付吧。”黃宸風微笑道。
于是,歐陽達和徐珊瑚都退到了一邊,全神貫注的觀戰。
他倆互相看了一眼,都點頭達成了一個意見,那就是一旦黃宸風陷入危險,就不必顧及什麽公平決戰的道義,直接救人要緊。
司馬淵這才從正面凝視着黃宸風,點頭道:“我之前聽探子來報,你在途中斬殺了魚泉山的十個守衛。現在你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到此,真是膽子大啊!”
“你的守衛如此冷血殘酷,想必你這個作統領的也好不到哪兒去,今天既然遭遇了,那我就跟你一戰又何妨!”黃宸風朗聲道。
司馬淵心道:“我的武功境界是先天玉清中期,而且在劍道方面有很深的造詣。眼前的這個楚郡少主,不過是最近才達到先天玉清境界的,隻能算是初期,争取在十招之内解決他吧。”
在對峙的過程中,陸續有其他人到此。黃宸風認真迎戰,無瑕顧及其他。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司馬淵當先出招,他雙手持着這柄瀝血的狹長古劍撩斬而至。
司馬淵的招數很快,也很詭異,跟壁畫之上镌刻的古老武學有着很深的淵源。
由于大殿不算很開闊,司馬淵刻意将劍氣凝聚起來,打算待到攻擊到敵方之時,才一下子綻放出來。
黃宸風手持燕虹劍,就用醉劍與之拆解招數。他隻用了六成的内力,再配合一半的力氣,也就是千斤巨力,就輕描淡寫的擋住了對方的招數。
而在這拼鬥的過程中,黃宸風對于醉劍的理解,也更加深了許多。
“隻有将各門劍法徹底掌握了,再一齊施展九劍齊飛劍陣,當能威力大增。”黃宸風心中了然。
跟一般的高手對決不同,從普遍情況來說,劍氣往往會擴散出來,将地面劃出許多觸目驚心的劍痕。而黃宸風和司馬淵的比試,則都采取了收斂劍氣的方式,一招一式更爲清晰。
觀戰之人,大多數對劍道都有一定的研究,皆贊歎不已。
歐陽達很震驚,喃喃自語:“我原以爲辰風兄弟的武功比我會差一點,可是面對司馬淵,我很沒有把握,他卻如此的一往無前,似乎沒有落入下風啊!”
“既然你這麽佩服風哥,以後就跟随他吧。”徐珊瑚淡笑道。
歐陽達覺得很不理解,隻是微笑道:“這個問題等以後再說吧,我跟辰風兄是真正的好兄弟,不存在跟随的。”
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後,第九招已經過去,雙方都安然無恙。
“很好,你居然這麽厲害。隻要接住我這第十招,今天就放你走。”司馬淵很有氣勢的道。
事實上,作爲魚泉山的統領,司馬淵在各路高手的注視之下,這麽久還沒能擊敗這個年輕人,心裏感到有些忐忑。
司馬淵大喝一聲,将瀝血長劍從左右各斬出了兩道劍氣,然後以詭異的手法,将這些劍氣凝聚在一起,再以一道旋轉的劍氣襲來。
這一道劍氣相當犀利,恰似由無盡的鮮血淬煉而成。
黃宸風也使出醉劍之中,很有攻擊力的一招,叫作嫦娥奔月。
雖然招數的名字很奇怪,但真的很厲害,仿佛有濃郁的月華彙聚于燕虹劍之上,咻然刺去。
一白一紅的兩道劍氣以尖端對刺,僵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血紅的劍氣轟然潰散,化作一大蓬血光。
下一瞬間,黃宸風的燕虹劍已經連續斬了司馬淵三劍,他已經重傷。
“你膽敢如此?”司馬淵怒道。
“若是剛才我不是顧及司空斌,劍氣不收斂點,你已經死了。”黃宸風冷笑道。
司馬淵悲憤無比,隻得左手一揮,發出一蓬煙霧,立即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