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師眼光一變,閃電一般,射向辛然,寒聲問道:“客人姓氏名誰?爲何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動龍山亞聖院保護的東西?”
“本人辛然,這個理由不可以嗎?”辛然眼中神光一閃,強橫無比,聲浪震天,将老巫師的閃電擊成粉末。
“辛然......哦,既然是辛然公子,自然可以。”
老巫師恍然大悟,但又迷惑不解地問道:“隻是不知,辛然公子是如何與我神巫洞的老洞主,相識相知的?”
辛然笑逐顔開:“相知不敢當。隻不過是托命的交情!至于相識嘛,因爲牽扯親人的安危,實在是不便告知,請上師體諒!”
“那麽,公子是否知曉洞主的消息?”老巫師有些動容地問。
“前年秋天不周山一别後,再沒有見過他老人家,也沒有得到過一點消息。”辛然如實相告。
“這樣說來,傳聞八成是真實的了......”老巫師神色暗淡喃喃:“傳說老洞主,可能被龍山亞聖院給關押起來了,不知真假。”
“不管真假,我很快就會悄悄潛過去,一探究竟!”辛然道。
“謝謝公子!傳聞辛然公子乃是從龍山逃出,再次潛入,自然比他人把握性大,可仍舊太危險了!龍山不是龍潭虎穴,勝似龍潭虎穴啊!”老巫師感歎道。
“呵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辛然豪氣幹雲地說道:“何況我與歪仔大爺,有托命之情!”
“那就拜謝公子了!”老巫師大禮參拜,鄭重其事地說道:“不知我等當如何效命?爲救老洞主,我等是萬死不辭!”“您此刻不是已經在出力了嘛!今後用上師們的地方,還多着呢。”辛然笑道。
“公子準備何時動手?”老巫師有些熱切地問。
“今夜午夜時分動手,兩國開關之前,阮八率人馬來接應。”
辛然輕描淡寫地笑道:“争取趕在行人與客商到達之前,讓鹞嘴寨消失!”“既然如此,我等就助公子一臂之力,讓撫遠城的雞,晚叫一個時辰,天也晚亮一個時辰。如何?”老巫師露出一絲笑意。
“如此更好!謝謝!”辛然拱手相謝。
蒼龍山,猶如一條無邊無際的巨龍,橫卧在這崇山峻嶺之上,仿佛是上天降下的屏障,将無極帝國與火茶帝國分割開來。
方圓千裏,隻有一條蛇行谷,蜿蜒通過。在此路上空,懸浮着一個尖利的嘴巴,鹞嘴。往來的行人客商,都要被它啄上一口。
鹞嘴寨隻有一條路。就是鹞嘴的下面,有一道門洞,從門洞内部通向寨子裏。厚重的石門一關,除非插翅,否則無法進入。
鹞嘴寨的寨門,正常情況下,是辰時初刻開,申時末刻關。相當于朝九晚五的工作時間。
辛然沒有等到天黑,使用飛行術進入。而是午時前後,便來到關卡前觀看。此時,正是通關的高峰期,行人如潮,一撥接一撥。
關卡的兩邊,擺放着一個個的籮筐,和一大一小兩種錢櫃。
普通行人朝籮筐裏丢銅錢,一人十個銅錢。一般客商,向大錢櫃裏丢銀子,大隊商人,則向小櫃子裏放金子。
不知道依據是什麽,卻也沒有什麽争執,大概是約定俗成吧。
正如阮八所說,日進鬥金,與此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眨眼之間,便缽滿盆滿。有專門人員将錢櫃籮筐擡進寨子,再擺放上新的籮筐錢櫃。一切都井井有條。
辛然看了幾眼後,走到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身形一閃,躲藏進小天哥兒的幻界中。大搖大擺地走進鹞嘴寨。
進寨道路,是巧奪天工地利用了原有的山洞,修建成通道,可容一般的大車進出。路上,擡錢的隊伍,魚貫而入,結隊而出。
一路向上,走出百丈後,一座壁壘森嚴的城堡,出現在眼前。
四面山峰聳立,中間一片谷地,四周衆多石頭建築,都是依山而建。隻有少量的竹木吊樓,和一些竹棚,散落其間。
中間是巨大的廣場,聳立着一杆高高的旗幟,上寫鹞嘴寨。
一眼望去,空蕩蕩沒有一般村莊的熱鬧,幾乎沒有閑散人員。
最可觀的,就是絡繹不絕的擡籮筐、擡金銀櫃的隊伍。
銅錢根本沒人數,而是擡進一個半敞開的庫房,直接倒入一個個的大木箱子裏。每一個箱子下面,都是一輛大車。
辛然跟随擡金銀的人進了庫房。見識了什麽叫大秤稱金。
散碎的金銀,直接倒入一個鐵鬥中,稱糧食一樣,兩個人擡起,一個人看秤記賬。然後倒入特制的木箱中,朝裏面一堆了事。
辛然大概看了一下,僅僅一百斤一箱的金子,就有百十來箱。
辛然暗暗感歎,這柏候家也太會撈錢,也太能撈錢了。小爺我這回,就讓你們小小地肉痛一把!把這個撈金的手,給徹底毀滅!
辛然出來,沒有奔北南朝北的主房摸去,而是先從外圍開始,慢慢觀察。他不敢保證,結丹大修士是否在主房,能否發現他!
他的計劃是,行動時先從外圍着手,先把所有妨礙他的外圍人員,全部放倒。然後再動主要人員。
辛然是一個聰明的懶漢。能躺倒做的事,他不會坐起來幹。他會利用自己一切所能,去将一件事最簡單化。不到迫不得已,他是絕對不喜歡拼命的。辛然把宿舍、夥房轉了一遍,推算出寨子裏的人數,大概三百左右,沒有原來想像的那麽多。
辛然又開始探查機關暗道。結果發現,沒什麽機關暗道。寨子洞口的大石門一關,整個鹞嘴寨,便與世隔絕了。辛然放下心來。準備找一個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等到午夜再行動。
然而這時,寨子裏一陣嘈雜,一隊人馬,風塵仆仆地進入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