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捕手艾樂顔的聲音才剛剛結束——
“左外野!”
明峰中學的跑者搏命一般各自沖向自己的目的地。
外野手傳三壘慢了一拍,何棟良已經安全沖到三壘。
三壘手放棄二壘,趕緊傳一壘,可是跟之前一樣,臂力不夠傳球時間又被耽誤了——
夏源以不算快的速度沖上了一壘。
“哇哦!!!”觀衆席上響起了一片呼聲。
……
蔚藍中學的投手和捕手都意識到了危機,心裏面湧動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馬可心裏突然咯噔一下,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睛。
他回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向坐在場下的伊誠。
我的媽……
這個家夥該不會……?
伊誠正對着他的目光,狡黠地笑了笑。
凸(艹皿艹)
這個混蛋!
馬可在心底裏暗暗罵了一聲。
他擡起頭來看了看自家的捕手,猶豫着要不要跟教練說把艾樂顔換下去。
但是把艾樂顔換下去的話,也是于事無補吧,等于失去了球隊防守的最後一張王牌,也沒有哪個捕手能比她做得更好了。
馬可掙紮了一下,放棄了換人的打算。
……
比賽繼續進行。
滿壘,無人出局。
接下來的情況可以說是一次奇迹的逆轉,也可以說是一邊倒——
明峰中學的擊球手們連續打出了3次安打,在這個半局成功把比分扳回了3:2.
第九局下半,憑借着明峰中學投手夏源的穩定發揮,蔚藍中學使勁了渾身解數依舊沒能取得分數。
随着蔚藍中學的第三個出局數出現,這一次驚心動魄的比賽終于結束了。
最終比分定格在了3:2.
明峰中學赢得了最後的勝利。
全場的觀衆起立鼓掌,沒有任何人覺得這場比賽有任何勝之不武,也沒有人覺得蔚藍中學是一個失敗者。
他們甚至可以說,這是他們看過那麽多屆夏和大賽最令人難忘的。
是的。
永生難忘。
……
明峰中學的隊員們相擁而泣,這場比賽實在是赢得太艱難了。
誰會想到最後的最後居然能堅持下來,誰會想到最後的最後他們真的能扳回一城。
這2分就像是懸在衆人頭上的大山,一直把他們壓得喘不過氣來,沒有想到最後他們居然赢了。
明峰中學的隊員們把夏源擡了起來,玩起了空中抛接。
夏源不知道是由于激動高興還是因爲害怕亦或是心髒病,整個人臉色蒼白。
“夏源,你今天發揮得太神了。”
“是啊,不管是之前的擊球還是後面這個半局的壓制,簡直太了不起了。”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
“夏源哪裏是偶像,是我們的幸運神好吧?”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把夏源誇得羞澀地低下了頭。
“哪裏,我沒有那麽厲害……”夏源撓着頭,小聲地說着。
但是看得出來,他還是很開心的。
“啊喂,你們搞錯沒有?”伊誠在旁邊不滿地哼聲道,“能取得勝利最應該感謝的人不是我嗎,多虧我指揮有方才對。”
“屁咧,我們沒有因爲你輸球就算好的了。”
“剛才是誰在鼓勵别人家的捕手來着?”
“媽的伊誠,你實話說你是不是見色起意,看上别人家的女捕手了?”
“哎?!不是吧?!”
“卧槽,怪不得,我說他們兩個怎麽眉來眼去的,搞了半天你才是球隊的叛徒!”
“瑪戈幾,你們搞清楚情況好不好?!”
伊誠挑了挑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哼哼。你們根本不懂我做了些什麽才讓我們起死回生的。”
“你做了什麽?”衆人回問到,“你能做什麽?你倒是說說看今天的赢球跟你有毛線關系?”
“哎,”伊誠歎了口氣,裝作痛心疾首地錘着胸口,“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人啊,你們忘記了是誰讓你們執行的短打推進戰術了嗎?”
“還有,”伊誠又補充到,“你們忘記了,是誰把自己的棒次豁出去,換上了夏源嗎?”
衆人微微一愣。
“短打戰術奏效難道不是因爲我們打得好嗎?”
“我覺得不采用短打也可以的。”
“而且是個人都會換上夏源吧?你們兩個人的擊球能力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是啊,夏源投球比你穩定多了,是我來指揮比賽也會換夏源。”
“呵呵,”伊誠一臉鄙視,将一隻腳踩在闆凳上,用手指着他們,“送你們兩個字——
幼稚。”
“啊!我受不了了。”林翔把手指捏得咔咔作響,“我今天一定要打這個混蛋,不然他都要飄天上去了。”
當然,說歸說,他也沒有要真正的動手。
隊員們假裝抱住了林翔的腰,讓他不能因爲【沖動】去揍伊誠。
雖然他們也看不太慣這個狂妄自大的家夥。
“你們應該見識過艾樂顔的預判能力吧?”伊誠挑眉問到。
是的,今天真正站在了蔚藍中學的對立面的時候,他們更加體會到了那種恐怖的預知。
艾樂顔總能在第一時間預測到球路,也能在第一時間發出預警。
不論作爲守備方還是進攻方,這個能力至少給蔚藍中學提升了接近一倍的戰鬥力。
這也是他們今天爲什麽打得這麽苦逼的原因——
有艾樂顔的預警,打線根本爆發不出來。
“但是,要對付她的預知能力有一種,也許也是唯一的一種方式,”伊誠笑了笑,“她即使能在第一時間判斷球路和發出信息,可是發聲的過程也是需要時間的。”
“你們看到我今天的比賽投球了吧?”伊誠認真地看着他們,解釋到,“我投出超過160的球速,就是爲了讓艾樂顔的反應速度無法跟上。
然後之所以讓你們采取短打推進策略也是同樣的道理。”
“哦,我明白了!”黃天恒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如果采用正常的擊球方式,想要打長打的話,球的飛行高度和距離都會拉得更高更遠,同時也更耗費時間,這段時間對于艾樂顔來說可以完全發揮她的預判能力。
可是,我們采用短打的話呢?”
伊誠狡黠地笑了起來。
“打内野的低飛球,球會很快落地,時間很短,艾樂顔即使能預知飛行的落點,她說話需要的時間也不比球落地的時間短。
如果喪失了時效性的話,那麽預警機制也就失去了它的功能。
也就是說,剛才的比賽中,艾樂顔失去了她的特有能力,淪爲了一個普通捕手。”
“然後,之所以讓夏源替我上場,”伊誠無可奈何地攤開手,“主要是因爲陳銘接不住我的球。”
“媽蛋,伊誠你個小王八蛋,看我不揍死你!”替補捕手陳銘表示非常不服。
即使伊誠說的是事實,可是沒有人願意聽他的話。
“媽耶,伊誠,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信他?”
“這種東西也就隻有伊誠這麽不要臉才能說出來。”
……
伊誠撇撇嘴,表示無所謂。
英雄總是不被大衆所理解的。
唯一讓他感到有那麽一丁點自責的是——
伊誠啊伊誠,你連自己未來的老婆都要算計你還是個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