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黃宸風剛洗漱了,正要坐在榻上修煉内功,敲門聲就響起。
“何人?”黃宸風道。
“我是白壇主。”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黃宸風不由得笑了,敢情這厮還真把壇主這稱謂當回事兒。
通常情況下回答一個“我”字或者說是自稱名字就行了,竟然還刻意說自己的職務,簡直太熱衷于權力了。
當然,若是職務高些還刻意,但就一個壇主,手底下管幾十個人,還真不得了。
打開門之後,白月笙面帶微笑的走來,跟以往的冰冷憂愁樣子迥乎不同。
“難道你當了壇主,就不思念那個心上人了嗎?”黃宸風給白月笙倒了一杯茶。
黃宸風很講究待客之道,但别人若态度不好的要進行吩咐什麽事,黃宸風就會毫不猶豫的說句:“滾你娘的。”
白月笙品了一口茶,長籲一口氣,才道:“風副壇主,我來這裏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喔,平白無故還會有什麽好消息,願聞其詳。”黃宸風不以爲意的道。
白月笙道:“根據樊舵主今天跟我說的,三天之後,在咱們黑龍山莊龍鱗分堂會舉行一次擂台比試。隻允許壇主參加,誰獲得了第一名,就能夠擔任獅頭山分舵的舵主。”
“原來是因爲以前獅頭山分舵的舵主蒙耀輝殒命,要選新的舵主,但隻有壇主才有資格參賽,這消息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又怎能算是好消息呢?”黃宸風道。
“呵呵,風副壇主你的想法還不夠開闊啊!一旦我前去當舵主了,你不就可以接替我的位置,擔任第二分壇的壇主了嘛。”白月笙又喝了一口茶,笑道:“所以之前我喊你倒茶給我喝,當時你還生氣,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黃宸風沉默,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淡定的喝了起來。
白月笙轉頭盯了黃宸風好一會兒,黃宸風也不理會,說真的,壇主在他眼裏什麽也不是。以至于白月笙自讨沒趣,讪讪的笑着退出去了。
此時,黃宸風基本上明白了爲何樊舵主要處心積慮,冒險實施這次伏擊行動。
樊舵主應該是要爲白月笙提供機會,讓白月笙擔任獅頭山分舵的舵主,如此他就可以在龍鱗分堂裏擁有更大的勢力。
“或許,樊舵主的野心才剛剛展露頭角,很可能他的目光盯着分堂堂主的位置,或者更爲高遠的地方。”黃宸風心道。
一個看起來是窮酸秀才的人,沒想到是一個有枭雄潛質之輩,黃宸風雖不喜這樣的人,但也有點佩服,因爲樊舵主敢想敢做。更何況,樊舵主還會爲這個遠大的目标,而不斷的做計劃,一步步去實施。
“以往我一直待在山上,沒怎麽見過世面,如今出來,遇到能幹的人,還是要好好學習一下啊!在這江湖裏,絕不是武功高就能笑到最後的。”黃宸風心道。
雖說黃宸風對三天之後的獅頭山舵主争奪戰沒什麽興趣,但他還是決定得想辦法弄兩把好的锏。
之前在跟烈陽開山斧何黑虎的一場生死之戰中,黃宸風深切的感受到兵器太差的痛苦。完全不能放開手腳,質量太普通的兵器對戰好的兵器,簡直就跟鬧着玩兒似的。
“我不能總是使用鳳翅镏金镋和水寒劍,否則身法太明顯,沒什麽好處。”黃宸風心道:“隻有遇到真正的高手,才值得我用這兩件兵器。更何況,之前那場戰鬥力,我從遊龍锏法裏邊悟出了一個不錯的招數——龍現。隻要我持之以恒的不斷從實戰中參悟,應該還能從遊龍锏法裏悟出更多的絕招。”
言念及此,黃宸風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白月笙請了個假,明說要去清河古城裏買兩柄趁手的锏。
“請假沒問題,隻不過清河古城裏的那幾個鐵匠鋪很一般,你可以直接去清河城東邊二十五裏位置的斷刀谷。雖說斷刀谷隻是蜀地十五小派之一,但他們是蜀地最爲擅長煉器的。你隻要耗費一定的銀子,就能打造好的兵器。”白月笙道。
黃宸風恍然,以往他也曾聽師父說過斷刀谷。
然後,黃宸風就乘着一匹黑馬,迅速的奔行。
“什麽時候能夠像以前遇到的那個峨眉派女子那樣,能夠擁有一隻金毛老虎坐騎就好了。可惜,妖獸往往是存在于深山巨谷之中,就算是高手,也很少有人能擁有妖獸坐騎。”黃宸風歎息道。
不到半個時辰,黃宸風就抵達了清河古城東邊二十五裏的位置。
沿着陡峭的山路而行,好一陣子之後,黃宸風就看見山谷裏邊有許多古老的石屋,許多的煙囪冒着黑煙,“叮叮當當”的打鐵之聲陣陣傳來,有一陣别樣的韻律。
黃宸風把黑馬拴在旁邊的樹上,沿着很陡峭的小路,慢慢的到山谷之中。
許多的灌木從岩壁之上延伸出來,這些灌木大多都結着朱紅的野果,散發着淡淡清香。
就在谷底入口的位置,有兩個穿着短袖黑皮甲的虎背熊腰的漢子,他倆揚起手中的大刀攔住去路。
“來者何人?斷刀谷可不是外人能擅闖的。”左邊的漢子呵斥道。
黃宸風拱手朗聲道:“我隻是一個遊俠,打算在這裏定制一件兵器,可不是要擅闖呢!”
右邊的漢子道:“就算是遊俠也有來曆,若不能證明你的來曆,我倆是不會放你進去的。說不定你是魔道大派的奸細,要是讓你進去,豈不是會帶來一場大劫難?”
黃宸風之前在混入黑龍山莊分舵的時候,就沒有再帶龍行镖局的腰牌,以免不小心被發現身份。
如今,黃宸風有錢買不到兵器,心裏怒火升騰。
“再說一次,我就是來買锏的,你倆讓開。”黃宸風沉聲道。
黃宸風深知,這樣長期待在山谷裏的人,是不可能像古城守衛那樣容易忽悠。須知,古城守衛隻需要打發一點銀子,就可以被放進城裏。而這倆個守衛,一看就是特别古闆之輩。
既然說不通,那就隻有強勢一些了,黃宸風可不是軟弱之輩。
“嘿,好小子,你敢對我倆大呼小叫。想挨一刀嗎?”右邊的漢子嘿嘿笑着,将大刀伸到黃宸風面前。
黃宸風左手掣出青鋼锏,崩開了大刀。他雙锏已然在手,擺出一個起手式。
“哎呦,不給你點顔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你的锏都破爛這樣子了,居然還敢挑戰我嗎?”右邊的漢子大笑道。
“錯,不隻是挑戰你,你倆個大蠢貨一起上吧。”黃宸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