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首都氣溫高到37度,可以用皎陽似火幾乎要把大地給烤化了一般來形容。
但是這個溫度遠不及和輝園中觀衆們的熱情。
在這一天,在首都和輝園的主球場中,誕生了一場奇迹。
一場前所未有的曠日持久的異常激烈的棒球戰争。
全國高中棒球大賽的冠軍在明峰中學和首都一中之間進行角逐。
首都一中是有名的王者之隊,他們不論是在球員資質、勤奮程度和實力表現上都是首屈一指的。
這一屆的首都一中又被譽爲曆史最強,他們擁有大批天才球員,比如全國前三名的王牌投手舒于豪。
以及未來的巨星,現在的首都一中替補投手姚宇。
還有着全國所有高中都爲之羨慕和嫉妒的超強打線,特别是王牌打者周喆更是被譽爲曆史最強高中打者。
百年難見的天才。
周喆已經收到了不少職棒球隊的邀請,而高三的他隻希望在今天的比賽中用一座夏和大賽的冠軍獎杯來爲自己的高中生涯劃上一個圓滿的句号。
面對這樣可怕的對伍,任何一所中學都該望而生畏。
首都一中也理所應當獲得今天比賽的勝利,靠實力赢得屬于他們的冠軍。
在今天的比賽之前,所有的媒體包括球迷們都是預測首都一中大概率會赢。
可是,偏偏就是有這樣的意外。
今天的比賽中,明峰中學表現出了超強的實力。
用後來流行語來說,今天的明峰中學就像是開了挂一樣。
投手伊誠表現出了非凡的實力,他投出的超快直球,平均速度高達165.
這已經是世界頂尖投手的直球水準。
而他投出的ok球更是吓人,軌迹變幻莫測,從出手到飛過本壘闆的速度差可以高達20公裏。
球的高低落差也很誇張,在打者的眼中看來這顆球就像是到臉上突然掉下去一樣。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
不單單是明峰中學的投手變态得飛起,連他們的捕手都像開挂了一樣。
從第7局開始,捕手陳銘突然爆發,動作變得異常迅捷,反應速度驚人,能快速預測和捕捉投手變化莫測的投球,同時冷靜地做出守備動作。
這對天才投捕成功将對方的火力穩穩壓制住,一直到第8局都沒讓對方得到任何一分。
從第7局開始,伊誠和陳銘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仿佛得到了未知神秘力量的加持,突然大爆發。
伊誠的球變得異常犀利,牢牢地将比分鎖定在0分。
他和陳銘就像是一堵歎息之壁,矗立在首都一中的面前,任憑他們如何敲打,都無法動搖。
比賽一直打到第九局下半。
明峰中學的駱天從首都一中舒于豪的手上敲出了今天比賽的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全壘打。
白球順着他的球棒向外飛出,越過衆人的頭頂,就像是一顆閃耀的明星劃過天空,然後落進了觀衆席裏面。
當首都一中的球員們仰頭向天的時候,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出現了一絲迷惘。
也許還帶着一絲解脫。
仿佛在天空中,不是那顆擊垮他們的全壘打,而是伊誠如同惡魔般的臉。
歎息之壁,讓首都一中的球員們同時發出了一聲歎息。
“全壘打!”
“再見全壘打!”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今天的比賽終于結束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擊敗首都一中的不是駱天的這記全壘打,而是伊誠和陳銘組成的投捕搭檔,這堵歎息之壁将冠軍的獎杯送到了明峰中學的手裏。
……
“立正!”
“敬禮!”
首都一中和明峰中學的球員們站成兩排,互相面對對方,互相握手敬禮告别。
伊誠握住周喆寬大的右手時,對方的手指微微顫抖着。
“很不錯。”
周喆淚流滿面。
這跟他那張如同石雕一般的國字臉非常不般配,看到他哭的樣子,伊誠覺得特别詭異。
“我在職棒等你。”
周喆用力拍了拍伊誠的肩膀。
絲……
伊誠肩膀吃痛,倒吸起一口涼氣。
這個家夥的手勁簡直太可怕了吧?
你拍歸拍,要不要這麽用力啊?
“好啊,等我兩年,畢業了就去找你。”
伊誠撇撇嘴,擠出一絲微笑。
金黃色的陽光飄灑下來,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長在地上,每個人的身上如同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金色光暈。
……
2007屆的夏季全國大賽,以明峰中學奪得冠軍而告終。
這也是明峰中學曆史上第一次拿到夏和杯的冠軍。
這個成就必将載入明峰中學的校史,作爲他們最引以爲傲的事迹之一向未來者傳頌。
冉冰清被球員們高舉着抛向空中,開心和驚恐地哇哇大叫着。
……
小黑終于如願在畢業前拿到一次夏和杯的冠軍,這場比賽結束之後他抱着伊誠哭成了個淚人兒。
伊誠有些嫌棄地推開他的頭,特别不習慣這個大漢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
可是剛推開伊星宇就抱得更緊了。
“嗚嗚嗚,太感動了,居然能拿到冠軍。”
“是是是,你可以死而無憾了。”
“他麽的,伊誠你是不是咒老子去死?”
“我是說你人生中已經了卻了一樁心願,可以安心上路了。”
“……”
伊星宇猛地擡起頭來,一臉不爽地瞪着他。
“你特麽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
不過伊誠說的也是對的,因爲9月份畢業生們就要各奔東西,各自去自己的第二個人生站。
考上大學的要去學校所在地。
沒有考上大學的,要麽忙着找工作,要麽就忙着複讀,投入下一輪緊張的學習和高考戰鬥之中。
伊星宇接到了南郵的錄取通知書,于是背上行李南下。
而林思慕如願以償地去了日複大學。
……
日複大學是9月7号開學,林思慕9月5号出發報道。
在伊誠的艱難勸說之下,林剛終于勉強同意讓他同行。
伊誠給林剛的說辭是:“要去東港談一筆大生意,可能會影響到公司未來的生死存亡的。”
林剛在心底裏翻起兩個大大的白眼,心想我信你個鬼。
這個小子滿嘴跑火車,一句正經話沒有。
不過礙于女兒的面子,林剛還是答應讓伊誠跟着一起,順帶着可以幫忙提運行李。
9月5号清晨6點,伊誠準時地等在林思慕家樓下。
林剛白了他一眼,把林思慕的行李箱交給伊誠,然後轉身去開了車門。
林思慕迎風而立,雙手握着手袋,笑吟吟地看着伊誠。
風一吹,她的笑容就像花開了一樣。
伊誠看着看,心裏面就像融化了一般。
“還愣着幹嘛?”
林剛坐在駕駛位,不高興地對伊誠揮了揮手。
伊誠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這個未來的老丈人是不是忘記誰是他的老闆了?
我這明明是去辦公事的,林剛怎麽能對老闆的态度這麽惡劣?
林剛的這輛四個圈還是他出錢買的呢。
不過,抱怨歸抱怨,伊誠公私分明,孰輕孰重還是拎得清的。
他臉上帶着笑,把行李箱鎖進後備箱裏面,打開車門邀請林思慕上車。
林思慕低頭淺笑着,準備鑽進後座。
“思慕,你坐副駕。”
前面傳來了林剛的聲音。
我了個去。
伊誠氣得咬牙切齒。
嶽父大人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麽寬敞的後座就我一個人坐,是不是——
emm……太看得起我的身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