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劍宗的孤舟峰還是像往常一樣清淨,不過與孤舟峰的清淨相比,今天的天都峰卻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到處是一片人聲鼎沸的樣子。
在天都峰的武鬥場,一群雜役正在爲每隔四年才舉行一次的八脈會武做着會場布置工作,再過一天,就是八脈會武正式開場的日子了。
八脈會武是千劍宗最爲重要的大型慶典,每隔四年一屆,當年第一屆舉辦八脈會武是爲了慶祝千劍宗的成立,而後來就慢慢的演變成了千劍宗的固定慶典。
這個慶典對千劍宗的重要程度,不亞于現世奧運會對人類,對于各個國家的重要程度。
因爲這是一個爲各自團體勢力争取榮譽的時刻,是八大峰,哦不,是七大峰互争雄長,能否獨立鳌頭,成爲其他六峰之上的唯一機會。
而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上至宗門各大峰的領導,下至每一峰搞衛生的卑微雜役,每一個人無不爲其感到興奮和激動。
而像八脈會武這種大型賽事,場下自然也都有一個專門的賭局。
其中,每一峰脈,每一個參賽選手都是賭注,押寶不同的人或者峰脈赢和輸,都有不同的賠率。
賭博不管在哪一個世界,都是那般的吸引人。
而像這種押注的賭法自第一屆八脈會武開啓,就存在了。
所以說起來,這押注賭博就跟八脈會武本身一樣,也擁有其悠久的曆史了。
也因此,宗門的領導并沒有将其取締,而是睜一隻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罷了。
而這也是舉宗歡慶的另一個原因,有人雖然沒有參與比賽,但卻能夠在一場的押注中大賺特賺,然後鹹魚翻身。
當然,與之相反的,也有人一夜數了個精光,白了頭。
這種天堂與地獄隻在一線之間的活動,又如何不讓人激動和興奮?
孤舟峰的環境雖然清淨,但不代表什麽東西都是清淨的,比如此刻達文西的内心卻是非常不平靜的。
“沒想到八脈會武還能這麽玩啊?押注賭博這種事情,我以爲進入宗門之後就再也不會碰見了,卻是沒想到這裏玩的更狠,更刺激啊!
我該押寶誰呢?
诶,這可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等等,以大哥現在的身份地位是不是也可以參加八脈會武了?
若是他參加,我妥妥的押他啊。
隻是大哥你現在身在何處啊?”自從達文西知道蕭寒并沒有死後,他便整日都在等待蕭寒的回歸。
但沒想到等了數月之久,現在八脈會武都快要開始了,依舊不見人影,他心裏不由的也有些着急了。
達文西一邊想着,一邊卻是默默做着早飯,自蕭寒不在後,這孤舟峰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由他一個人來做。
要說不累,那肯定是假的,不過這數個月來,他倒是難得沒有叫過苦。
而且因爲現在蕭寒的名聲在宗門内可謂是如雷貫耳,都已經有種超越之前的天驕蕭寒的趨勢了。
再加上掌門李長青将蕭寒歸于了自己親傳弟子名下,所以孤舟峰雖然人丁稀少,倒是沒有一個人敢對他達文西怎麽樣。
不僅沒有,反倒有很多的雜役都申請調到孤舟峰來沾沾光,不過卻都被峰主蕭青山給拒絕了。
對于蕭青山的做法,達文西自然是萬分支持的。
他可不想有人來搶他的飯碗,雖然一個人做事累了一點,但怎麽說也要比其他峰脈來得自由啊。
将做好的飯菜端到蕭青山的面前,一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早餐,再配上一壺酒,這便是蕭青山一天的開始。
“蕭老,明日就是八脈會武的日子了,我們孤舟峰雖然沒人參加比試,但是不是也該去看看啊?”站在蕭青山的對面,達文西略顯局促道。
聞言,蕭青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酒,淡淡的看了一眼達文西,“是該去看看,明天放你一天假,你去吧!”
“謝謝蕭老,明天我還是會把該幹的事都幹完再去的!”達文西暗自一喜道。
“嗯”蕭青山點了點頭,看着興緻并不高。
見狀,達文西的臉上不由出現了一抹猶豫之色。
這個孤寡老人先是失去了自己的兒子,然後這一次連跟自己兒子同名的雜役也都下落不明了,如此他又如何能開心起來?
他很想要跟蕭老說,自己的大哥并沒有死,可是他這句話剛到嘴邊就又咽了回去,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說。
蕭寒沒死是他通過自己的羅盤算出來的,所以一旦說出來,他到時又該如何證明?
蕭寒以後要是回來了還好說,萬一要是回不來呢?
他又該如何解釋,這樣豈不是讓老人家白高興一場了!
于是,他張開的嘴不由轉移了話題,“蕭老,八脈會武這麽大的慶典,咱們掌門應該請了你老人家吧,明天你是不是也要去參加開場典禮啊?”
“嗯!”蕭青山點了點頭,繼續喝着酒道,不知道他這句嗯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達文西頓時感覺沒話可講了,隻得默默陪在一邊。
而就在這時,原本毫無興緻的蕭老卻是突然開口道:“等會你以蕭寒的名義報名參加八脈會武吧!”
“嗯,好的!嗯..........等等,蕭老你說什麽!!!!”達文西下意識的回答了一聲,可等他聽明白後,頓時一驚,一臉的不可思議。
“當年我兒子爲了這場八脈會武,準備了多年,所以我不想讓他失望!”蕭老道。
“但....但您兒子不是已經.......”
“所以才要讓人代替啊!”蕭老看着達文西道,一臉理所當然。
“代....代替!!!蕭老你....你不是開玩笑吧,這不符合規矩啊!!再說我.....我實力低微,這如何能跟那些天驕相比,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麽!”達文西吓的不輕,連連婉拒。
“規矩是人定的,一句話的事罷了!此事就這麽定了!”話罷,蕭老起身緩緩離開,獨留達文西一臉懵逼,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