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高深的人屠,搏擊的經驗豐富之極,反應奇快無比。辛然一動,他已經雙掌重疊,護在身前,并全力開啓強大的護體神罩。
緻使辛然開山裂石、洞穿金鐵的五指劍,隻穿透人屠的雙掌,再破開護罩,射在他的胸上。已經不能緻命,隻是重傷了他。
人屠做夢都想不到,煮熟的鴨子,還能飛。自己掌控中的待死囚徒,還有暴起發難之能力!
大意失荊州,被辛然暗算,雖然不至于死亡,卻喪失了搏擊能力。
辛然一招得手,精神大振,雙手齊揮,劍氣縱橫,劍光閃耀,射向那些驚慌失措的黑衣蒙面人。
立時,驚呼聲、怒吼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辛然不知道自己功力的威力如何,與這些蒙面人,是否有可比性。隻是全力以赴,運轉全身的功力,全力啓動那個大湖,化氣爲劍,全力向那些黑衣蒙面人攻擊。
刹那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倉皇應戰的黑衣蒙面人們,反而一時間,如同海嘯中的一隻隻小舟,或團團轉,或上下翻騰,或飛向遠方,或沉入海中......
這正是所謂的,亂拳打死老師傅。
這夥心狠手辣、殺人如麻、身經百戰的大盜巨寇,刹那間,反而被淩雲給打的暈頭轉向、膽戰心驚。
“師傅,點子紮手,扯呼!”一個蒙面大盜叫嚷着,抱起退到牆角運功療傷的人屠,撞開窗戶,飛快逃竄。
餘下的黑衣蒙面盜,抓起傷亡的同伴,呼嘯一聲,逃之夭夭。
辛然楞了一下,回頭看自己人。見東丹摘星正在給琳娜同小天哥兒解毒,而朱錦兒已經搖晃着站起來,略微松了一口氣。追出去查看。
此時,大約已經是四更天。外面漆黑一團,雞犬無聲,一片寂靜。
辛然他們居住的,是一個獨立的小院落。泰阿镖局的镖師們,同他們住在同一個院落裏,住在南面的房間裏。他們住在北面的主居中。
淩雲奔向镖師的住處,進去一看。所有镖師都身首異處。迎面正堂兩邊白牆壁上,還有用镖師的血,寫的殺人者,辛然與琳娜等字樣。
顯然,鮑俎真人早已算計好了,定要将這個屎盆子,扣在他們的頭上。隻不過,人屠不知道,他們還真的至此一遊了。
“大膽山賊,居然敢綁俺的票,給俺出來,大戰三百回合......”小天哥兒胡亂叫嚷着,跑了過來。東丹摘星同朱錦兒,扶着琳娜随後過來。
辛然轉身出來,又去察看店家夥計和别的客人。發現,所有的人,全部都被殺死,并且,所有的牆壁上,都是他們至此一遊的字樣。
幾個女子震驚不已,小天哥兒更是連連叫罵。
辛然回頭對東丹摘星說道:“我雖然偷襲傷了人屠鮑俎真人,但卻沒能要他的命。他随時都可能壓制住傷勢返回。咱們必須也得盡快離開。依你的經驗,他們會逃向什麽方向,咱們應該向哪方逃離?”
“這個,我也沒什麽經驗。不過,這些大盜既然知道咱們的來頭,必定也知曉咱們的去向。直奔天州方向,斷不可行!”
東丹摘星一臉凝重,思忖道:“倘若隻有這些大盜,咱們還有三分希望。就怕驚動了柏候舞陽他們,那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孬兒,你說的什麽人屠鮑俎真人,這是一個什麽玩意兒?”小天哥兒迷惑不解地問。辛然急忙解釋起來,要不然,小天哥兒糾纏起來,沒完沒了。“就是咱倆剛剛從你家裏出來,碰上要捉拿你吃掉的那夥人......”“娘哎,是他們......”小天哥兒不等辛然把話說完,直接變幻成辛然的小手指頭,消失不見。
“别躲藏啊。你躲藏起來了,誰給我們屏蔽氣息啊?”琳娜叫道。
“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俺先安全了,才能管你們嘛!”小天哥兒胡亂叫嚷的聲音,傳了出來。
辛然啼笑皆非地喝道:“别搗亂!咱們得趕緊确定逃跑的方向!”
“這個,咱們現在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如何确定是好呢。”東丹摘星皺眉道。“不管怎麽說,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琳娜說道。
“問題在于,咱們朝哪個方向走嘛。”朱錦兒怯懦地說道。“搖天卦。脫下鞋子,向天一丢,鞋尖向哪,就奔哪。”小天哥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幾個女子一陣斥責和啐吐,紛紛否定小天哥兒的建議。
辛然卻認真地脫下靴子,向天上丢去。結果,靴子尖偏向西南。
辛然二話不說,取出穿雲靴穿上,将琳娜一把抱起,對東丹摘星同朱錦兒喝道:“扯呼!”東丹摘星也不多話,拉着茫然不知所措的朱錦兒,随後騰空而起。“你還真聽小天哥兒胡鬧啊?”琳娜忍不住地問。
“那你指出一個方向。”辛然無可奈何地苦笑道。
“師姐,咱們就這樣跟他胡鬧啊?”朱錦兒問東丹摘星。
東丹摘星反問:“那你有方向嗎?你說去哪,我們聽你的!”
朱錦兒垂頭喪氣,啞口無言。
夜色漆黑,天空陰沉,寒風凜冽。
辛然一邊急速趕路,一邊關注着東丹摘星同朱錦兒。
東丹摘星拉着朱錦兒,燕子一般輕巧,緊随其後。遊刃有餘。
飛柳摘花院的功法,以輕靈見長。盡管辛然功力大進,飛行的速度,是原來的三倍,仍舊無法超越東丹摘星。
辛然見狀,放心地快速飛去。争取在天亮之前,跑的更遠一些。
一個時辰後,辛然跑出數百裏,天色漸漸發白。辛然慢慢地減慢速度,降低高度,尋找落腳點。修煉界的飛行,人仙以下的功力,或者沒有運用特别功法屏蔽的飛行,無論是高度還是速度,都是肉眼可見。
因此,不是特别緊急的情況,飛行都是在夜間或者無人煙的荒野。
像辛然這樣使用飛行器飛行的速度和高度,就更加不敢恭維了。再加上他過街老鼠般不能見光的身份。再急,也不敢白晝飛行。