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謙箬眼眶微紅,他想走到郁思璃的旁邊安慰她,他以爲他可以彌補得了那些傷害,他再如何彌補,那些傷害也彌補不了了。
郁思璃擡着眼睛往上看了看,硬是把自己的眼淚給憋了回去,深呼吸一下,回過頭來故作輕松的說道:“這樣也好,我郁思璃不虧欠任何人,你們湛家我不虧欠,我媽我不虧欠,雖然她生了我,但是我憑借我的努力,讓她這些年生活的很好。”
“虧欠她的是那個讓她有了我這個孽種的人。”郁思璃越是平淡,湛謙箬越是不好受。
走到郁思璃的旁邊,剛想要把她摟到自己懷裏,卻被她往後退了一步躲了過去。
“你不是孽種,你不可以這樣說自己。”
湛謙箬說的很認真,郁思璃卻諷刺的笑了笑,看着湛謙箬的眼睛,笑着說:“我不是孽種,那我是什麽呢?我是正大光明生下來的孩子嗎?我是被人所歡迎生下來的孩子嗎?”
“我是有父母疼愛長大的孩子嗎?”最後一句話,郁思璃對着湛謙箬一字一字的說道。
湛謙箬回到家裏的時候,剛好看到湛景瑞這一家三口在一起,這個劉珍居然又回來了?估計是湛景瑞的事情才回來的。
臉色不虞的坐在沙發上,聽着這幾個人在這裏一直捧着湛家的老爺子和老夫人,自己的父母哪怕不開心也在旁邊坐着沒有說話。
劉珍走到湛謙箬的旁邊,笑着把水果盤放到湛謙箬的面前。“大哥,你吃水果。”
湛謙箬擡着頭看了一眼劉珍,直接把面前的水果盤推到了地上。砰地一聲響,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邊,湛景瑞當即就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皺着眉頭說:“湛謙箬,你怎麽回事,你妹……”
話還沒有說完,湛謙箬就站起來把話給打斷。“我湛謙箬的妹妹就一個,她叫郁思璃,這個劉珍算怎麽回事啊?她憑什麽在這裏出現?”
湛謙箬的話讓湛夫人尴尬的幹咳了一下,走到湛謙箬的旁邊,拽了拽湛謙箬的胳膊,想要他閉嘴,再怎麽跟郁思璃關系好,也不應該在湛景瑞面前這麽說話。
湛景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話,郁思璃是他一直虧欠的孩子,看了看旁邊最心愛的女人,王雪荷眼圈微紅的坐在那裏,差一點就要哭了的樣子,湛景瑞咽了咽口水,想安慰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說。
劉珍比之前聰明了很多,最起碼現在不會當着湛景瑞的面前吵鬧,更不會在湛家流露出任何不滿。低着頭,她早就不會爲這麽點小事哭的,她滿是仇恨的眼睛看着地面,滿腦子想的都是郁思璃。
湛夫人自覺一家人好好地坐在這裏,是被自己兒子給攪黃了,尴尬的對着那邊的王雪荷說“弟妹你别在意,他說話不經大腦。弟弟,你也别介意。”
湛謙箬用胳膊把自己媽媽的手擺脫掉,看着自己媽媽,眼圈通紅的說:“媽,你不用替我說話,我這麽大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我心裏都有數。”
“你們跟思璃接觸的少,你們不懂,可不代表我不懂,你懂她受過的傷害嗎?你們覺得劉珍之前受的傷很嚴重嗎?小叔叔你也覺得心疼是嗎?”
回過頭來,又看着湛景瑞,抿抿嘴說道:“那你了解過思璃嗎?你知道她受過多少傷嗎?身體的傷害,心靈的傷害,你知道什麽?”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卻還在這裏一家三口過得幸福快樂,思璃呢?她過得是什麽日子?”
湛景瑞被湛謙箬注視着,不自覺的站起來,咽了咽口水,想要說話,卻也沒什麽話可以說。
王雪荷坐在旁邊,自從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她早就看清湛家了,她們是不會管她們母女的死活,但是就着她們母女兩個人的生活,她還不能離開湛景瑞。
笑得很尴尬的站起來,拍了拍湛景瑞的肩膀,紅着眼睛對湛謙箬說:“那孩子我也想要好好地彌補,可是沒有辦法啊,人家不接受啊?”
劉珍緩緩的擡頭,往湛景瑞的身邊湊了湊。
湛謙箬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彌補……我都彌補不了,你們怎麽彌補?”
湛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湛謙箬的肩膀,這孩子腦筋怎麽回事?郁思璃雖然是湛家的血脈,但是也是湛景瑞的孩子,他彌補才是對的,自己兒子總是想着彌補郁思璃算怎麽回事?不過就是哥哥而已,又不是親生父親?
“媽,你不懂我的感受,我作爲湛家的人,從小錦衣玉食,什麽都有,可是她沒有,她什麽都沒有,甚至是連最起碼的生活基本都沒有。”
“都是湛家的孩子啊!”這麽一句話,讓坐在旁邊的湛老爺子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大謙說的對!都是湛家的孩子,我們湛家的人!”說完這句話,就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老伴,對視一眼,兩個人半攙扶着往房間走。
劉珍冷漠的看着這對老人家,心裏卻陰狠狠的想:都是湛家的孩子,就我不是,所以你們這幫人任由隆言珀她們傷害我,陷害我。
劉珍已經貿貿然的做過一次錯事了,這一次也不會再這麽傻的貿然行動了。
湛景瑞帶着王雪荷離開的時候,剛好在門口看到了郁思璃回來的車。
兩輛車對着,兩個人都看到了彼此,郁思璃仿佛是沒有看到湛景瑞一樣,直接開着車就進去了。
湛景瑞的停頓,劉珍看得到,王雪荷自然也看得到。她們兩個不說,隻是不想惹湛景瑞的不喜而已。
湛景瑞回到家,一言不發的走進了書房,湛謙箬的話一直都在他腦海裏萦繞。
思慮了片刻他就開始着手查郁思璃的過去,而國外當有人開始調查郁思璃的時候,隆言珀這邊立馬就得到了消息,當發現是湛景瑞的時候,諷刺的笑了笑,就給郁思璃叫了過來,看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