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之際,黃宸風和歐陽達談了很多,愈發的引爲知己。
歐陽達很欣喜的道:“若是早點認識你這樣的好兄弟就好了。”
黃宸風道:“可惜你常年待在落月城裏,沒有遇到許多年輕一輩的豪傑,我曾在外曆練,有許多同甘共苦的朋友,以後大家可以聚一下。”
這讓歐陽達很驚訝,他喃喃的道:“難道他們的實力,也如你這麽厲害嗎?”
“當然不是,能夠稱爲豪傑,不隻是武功高,英雄之氣才是關鍵。就算武功暫時還不高,願意爲朋友兩肋插刀,才是真豪傑。”黃宸風道。
他們兩人都喝了好幾壇烈酒,而且都沒有用内力驅除酒氣,都醉倒了。
歐陽晨霞讓侍衛将黃宸風扶回楚郡,她望着黃宸風的背影,心裏思緒紛湧。
夜已深,明月的清輝灑滿大地,草叢裏有蟋蟀的鳴聲。
歐陽晨霞心道:“曾經在梨花峽谷的古廟裏,黃宸風見到我陷入危險,仍然不出手相救。我應該恨他的呀!可是爲何,如今心裏總是想起他呢?或許真的如他所言,是爲了原則。”
不知不覺,黃宸風的影迹在歐陽晨霞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正所謂,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在醉意朦胧間,黃宸風還在思索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盡快的達到先天玉清境界。
由于先天境界跟後天境界之間,猶如一個天塹,就算努力積累,似乎還差很遠。黃宸風意識到,不能再閉門造車一般的積累内力了,不如用心去外邊尋找一個契機。
第二天清晨,黃宸風就去拜見城主,将自己陷入瓶頸狀态的苦惱述說了一遍。
楚郡城主深知他不願借助天材地寶的藥效來提升這個重要的境界,閉目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天策宗附近的天馬山有一個号稱煮酒道人的前輩高人,他曾是天策宗的長老,隻是因爲一些矛盾,不願待在天策宗裏。你得單獨去拜見他,若是他能夠爲你指點,定然能夠找到所謂的契機。”
黃宸風對楚郡城主這話深信不疑,畢竟他的歲數這麽老,閱曆深厚,知道的事情更多也更準确。
事不宜遲,黃宸風當即換了一襲青袍,背負兵器匣子,腰間佩戴着輝耀雙锏,騎乘着金虎妖獸,迅速的向着天策宗而去。
“我曾兩次得罪了天策宗的清泉道人,若是遇見了,就兇多吉少啊!在那樣的深山老林,沒有人能夠作證,況且是天策宗的地盤,我真得小心謹慎。”黃宸風心道。
這一片範圍的山脈相當險峻,有許多參天古樹,枝桠繁茂,細碎的陽光從枝葉的縫隙裏邊散落而下。
每隔一定距離,都可以看到飛瀑流泉,相當清澈,還有許多魚兒在水中自在的遊動。
在這暮春時節,杜鵑花開得絢爛,猶如許多火焰,照亮了林間。
金虎妖獸載着黃宸風在叢林裏迅速的趕路,它在面對先天境界高手時,沒什麽戰鬥力,但是在跋山涉水方面,卻是相當擅長。
前方忽然傳來了刀劍拼鬥之聲,黃宸風心道:“是什麽人如此大膽?居然在天策宗的山脈裏厮殺?”
待得黃宸風循聲過去,躲在草叢後邊觀看,但見前方的林間凹陷之地,是一條羊腸小道。
十幾個穿着道服的劍客在圍攻三個青衣人,地上有許多屍體,雙方都傷亡慘重。
而最爲獨特的是一個衣衫褴褛的老者,他手持酒葫蘆,醉醺醺的。縱然深陷重圍之中,此老者也完全不在乎,亦或者他真的是太醉了。其他事情,紛紛擾擾都與他無關了。
黃宸風已經看出,那三個青衣人應該是在守護醉酒的老者,而穿着道服的劍客人多勢衆,顯然是不懷好意的一方。
“你們究竟是哪個長老派來的?我們師父早已經不問世事,這些年大家都相安無事,爲何你們忽然又來追殺?”其中一個青衣人憤怒的道。
每個青衣人都有着後天斬金境界巅峰的實力,似乎随時都能達到先天玉清境界。
黃宸風心裏已經有所猜測,隻是還不能确定這個衣衫褴褛老者的身份。
“真是愚昧之輩,你們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居然不知道如今清泉道人是天策宗的棟梁之才,掌門很重視他。清泉道人已經發話,不能容許你們再賴在天策宗的山脈裏。”爲首的道人劍客冷聲道。
眼看着這些道人劍客又展開了瘋狂的攻勢,劍氣呼嘯,肅殺之氣充斥着林間。
青衣人互相望了一眼,都很堅決的樣子,他們都是真正的忠義之輩。
黃宸風長嘯一聲,旋轉着飛出,手中的輝耀雙锏缭繞着斬出,使出了那五個絕招。
尤其是龍悔這一招,綻放着耀目的金光,直接将這十幾個道人劍客斬殺。
不能留他們小命,否則回去傳遞了消息,将帶來無窮的麻煩。
“多謝少俠救命之恩,請問尊姓大名。”爲首的青衣人跪拜道。
另外兩人也趕緊拜謝,非常誠懇的樣子。
黃宸風道:“在下隻是路過,見到不平之事,仗義相救,是我輩武者應該做的,不必說名号。”
青衣人們都理解,明白他是爲了怕麻煩。
“請問你們知道在這片山脈裏邊,隐居的煮酒道人老前輩嗎?我是專門來拜訪他的。”黃宸風詢問道。
青衣人道:“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他老人家了!”
黃宸風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當即拱手朗聲道:“在下是楚郡少主辰風,前來拜見煮酒道人前輩,這廂有禮了。”
煮酒道人正在打鼾,确實是醉了。可是一個成名多年的高手,在陷入追殺之中,爲何還不能清醒過來?
“辰少俠,你有所不知,我們師父的功力時有時無,人也是有時清醒,有時瘋癫。如今他正是不清醒的時候,在林子裏喝醉,我們找到了他,就準備背回來,豈料遇到了清泉道人派的殺手。”青衣人道。
黃宸風恍然,然後就和青衣人一齊動手,将這裏的屍體都掩埋起來,然後護着他們,将煮酒道人送回去。
“煮酒道人已經變得這樣了,不知還能否給予我明确的指點呢?”黃宸風心道。
既來之,則安之,黃宸風還是決定先好好的請教,覺得應該有收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